「長相也是。」小梅補充。「現在京裡的姑娘,沒有一個不是在談論烏又深,都說他勇猛冷酷的樣子好迷人,就連四小姐也想嫁給他。」熱門得很呢!
「敏英姊姊也想嫁給烏又深?」朱玉凝聞言驚訝到張開小嘴,萬萬沒想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姊姊也在喜歡他。
「不只是四郡主,各房的郡主都想嫁給他,只是有沒有說出口而已。」敏英郡主算是表現得比較積極的一個,但不表示其它房的郡主沒有這個意思,大家只是因為懼怕十王爺不敢說出口而已。
「是這個樣子嗎?」朱玉凝低頭喃喃自語,沒想到自己覺得可怕的人在姊妹和未婚姑娘間卻大受歡迎,還在為他的過於接近而惴惴不安。
「是這個樣子。」小梅用力點頭,不要懷疑她這個包打聽,她打聽到的消息絕對正確。
朱玉凝聞而不答,從在隆福寺第二次見他至今雖然已經過了半年,她的唇齒之間卻依然還殘留著他的味道,至今還沒散去。
你一定會是我的。
她懷疑會有散去的一天,他的眼神是那麼專注,語氣是那麼堅定,彷彿就算有再多屏障,在他眼裡都是不堪一擊,他隨便就能推倒。
「郡主,你說王爺以幾近羞辱的方式,拒絕烏又深的求親會不會有問題?」小梅一臉憂心地猜想。「近來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難保不會藉機報復。」
雖然兩年前那場宴會她們沒在場,但王府的閒話是傳得很快的,一下子就傳進小梅的耳朵,再藉由小梅告訴朱玉凝,搞得朱玉凝也跟著煩惱起來。
「再加上王爺最近的動作過大,皇上已經對王爺起疑心,如果這時他又在皇上面前煽風點火,那對王爺就很不利了。」得小心才是。
「你上哪兒打聽到這些消息?」朱玉凝越聽越害怕,也越聽越迷糊,前面還好,尚可理解,女僕後面說的她可就一句話都沒聽懂了。
「府裡上下,每個人都在談呀!」這有什麼稀奇的。「王爺最近好像抓了一位年輕姑娘關在地牢,聽說那位姑娘有根敏銳的舌頭,只要嘗一口酒,就可以分辨出上百種不同的味道,王爺打算靠她找出埋在地下的傳國璽,怕她不肯合作,只好先把她關起來。」
「有這種事,我怎麼都沒聽說?」朱玉凝聽了以後臉色發白,怎麼也不敢相信她爹會做出這種事來。
「郡主,你被保護得太好,這種骯髒事,王爺才不會讓你知道,弄髒你的耳朵。」雖然王爺極力保密,但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只要一有人走漏風聲,整個王府的人都會知道,唯有朱玉凝一個人例外。
儘管如此,朱玉凝還是不願相信,對她疼愛有加的十王爺會是大壞蛋,況且還密謀奪取大明江山。
「您也別多想了,反正這事兒也煩不到您。」小梅勸她。「您只要把自個兒打扮得漂漂亮亮,乖乖聽話就行了。」
小梅本意是安慰朱玉凝,可她不但沒有感到安慰,反而覺得難過。難道她只能像玩偶般活著,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提出自己的意見?
「更何況,您就要同汪公子成親了,一旦過門成了汪家的人,府裡頭的風風雨雨也會跟著與您無關,您儘管安心等著出嫁就是。」
小梅接著又點出朱玉凝刻意忽略的事實,她已經許配給汪太傅的長公子——汪雅紀為妻,再過幾天十王爺就會公佈這個消息,到時候恐怕會惹來更多各房郡主們的冷眼對待,畢竟論排序還輪不到她出嫁。
「說得也是。」朱玉凝勉強微笑,不能說對十王爺這個安排很滿意,因為他的偏愛,她已經成為各房姊妹的箭靶,現在他老人家又先行讓她出嫁,她一定會被姊妹們恨死。
「郡主,您對王爺這個安排滿意嗎?」小梅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突然間問起朱玉凝來。
「啊?」
「我是說您和汪公子啊!」郡主真遲鈍。「您喜歡他嗎?」
她喜歡雅紀哥嗎?這個問題她想都沒想過,真的好難回答。
「他、他就像我哥哥。」從小就玩在一起,很難有別的想法。
「但也只限於哥哥不是嗎?」小梅敏捷地反問朱玉凝。「難道郡主對汪公子還有其它感情?」
其它感情?
「我……我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朱玉凝的眼前晃過烏又深的俊臉和他那雙有力的手臂,嚇得她趕緊把影像搖掉。
「算我多嘴。」小梅罵自己。「反正您即將嫁給汪公子,這點無法改變。」
這是她身為十王爺女兒的宿命,在他的眼裡,每個女兒都是有用處的,即便是他最疼愛的朱玉凝,亦身負拉攏盟友的使命,一樣不能例外。
「是呀,無法改變……」朱玉凝雖天真,但也並非完全不瞭解自己的處境,也有心理準備。
只是,在她點頭的同時,她的內心為什麼有一股無法解釋的遺憾?
第3章(1)
佔地寬廣的空地,正大興土木。
烏又深左手叉腰,右手拿著設計圖,得意地看著前方忙碌的工人。這是他決定在順天定居以來所購買的第三座府宅,也是最後一座,他要在此地蓋他夢想中的房子。
「又深。」
他正伸手將設計圖翻到下一張,就瞧見副將朝他走來。
烏又深馬上鬆開腰際上的手跟對方打招呼。
「元春,你快過來瞧瞧!」他滿臉笑容地吆喝手下兼好友。「多虧你的幫忙,房子蓋得非常順利。」由於皇上最近時常召他進宮,他沒有太多時間監督進度,都靠好友幫忙監工,工程進度才能超前。
「不必客氣。」元春看著烏又深手中的設計圖,那是他跟當初負責建造十王爺府的建築師傅求來的,他要在這塊土地上,再造一座和十王爺府一模一樣的府宅,為了誰而建造不言可喻,怕只怕他的希望會落空。
「元春,你幹嘛苦著一張臉?」興建的進度超前使得烏又深的心情大好。「仗都打完了,咱們也都陞官了,你怎麼還滿臉愁容?」理當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