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麼久以來,他可是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生怕唐突了佳人……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趁著他分心整理自己思緒的空檔動手。
陰沉著臉慢慢走過去,幾個地痞被齊靜冉週身散發出的氣勢逼迫得節節後退,正是因為平日習慣了恃強凌弱,所以才明白這麼強的殺氣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大概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沒事吧?」
只消幾下就將幾名地痞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齊靜冉不屑地甩甩手,懶得再浪費更多精力,快步走到孟竹影身旁。
「我沒事,齊大哥快去看看那位姑娘。」竭力制住即將決堤的淚水,孟竹影不敢抬頭看齊靜冉,低低地說。
「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隨意瞥了瞥倒地女子的情況,齊靜冉連動都不動,伸手把還在顫抖不已的人攬進懷中,雙眉深深地皺起來,「你受傷了!」
該死!
看到她這副害怕得渾身顫抖的模樣,他心底的怒氣騰地又竄升起來,想都不想就站起身,非要過去把那些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地痞大卸八塊不可。
「齊大哥!」見他要離開自己,孟竹影下意識地抬起手抓住他的衣擺,一段粉色的肚兜頓時從被撕破的衣襟下露出。
「喂……阿影……」雙眼猛地一暗,望著她淚水盈盈的雙瞳,齊靜冉怒不可遏地皺起眉,趕忙脫下外衣披到她身上。
她是他的!她身上的每一段肌膚都是屬於他的,不能讓別人窺視到半點!
「啊!」順著齊靜冉的目光低頭查看自己胸前,孟竹影瞬間驚叫出聲,然後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又羞又怒。
現在……現在她要怎麼辦?什麼都露餡了!
不行不行,現在必須向齊靜冉解釋,告訴他自己不是有意欺瞞!努力地張開口,卻慌亂中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能漲紅了臉站在原地,淚水簌簌地往下掉。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被她的淚水滴得心疼無比,齊靜冉難得溫柔地把她扶起來,總是冷冰冰的俊臉此刻反倒有一種別樣撫慰人心的效果。
「嗯。」不敢看他,孟竹影輕聲應著點了點頭,臉龐燒得通紅。
「等我一下,我先去看看那位姑娘。」正要起身時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被打暈的女子,齊靜冉將孟竹影扶坐到牆邊,然後才轉身過去。
手搭在陌生女子的手腕上試了試脈象,確定她只是暈了過去後,他輕柔地握住她的手,微微運勁,將內力輸過去。
那細心溫柔的態度,彷彿忘了身旁還有別人,孟竹影望著他專注的臉,心騰地被擰了一下,一股說不出的郁氣襲上心頭。
齊靜冉這個笨蛋!他……他怎麼可以對別的女子那麼溫柔!
◎◎◎
待被打暈的姑娘醒來,對兩人千恩萬謝之後,齊靜冉這才跟孟竹影一同回到客棧。
「齊大哥!」剛把孟竹影送到房中,齊靜冉就要離開,她急切地喚道:「我……我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的,我的名字叫竹影,我本是女兒身,只是……」慌亂中所有想說的全都湧到嘴邊,卻無法一次全都說清,她急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阿影,你會不會喝酒?」沒有打算讓她繼續說下去,齊靜冉突然冷聲開口。
她想說的什麼他大概都懂,可是他想的,她卻不懂……所以現在別的什麼都是多餘的,他應該先要找個機會,把最要緊的事解決掉才行。
「會。」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問,孟竹影怔怔地仰起頭,望著他臉上看不透的表情總覺得有些害怕。
走到桌前也不坐,望著斜坐在椅上的人,齊靜冉放緩語調輕聲道「如此……那便是好辦了。」
「齊大哥有什麼事?」
一聽出言外之意,孟竹影立刻就被轉移了心神,也顧不得自己此刻的狀況,微微傾身向前,衣襟下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現在天色雖不算太晚,可也算不上早,她就不信齊靜冉會沒事來找她閒磕牙的,肯定是又要用附近什麼好吃的來饞她了,不過天都快黑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好吃的去?
「阿影,今晚要不要陪我一起去飲酒賞月?」難得開口這麼叫她,可一旦叫了之後卻發現其實真的很順口,視線在她幾乎全裸的香肩上游移幾下後便離開,齊靜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動。
「當然好!既然齊大哥有雅興,我又怎麼能不奉陪。」聽到要去喝酒,孟竹影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她在家時雖然極受寵,可喝酒可不是一般的事,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被允許喝點桂花酒一類便於女子才能喝的清淡之酒,而且最多不過三杯,每次喝完她都覺得不過癮。
別的事只要她撒撒嬌,掉幾滴眼淚,都能得逞,可在這杯中之物上,爹爹和弟弟卻毫不妥協。還說什麼她已經不懂三從四德,不會女紅、不通女誡,毫無女子樣,要是再成個醉鬼,普天下就沒一個男人會要她了!
在爹親和弟弟的堅持下,她每次都只能望酒興歎。
與齊靜冉相處這些日子來,孟竹影還從來沒見他在自己面前喝過酒,而她的一切花費都來自於他,當然就不好意思再提出要約對方喝酒,難得今日對方主動提起,她如果不答應才真是奇怪了。
更何況最近她也被齊靜冉奇怪的態度憋得難受,正好一醉解千愁!至於什麼時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再請求他的原諒……等到有機會再說吧。
「那我一會兒來接你。」
隨手將她垂在耳邊的髮絲勾到耳後,齊靜冉便什麼都沒再多說。
轉過身,他的眼神猛地一暗,臉上露出下定決心地絕決神色,就算以後被指責無恥也沒關係。想要的東西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搶走。
◎◎◎
等到齊靜冉回來的時候,孟竹影正坐在房中等他,已經換回女裝的她上身穿著淺紅色襦衫,下著石榴裙,半臂肩披的淡赭色帛巾漂染得雅致出塵,襦衫以金銀彩繡為飾,襯得她微微泛紅的肌膚更加粉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