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世界果然是瘋狂了。
而她,也瀕臨崩潰狀態。
※ ※ ※
范流星腿都軟了。
好不容易才把身子拖回位於三樓的公寓,一打開門後,立刻虛脫的跌坐在地板上。
她惹上了什麼煞星?
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這種男人,姿態傲慢、性子狂狷,迷人的外表下潛藏著一股陰鷙的邪惡。如果只是純粹的欣賞,石鳴尊會是個教人神魂顛倒的美男子,只不過,他以捕捉獵物的心態面對你,可想而知被他看上的目標絕對不會好過,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毫無預警下成為他盯上的目標?
范流星好不容易才把呼吸給緩下來,吃力地撐牆站起,在茫茫無措中,她只知道自己得逃,否則她一定會被石鳴尊給逼迫至死。
她承受不住這般噥嗆且會讓人窒息的恐懼感。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從窗口觀察四周動靜。巷子內,除了幾條流浪狗來回穿梭外,沒有其它人出入。
范流星斷然地收拾幾件衣服、帶著證件,至於租公寓的押金,以及學校的課業,現在也只能暫時放下來。
匆匆下樓去,她跳上公車往市中心的方向逃,故意往最熱鬧的夜市去亂晃,她就不信石鳴尊找得到她。
她不信!
第二章
在人多的夜市裡,范流星緊繃的情緒依然是放不下來;忐忑中,她總是不斷地看著腕上的表,現在幾近凌晨時分,也超過石鳴尊約定的時間三個小時,那個男人倘若真的依約去接她,那麼在久候不到她出現的情況下,他應該會放棄的吧。
是啊!應該是這樣的。試問天底下有哪個正常男人會無端挑選一個女人做妻子?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人人避而遠之的魔鬼之女。
不明白他的想法,而且這些疑惑極可能得不到解答。
不過相較於他的追蹤,范流星倒希望噩夢別再跟隨。
拜託,希望石鳴尊對她所說的一切,都只是調戲的笑話。
「辛苦了。」
嗄!
她傻住,怎麼……耳畔乍聞的聲音讓她的體溫猛然直降冰點。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她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她的身體就是無法動彈,而且不斷在眼前晃動的,就是那男人的臉孔。
石……鳴……尊……
「出來吃消夜?」他邁著悠哉的步伐繞至她前方,半彎身子有趣地端詳她嚇呆的小臉。「怎麼啦?我說錯了,難道你不是『特地』跑出來吃消夜的?」
她踉蹌一步。
「你……你……」真的是他,噩夢再現。
「我怎樣?」他歪著俊臉反問。
范流星臉色青白交替著,好半天後才有辦法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地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太多的疑問直衝腦海,教她一片混沌,范流星不敢相信他居然找得到她?
石鳴尊聳肩道:「我提醒過你我有這等本事,是你自己不相信。所以我只好親自驗證讓你明白,我可是從來不打誑語。」
此話一出,戰慄漫布全身,此時此刻范流星異常清晰的瞭解到,完了,她躲不掉了,她再也擺脫不了他。
「如何?你還懷疑我的能力嗎?」石鳴尊緩緩卸下慵懶的面具,不近人情的眼睛直視她的容顏。
她一臉茫然。就這麼投降了?
就這麼聽從他的擺佈?
不……
那知她腳跟才動,他鐵鉗似的手臂卻比閃電還快的勾住她的腰際,范流星連第一步都還沒有跨出去,腰部瞬間的巨大力量已經把她困鎖住,石鳴尊看穿了她的企圖。
她驚駭地仰起臉孔,石鳴尊邪惡的笑容則在她眼瞳內不斷擴散。
清清楚楚的告知她絕對逃不出他的力量。
況且他怎麼可以容許她逃走呢?
范流星可是他精心挑選出來、可以協助他的女人。
「放開我!」范流星開始大叫,緊握成拳的小手不斷往他胸口上搥去。「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放開!」她好害怕,怕得失去理智,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在他面前完全施展不開。
花拳繡腿哪會痛癢,石鳴尊只是抓她的纖腰,還有對路過的行人施以抱歉的眼神──他成功的讓旁觀者誤以為這只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范流星終於意識到這情況,她緊張的想開口解釋,想跟大家說,她是被強擄的,哪知──「喂,你怎麼這麼瘦?」石鳴尊不以為然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兩道劍眉深深攏聚,掌中的纖腰好像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她的求救聲全部卡在喉頭,她靜了下來,莫名地,心口有股暖流掠過。
「你都不吃東西的嗎?」他再問。
范流星狼狽地別開臉,沒理由被一句話所撼動,更何況這男人對她不懷好意。
「不關你的事,你只管放開我。」她企圖扳開他的手掌,也急欲驅趕方纔那霎時的情緒波動。
「為了逃離我,你該不會連晚飯都沒吃吧?」他早就看透她心思。
「你放手!」總是如此,不聽她說話,只要她去依循。
這樣一個獨斷、我行我素的男人,再加上對她沒有理由的糾纏,她懷疑石鳴尊的居心與身份?天哪,他該不會是黑社會份子吧?接近她的目的是想從她身上撈點「蒼門」
的殘餘價值來,即使「蒼門」已經敗亡一年多,但她知道依然有某些居心叵測的混蛋想從中挖點東西來利用。
可惜沒機會讓她多做猜測,石鳴尊半拖半抱地把她帶進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內,又逕自替她點了份套餐,也不管她同意與否。
范流星找機會想逃,不過一對上比鷹隼還要來得凌厲的眼神,她就……投降。
侍者把套餐送到餐桌上。
「吃吧。」石鳴尊比比桌面上的食物。
范流星咬住唇以示抗議。
石鳴尊動刀把火腿片切成適合入口的小塊,慇勤說著:「來,可以用了。」
「我不吃。」
他乾脆叉起肉片,遞到她唇邊。「快吃,否則涼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