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不允許她受欺負,即使賠上一切代價都在所不惜。
他的話令顧霏熱淚盈眶,緊緊抱住他。「子赫,你怎麼都不問我認識季雪兒的事?」
「我說過會一直等到你願意開口為止,就算我多想搞清楚,也不會輕易打破對你的承諾。」徐子赫的手指點著她的鼻頭,「如果你還不想說,那麼我就繼續等。」
她微笑,抓起他的手在她臉頰上磨蹭,「聽起來好可憐,我真捨不得。」
徐子赫的俊眸裡含著寵溺,但笑不語。
不該再逃避了。顧霏歎口氣,緩慢地道:「我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季雪兒跟我同校,剛開始我並不認識她,是因為倫赫……當時倫赫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初戀。原以為戀愛是件美好的事,但我想得太容易了。」
她眼神迷濛,緊握住徐子赫的手。
「我承認那時候我非常不懂事,只在乎自己的興趣,雖然我喜歡倫赫,但並沒有喜歡到願意暫時拋開興趣,只專注於他。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和他越來越疏離,後來他劈腿,對象就是季雪兒。說恨嗎?不,我沒有資格怪他,畢竟是我的不在乎傷害了他,我只是有點憤怒,可是,讓我真正感到絕望是,他們竟聯手設計我。」
察覺顧霏的身子開始發顫,徐子赫心一凜。
「我在聽。」他伸出於輕拍她的背。
回憶逐漸浮上腦海,她好想逃避,但這副溫暖的胸膛帶給她勇氣,再度顫抖著嗓音說下去。
「我被關在電梯裡,不斷哭喊著,直到快要不能呼吸的那一刻,電梯門開了,季雪兒和倫赫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對我說,原來你不是什麼都無動於衷,也會害怕。」
徐子赫可以想像當時她有多恐懼!原來這就是她害怕搭電梯的原因……那兩人真該下地獄!
「霏霏,別說了。」他繃緊了臉,怒火攻心。
顧霏搖搖頭。既然都已開口,她想要說完。
「倫赫想報復我,他說我根本不在乎他,從沒將他放心上,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他想看看我慌張的模樣……」淚水滑落她的臉頰,「從那時起,我害怕被關在電梯裡,更害怕愛情,為了不受傷害,反而更加沉溺在虛擬的世界裡。那個世界不會有醜陋的背叛,更不需要費心力討好誰,我可以任意支配那些人物,他們不會抱怨,也不會拿自以為有趣的事對我惡作劇。」
倫赫一時的報復,帶給她好幾年的恐懼,若不是徐子赫,這輩子她恐怕走不出來。
「我只顧著躲避,根本沒有資格愛人。」顧霏閉上眼,深吸口氣。「我是不是很糟糕?」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獨自一個人承受,她是多麼努力壓抑著害怕呀!
一個人很孤單,而徐子赫是第一個看出她孤寂的人。
她無法不愛他。
現在她才明白,拒絕徐子赫是多愚蠢的事,他早就進入她的世界,不知不覺成為她的支柱。
「當你承受那個男人劈腿的痛苦時,已經受到教訓,不需要為了他們的話而難過,更沒有所謂的糟糕。」
徐子赫非常氣惱對方帶給她的傷害,但事情都過去了,當務之急是重建她的自信。
「霏霏,我不准你怪罪自己,更不許你沉溺於過往,若你還為了以前的事情傷心,代表我非常失敗。」
「嗯?」是她的問題,怎麼會是他的失敗?
「我對你的愛,還不足以讓你忘懷那些?」他挑起眉,有些計較地問。
顧霏噗哧笑出聲。
「若不是季雪兒突然出現,我才不會記起這件事呢。」她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子赫,比起別人的背叛,你不理我更讓我傷心。」
想起當初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執意要解除婚約時,他的表情讓她心裡好難受,原來放棄他是這麼痛苦的事。
徐子赫吻著她的額頭,「我不會的。」
「那你不能背叛我喔。」
他瞪著她,「為什麼這麼說?」
「季雪兒喜歡你。」
「關我屁事!」徐子赫的冷眸充斥著怒火。
顧霏噘起唇,「我會嫉妒。」說完,她不禁哀聲歎氣。「都是你啦,以前我才不會為了男人吃這種醋!」
徐子赫這才終於笑了,「我允許你偶爾吃醋。」
「這種事情還要你允許?」
「你暴躁的時候很可愛。」
顧霏一楞,羞怯地望著他。
「你很煩耶……我才不要讓你覺得可愛而吃醋。」醋一點都不好吃。「發誓,不准讓我吃醋!」
她這凶狠的樣子惹得他發噱,拍拍她的臉頰,勾起唇角不語。
「裝什麼醋,快說呀!」她催促道。
大手抓住她抗議的雙手,將她壓制在牆上,徐子赫瞅著這張嬌美的臉龐,嗓音沙啞,「霏霏,我愛你。」
這深情的告白令顧霏火氣全消。
唉,這個男人非常懂得怎麼治她。她貼靠著他的身軀,羞怯極了。
奧斯看見一道黑影,忍不住追上去,走著走著,來到遼闊的草原。突然有聲淒厲的尖叫響起,蝙蝠飛竄而出……
一隻手摸向她的背部,使得鍵盤上飛舞的雙手停下來,字句硬生生斷了。
「別吵。」顧霏動一下肩膀,警告亂摸的鹹豬手,重新聚精會神地瞪著電腦螢幕,試著潤稿。
蝙蝠滿天飛舞,奧斯開始發抖……
徐子赫摟住她的腰,下顎抵著她的肩膀,「霏霏,我一個人很無聊。」
「剛才不是忙著處理度假村的事?」她蹙眉問。
「處理完了。」
聞言,她火大地扭頭看著這個一臉無辜的傢伙。
「你這個自私鬼!剛才我無聊得要死,你甩都不甩我,現在換我忙了就來鬧我!」靈感之神終於來找她,這個大老闆能不能滾到一旁玩耍?
距離上次交稿已經過了三個月,柳正傑早早就在催促,她本想在家裡寫稿,他卻執意要和她見面,帶她來他的住處坐著讓他欣賞!
徐子赫輕咳一聲,「我只是想抱抱你,真兇。」他的眼神哀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