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既然娘子喜歡聽,為夫以後天天說。」他噙著笑溫柔地說。
「不……不用吧。」太矯情了。
「怎麼不用?娘子喜歡聽,為夫願意講呀。」
「你,不知恬恥!」她惱道。
「這樣不對?」他滿臉的無辜和疑惑。
「我……反正不准這樣。」她怎麼做人呀!
「嗯,我想娘子是害羞了,那我以後偷偷說。」
李倩不再反對,如懷春的姑娘,滿臉的嬌羞。
她是真的想聽他講。
幾日後,墨言的傷勢好多了,能下床慢慢行走。墨言的傷勢李倩只知嚴重,並未親眼看過,那日治傷也是被拒在門口,傷藥什麼的都是大夫做的,大夫怕她做不好,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
直到最近,墨言聲明不要大夫包裹了,而大夫也認為差不多了,便留下藥給他們。
墨言順從地脫掉衣服,好讓李倩給他上藥。
「夫人!」丫鬟不知所措地喊道。
墨言聞言,轉頭看看,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貓臉就在他眼前,他揮揮手,撤下丫鬟,將李倩拉到身前。
「怎麼了?」他溫柔地問,疼惜地拭去她的淚珠。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傷得這麼重,她只看到他額頭破了一個大傷口,那就夠她心痛了。
怎知他身上的傷勢也同樣嚴重,一道道像是被鞭笞過,一條一條地留在他的身上,滿目瘡痍,她心痛得說不出話。
有什麼好懷疑的,如果說他之前有什麼疑慮的話,現在也消失殆盡了,這個女人是發自內心地喜歡他,照顧他。
「這些小傷疤,沒事的。」他擅長甜言蜜語,卻不擅長安慰為他所哭的女子。
「可傷口不小啊!」
「大會變小,小會變沒的。」
「嗚嗚……」話雖這樣講,但她還是好心疼。
「噓噓,別哭了,你再不給我上藥,就永遠好不了。」
「嗚嗚……」她還是哭,不停哭,但是手上終於有了動作,乖乖地上藥包裹。
墨言稍稍放心,雖然她的手有些抖動,大體上沒多大問題。只是那抽咽的聲音,淚珠滑落的滴答聲,讓他的心跳也變得不規則。
這是一種折磨,不僅僅是對李倩是折磨,對墨言而言,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但他的心很奇怪,既然他們都不喜歡,他為什麼不讓別人來換藥呢?
因為他就是壞心,就是喜歡看著她為他傷心難過,最好是自責一輩子,這樣讓他很有滿足感。
「好了。」她也停止哭泣了,可聲音裡濃濃的哭音還在。
讓別人苦完,也要給點甜頭。
於是道:「娘子,為夫好喜歡你。」
虛情假意!李倩心裡暗罵著。
可惜還是很受用,嘴邊泛開朵朵花兒。
「娘子……」
「怎麼了?」
「你若是再哭,為夫會死的。」
「胡說!」
「會心痛而死!」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冬天也過去大半了,南方比起北方算是暖和多了,高貴美艷的梅花也逐朵開放,一眼望去,就如雪中的精靈。
果然還是梅花最適合在冬天綻放,是一種獨特的低調,不與他人爭奪,只在寒冬開放,獨屬於冬季的風情。
「你怎麼出來了?」墨言的身體早就好了,只是需要多加調養,絕大多數在房內休息。
「娘子不在為夫身旁,為夫有些不適。」一張手,女人便自動地窩在他懷裡,他低頭,汲取她的體香。
「呵呵……亂講。」李倩被逗得心花怒放「不過,你只能待一會兒,等等就回房歇息。」
「回房做什麼?」他厭惡道。
「你身體還需要調養。」她講道理。
「不要!」
「你!」李倩不滿地瞪視。
墨言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好,為夫回房。」
這麼好講話?李倩不信地問道:「真的?」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認真地點點頭。
「好吧。」認識他這麼久,她會相信才有鬼,嘴上說著反話。
「啊!」
「娘子身上真香,為夫情不自禁便咬了!」他說得一點也不慚愧。
「你!」她羞紅了臉,伸手摸著耳垂,撫著他輕咬的痕跡,還好身邊沒有什麼人,否則她怎麼見人。
「娘子,為夫想……」他湊著她的耳畔說著情人間的悄悄話。
「不行!」她堅決反駁。
墨言挑高眉,一臉的不開心,「娘子剛才不是叫為夫回房嗎?」
「是呀。」這跟他提的那些壞主意有什麼關係。
「只有為夫一個人很寂寞。」他狀似無辜。
「嗯,我會陪相公的。」她是個好娘子。
「可是,只有兩個人,也很無聊。」他撒出餌。
「那相公有什麼好提議嗎?」她溫婉地問道。
「不如做我剛剛說的?」他一肚子的壞水。
「可是,相公的傷……」適宜做那些事情嗎?
「有什麼問題呢!」
「好吧,相公沒問題,那我……」
「那我們就回房吧。」
「妾身不如拿酒助興?」她提議道。
男人被色慾沖昏了頭,忘記了李倩害羞的本性,開心地點頭。
「那相公在房中等妾身,妾身去去就回。」說完,便離開取酒。
墨言最近實在悶得慌,常常久居於董陽的書房,他自幼飽讀詩書,除非書房有黃金屋,否則也難以吸引他。
他沒想到,性格怪異的董陽書房中,居然有這麼多讓他意想不到的驚喜會是什麼呢?
墨言在房中等了很久,李倩來了,他的臉色也變黑了,李倩身後那一個人可不在他邀請範圍內。
「娘子。」
「相公說一人太無聊了,妾身便為你找來了董大哥,你們久日未見,必是想念對方了。」李倩笑著說。
「是嗎?」他皮笑肉不笑。
「嫂子真是貼心。」董陽不懷好意地讚道,他可是沒有忽略墨言剛剛神不知鬼不覺收起的東西,那書面眼熟得很,好似……
董陽壞笑道:「沒想到,我們志同道合呀,相信能好好聊了。」
「是呀,否則怎麼能做兄弟呢!」墨言冷笑,被他眼尖地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