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晃動的心慢慢穩固下來,學長的話將她心底某個空缺補了起來,這兩天她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不曉得哪裡出了錯,現在她明白了。
她期待的就是這個吧?她希望學長能告訴她,他沒有跟學姊曖昧不清,他沒有在兩人之間搖擺。
如果他猶疑了,她寧可替他做決定,她寧可恢復以前的日子——沒有他的日子。
她不斷告訴自己她不在乎,但她發現自己還是在乎的,在心底某個小小的角落,她還是存著一點希望,希望他能這樣告訴她——他只喜歡她一個人。
……
他的重量讓她在恍惚中莫名地感到安心,身體在狂喜中不斷顫抖著,他急促的喘息聲在她耳邊聽來好溫暖。
「你還好嗎?」他喘息地問。
「很累。」她連說話都覺得累。
她的話讓他微笑。「我剛剛有點粗魯,有沒有傷了你?」他擔憂地問。
「沒有。」她發現自己回答時還是會覺得害羞。
「那就好。」
兩人靜靜地擁抱交疊著,直到他恢復了一絲氣力,才摟著她坐回椅子上。
她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墜入夢鄉,夢裡,他在她耳邊說著情話,她的嘴角往上勾,彎成了一抹淺淺的笑。
第7章(1)
凌可芙坐在黑暗裡,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真的沒想到池瑞璿會突然交了個女朋友,而且還是以前她就覺得刺眼的學妹傅雅嫻!
這次回來台灣,她的打算是與池瑞璿重頭開始,沒想到卻一開始就不順利。
原本她是打算嫁給未婚夫Dave,但她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與Davo過一輩子,他多金、家世背景也很好,而且長得也帥,當初她會喜歡他,這些條件也是助因。
但他們兩個在某些方面實在太像了,他們都喜歡成為人群注目的焦點,喜歡在異性中受到愛戴,這讓他們兩個陷在嫉妒與比較中,隨之而來的就是爭吵與批判。
他們也曾為了對方想要改掉這毛病,但是卻成效不彰,只要一有女人出現,他很自然地就想為她們服務,溫柔地對待她們,結果造成她們的錯覺,以為他對她們有意思。
雖然她不斷責備他這一點,結果他也無情地指出她有這種傾向,從以前到現在,她只知道自己很容易吸引異性,卻不曉得在Dave的眼中,她不斷地在挑逗、鼓勵男人。
以前她與池瑞璿也曾為這樣的事爭吵過,但池瑞璿從不會對她說重話,只是希望她不要散發挑逗的訊息給其他男人,當時她以為池瑞璿只是醋勁大,還偷偷地高興許久。
有時候她會故意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就是想看池瑞璿吃醋的模樣;與Dave在一起,他雖然也會有吃醋的行為,卻將這種醋意轉化成報復,故意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摟摟抱抱,說說笑笑,她自然妒火中燒,於是又陷入激烈的爭吵中。
這些年,這種模式不斷重複著,他們兩人都筋疲力竭了,偏偏在這時Dave與一個女人上了床,她知道後又與他大吵了一架,當場將訂婚戒指摔在他臉上,他面子掛不住,惱怒之下對她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為了報復他,她與他最好的朋友發生關係,於是一切都結束了,沒有挽回的餘地。
結束這段關係她並不後悔,就像在切一顆毒瘤一樣,只怪她切得還是太慢,白白浪費了四年多的時間。
就在她打電話回台灣給昔日的好友訴苦時,她知道池瑞璿已經還掉家裡的債務,球桿的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其實在美國的這幾年,她多少聽聞了一些池瑞璿的事,但她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畢竟Dave的家族飯店企業比起池瑞璿的球桿生意更加輝煌。
但就在她痛苦不已時,她又想起池瑞璿的好,於是在得知他沒有女友的情況下,她毅然決定回來台灣,準備與他重新開始;沒想到卻殺出一個程咬金,這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望著漆黑的房間,凌可芙晃動手上的杯子,緩緩喝了口酒,為了池瑞璿,她還刻意佈局演出被未婚夫拋棄的可憐女人,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她必須再試試。
她有自信,傅雅嫻不會是她的對手!
***
自那夜過後,池瑞璿在傅雅嫻心中地位慢慢竄升,所佔的份量也愈來愈重,她答應要信任他,時時將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存有將他推開的想法。
條件她全都答應,而且也決定要努力學著怎麼去談戀愛,當她將這些想法告訴他時,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談戀愛又不是做功課或打球,不用努力,自然就好。」
因為被取笑了,她假裝生氣地要揍他一頓,兩人笑笑鬧鬧地又滾到床上。與學長在一起,她覺得很自在,想想跟他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心底的排斥感慢慢消失無蹤。
她現在很認真地想與他好好談個戀愛,享受與他在一起的快樂與滿足,只是偶爾她心底的不安還是會冒上來,但她很快會將它壓下,因為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部分。
這天她跟兄長一起吃中飯,聊聊近況,因為都住在外面,回去探望母親時間也不一樣,所以能碰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因此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兄妹倆就會約出來見見面,瞭解一下彼此的近況。
「你跟如婷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傅雅嫻問道。
傅聿哲微笑說道:「沒這麼快,等她畫廊上軌道了再說。」
「上次問她,她也這麼說。」傅雅嫻咬一口三明治。「不過我昨天跟她通電話的時候,她很高興地在看新娘雜誌。」
傅聿哲依舊噙著笑。「我知道,她說想請認識的朋友設計新娘禮服,說不定禮服做好後,她會突然想結婚,我都依她,看她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