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來了,要不要吃蛋糕?」戴著粉紅色假髮的十八歲少女捧著切好的蛋糕上前,一臉熱切的詢問。
上官常浩看著少女捧著的蛋糕,再看向場中央那個十六寸的蛋糕,正中央有個人臉的凹槽,邊緣有著人直接用嘴啃咬的痕跡,而且還有一個喝醉了的女孩,正蹲在蛋糕邊舔奶油。
姊妹淘拉了拉那個正在舔奶油的女孩,她瘋狂的回頭大喊,「你們知道為了拍照我多久沒有吃澱粉,沒有吃我最愛的蛋糕嗎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我要吃!」她吃得滿臉奶油,幾乎把臉埋進蛋糕裡。
上官常浩不假思索地一搖頭,「謝了,不用。」
粉紅頭少女端著蛋糕一蹦一蹦地離開了,上官常浩眼睛瞟到少女在裙子上頭別了一隻白色的兔子尾巴,他挑了挑眉。
仔細一看這包廂裡的人,不是精心打扮,就是裝扮誇張,而把Party辦得這麼瘋狂的傢伙,上官常浩只認識一個—
「沒義氣的傢伙,我生日你竟然遲到!」一個男子從身後勒住上官常浩脖子。
上官常浩想也不用想,會這樣對他的也只有一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狄倫。
「我沒義氣?」上官常浩挑了挑眉。「我四個小時前飛抵機場,飛奔回家跟父母說一聲後就立刻來你的生日趴,我累個半死,時差還沒調過來,我還是來了,早知道會被你說沒義氣,我今天趕回來幹麼?」他氣勢比他更強的講道理。
「哈哈哈哈,開玩笑,知道我們兄弟之間不用多說。」狄倫語無倫次地又哈哈大笑。
上官常浩瞭解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雖然這傢伙還能清楚的說話,其實呢,他已經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二話不說,把死黨拖到無人坐的沙發上,逼他休息。
「你醉了。」
「是啊。」狄倫苦笑點頭。
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實在不像愛玩愛鬧的好友。「怎麼?今天你生日,有什麼不開心?」還喝成這樣。
「她沒來。」狄倫說著,又拿起桌上沒人喝的酒,一口灌下。
喔,大概是狄倫喜歡上的女孩,沒有來參加他的生日趴吧,很瞭解好友的上官常浩安慰地拍拍他肩膀。
「沒來就算了,何必執著?」上官常浩態度一如以往,沒有什麼反應地安慰失戀的好友。
以上官常浩的個性,他沒有吐槽狄倫「反正你很快就會找到下一個目標」,已經很好了。
「我真羨慕你。」狄倫醉眼迷濛,看著身旁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回想著這傢伙,似乎從來沒有為女孩子的事情煩惱過。
事實上,從十歲認識這傢伙到現在,二十年了,從沒見他為哪個女孩子激動瘋狂,戀愛就像一件公事,相識、約幾次會、決定要不要交往看看,不合適便和平分手—也從沒聽說上官常浩跟哪個妞吵架過,分手之後也不見他頹廢買醉,就這樣淡淡的。
不,那種冷淡處理的過程,不叫戀愛!狄倫搖頭否絕。
「羨慕我?」上官常浩深覺好笑。
「我突然不羨慕了,我希望你有一天,遇到讓你要死要活,讓你稀巴爛的女人!」
「什麼稀巴爛?」上官常浩為狄倫誇張的形容詞哭笑不得,這傢伙才是醉得稀巴爛好嗎!
「你在國外唸書念到沒看電視是不是?這最近超紅的!」狄倫很有興致地跟好友解釋這三個字的含意。
「狄倫,你的歌!」
狄倫話才開了頭,就立刻被打斷,壽星被狂歡的朋友們拉走。
「來得正好,你聽我唱,就是這首歌!」狄倫雙眼醉意迷濛,他拎著Whisky酒瓶,一邊喝酒一邊往舞台上走,扯過麥克風,嘶吼般地唱起了那首歌。
不是你親手點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親手摸過的,那就不能叫做寶石—
「啊,狄倫唱歌還是有一定水準。」上官常浩點點頭,對好友的歌聲頗滿意。
在狄倫帶點沙啞的明亮歌聲中,狂歡的人們沒有幾個人心思在歌曲上頭,大多喝著酒、玩著熱鬧瘋狂的遊戲。
天花板上的霓虹燈閃爍,上官常浩隱身在暗處,映在他身上的五顏六色燈光讓他融入這群狂歡的人群中,但又保有自己的空間,他神情淡淡的,像是這瘋狂歡樂的氣氛,感染不到他身上。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天……」
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裡,一個女孩的聲音竟神奇的傳入上官常浩耳中。
順勢看去,一個中等身材,穿著打扮清雅的女孩,出現在狂歡人群中。
你呀你 終於出現了
女孩怔楞的表情像是眼前的一切不在預期中,但隨即恢復正常,冷靜得像是她不曾驚訝錯愕,目光四下梭巡,企圖在超過五十人的Party裡,找到一個清醒的人。
女孩看見了唯一清醒,而且全身乾淨沒有嘔吐物沾染的男人,她開了口—
「請問,你是壽星的朋友嗎?」
我們只是打了個照面
清亮冷淡的女聲,清澈的眼神,如驕傲的公主般,挺直背脊,似乎無論什麼事都不能令她失去冷靜自持的形象,瞬間抓住了上官常浩。
這顆心就稀巴爛
這個世界就整個崩潰—
上官常浩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雙眼,無法從這女孩身上移開,出國多年,見多了美女,比她漂亮的女孩多得是,可這女孩的氣質就是吸引了他的目光,雙腳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向她—
第1章(1)
空調送出溫度舒適的風,房間內可聞均勻的低微呼吸聲,未完全拉上的窗簾透出了光線,照映出床上躺著的兩道相偎熟睡身影。
直到刺耳的手機聲響了起來,才打破一室安寧。
「喔……」歐陽晴聽見自己設定的鬧鐘響了,痛苦的起身,伸手摸向床頭,摸到手機關掉鬧鐘,她迷迷茫茫地睜眼,發現她不在自己的房間。
「頭好痛……」這種痛法,像是前一天晚上喝了過量的酒,清醒之後的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