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她自己的心態,竟然默許他的作為,沒有真正的推拒他,難道她下意識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他是太陽王國的宰相,也是太陽王最得力的助手和好友,有許多事太陽王都要仰賴他的幫助,所以無法長時間待在書院裡,不過只要有空,他便跑來找她,時間長短不一定,有時太過繁忙,兩、三個月不見也是常有的事,他看似隨和親切,私底下和她相處卻很孩子氣,極會耍賴。
有時想她想得緊,他會不顧一切的夜奔到她的住處,現在書院裡的人已把他視為一分子,他在書院裡可說是來去自如。
深夜,她正打算外出,他卻在距離上次分離一個月後又突然出現,一雙男性的手臂從她身後緊摟著她的腰肢。
「鳳凰,你真沒良心,明知道我的身份讓我不能常來見你,你卻不曾主動來找過我。」他的語氣撒嬌中隱含著一絲埋怨。
伊鳳凰原本想要推開他,卻在摸到他冷涼的手掌時,遲疑的頓了一下,溫暖的手掌覆蓋在他的手背,讓他汲取她的溫暖,希望他快點暖和起來,只是對他的,心始終說不出口,反而嚴厲的責備道:「你真的很想找死,是吧?都已經這麼晚了,還趕來這裡,你認為自己的身子是鐵打的嗎?」
楊學儒的笑容擴大,更加緊抱著她,不斷的搖晃。
「親親,我就知道我們這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你這麼關心我,讓我好感動喔,也不枉我一忙完手邊的事,就因思念你而趕來找你。」
「誰關心你了?你要是因為這樣而得到風寒,下不了床,我才高興,這樣你才不會老是沒事黏著我,難道你就沒別的事好做?」她依然嘴硬,卻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
她絕不可能向他承認,其實她也很想他,每次在他要離開時,她就已經開始思念他,他不在身邊的日子,她總是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像這樣感受到他真實的存在?
「我當然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然早就賴在這裡不走了,何必要飽受相思之苦?你明明也很想念我,幹嘛老是嘴硬?就不能偶爾說兩句好話哄哄我嗎?」他輕輕歎息一聲。
伊鳳凰忍不住震動一下,一直以來,不論他怎麼抱怨,都不曾逸出這樣無奈又略帶疲憊的歎息聲。
她的心狼狠的抽了一下,接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我不是這樣的女人,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馬上聽從你家人的安排,娶個和你們門當戶對又會對你撒嬌的姑娘。」
這幾年,她不是沒有聽說過有關他的傳聞,尤其他又是太陽王國位高權重的年輕宰相,加上他的作風和強悍無情的太陽王截然不同,如沐春風的表情和笑容為他帶來許多桃花。
最重要的是,他們楊家一門宰相,世代相傳,他又是獨子,肩負更多的責任和使命,家裡的人當然希望替他娶一門好媳婦,只是他遲遲沒有答應。
「傻瓜,吃什麼醋?我的人和心都已經屬於你了,又怎麼可能取別的姑娘為妻?鳳凰,我瞭解你的性子,你絕不可能看著你的男人三妻四妾,若我真的這麼做,你情願決絕的捨棄我,一輩子也不與我相見,對吧?」
她的心猛烈的撞了一下,十分討厭他總是能看透她,用力扭動身子,轉頭看著他那溫柔似水的狹長雙眼。
第4章(2)
「阿儒,你知道的,我也有我該盡的責任和使命,所以現在無法給你承諾。」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不再那麼強硬。
他知道是自己的話打動了她,表情充滿愛戀,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個輕柔蜜意的吻。
「鳳凰,我知道你的為難,猶如我也有我該盡的責任,只是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你什麼時候才肯答應陪我回家?」
「等到我家公主和你的主子見面的那日到來,或許……唔……」
他用密實的吻打斷她的話,像是飢渴許久的旅人,不斷的吸吮她的唇瓣,直到兩人幾乎透不過氣,才意猶未盡的停止熱吻。
「這件事我來安排,他們很快就能見面,只是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別擔心,絕對不會對你家主子有任何的傷害。阿儒,難道你以為我會做出有損我們兩人感情的事?」
楊學儒滿意的笑了,神情之間的疲憊也消退不少。
「我知道你不會。」
「以後你不要再這麼趕了,對身體不好。」
「別擔心,你看,我還能抱起你……該死!你受傷了?誰傷了你?你怎麼沒有告訴我?」他抱起她的身子,一滴溫熱的鮮血滴在他的手臂上,不禁微瞇起眼,溫和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神色之間充滿了肅殺之氣。
他的外表看似溫和、無害,但是一碰到他在乎的,或是有誰膽敢傷害他想保護的人事物,可以馬上變成可怕的對手。
伊鳳凰低頭看著滴在他手臂上的鮮血,知道受傷的事再也瞞不住了,嘴角逸出鮮血,臉色變得蒼白。
「阿儒,我沒事,你先放我下來。」
「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他瞪大眼,神情堅定,非要她說清楚不可,甚至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不肯聽她的。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他瞭解她,她又何嘗不懂他呢?只要他堅持,就算十頭牛來拉,也無法拖得動他,她知道若沒給他個解釋,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開她。
「有人作法傷了我,不過已經被我化解,沒事了,你來之前,我正打算到後山的石室療傷。」她說得輕描淡寫。
「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他擔心得要命,站了起來,打算抱著她往後山走去。
伊鳳凰皺起眉頭,急急的開口,「不要,我自己過去就好,要是被他知道你的話,我怕他會對你不利。」她不想讓他也受到傷害,這幾年來,她一直避免讓他察覺他的存在,為的就是要保護他。
「什麼?你要去後山的石室療傷,還有可能會有危險?那我怎麼可能讓你單獨前往?再說,你說的那個什麼巴特的,就算他的身份是個大祭司又怎樣?我絕不允許他傷害我的女人。」他滿臉怒氣,急切的說,再度坐了下來,一點都不想帶她去後山,讓她再去碰那個叫巴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