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危險,難道你去就不危險嗎?」她反口攻擊道。
「我不同,我是個男人。」
「有法律規定只有女人會遇上危險,男人就不會嗎?」
「總而言之,我不許你去!」
「言而總之,你試試看能不能丟下我。」
氣惱的兩隻眼睛就這麼對峙著,雷光火石正在他們之間強烈迸射。
「你讓我想一想行不行?」會的,他會找到一條讓她無法成行的好理由。
「無論你用何種藉口,都別以為可以甩下我!」她鄭重宣誓的決心令人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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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希望之星』的人是我的好朋友櫻之瑞兒,官伯伯,實在非常抱歉,給您惹來麻煩了。」這一場五巨頭的會議,就以歐陽飄的道歉詞為開場白。
當弄清楚一切原是櫻之家的黑衣武士妙手偷取史瓦王國的國寶之後,韓烈楓也不禁為之愧疚!
「要真嚴格說起來,我也脫離不了關係,要不是我認識櫻之家的人,也就不會為你惹來這一身腥了。」思及兩人本欲拋開俗世塵埃,計畫著遠遊四方之際,竟又招來這串意外,真不懂她的命運為何是如此多乖舛,總是好事多磨。
「要是按照乾媽的邏輯繼續推演的話,那真正的罪魁禍首就該屬我和飄了,要是當年乾媽沒收養我們兩個,也不會惹來櫻之瑞兒的絕地大反攻是不?」慕容逸瞄向一臉苦瓜的歐陽飄,含笑的眸子正在訴說:男人最好別大受女性歡迎,否則享盡艷福的背後就是禍患入門了!
「好了,你們有完沒完,再追究下去,我看連開天闢地的盤古都脫不了關係了。」官紫紗望望父親,再看了看未來繼母,靜靜開口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希望之星』的下落了,只要能夠把它拿回來,一切就都沒事了。」
「我親自日跑一趟日本,跟他們的警察廳交涉交涉看看。」官赤雷決定用公事公辦的作法解決這件事端。
「我跟你一道去,要是日本的警察廳不敢參與此事,我也可以親自和櫻之清原談談。」韓烈楓願意夫唱婦隨。
「但要是警察廳和櫻之清原都來個矢口否認呢?」慕容逸點出了最難解決的麻煩。「我們並沒有直接證據。」
「而正面交鋒的結果只會導致事情愈弄愈大,甚而國際皆知,到時候不單我們顏面盡失,甚至會惹來國與國之間的嚴重磨擦。」歐陽飄的發言讓面露煩憂的官赤雷憂上加憂。
「那我們該如何維持三國間的平衡?」
「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跑一趟日本。」歐陽飄說道。
「你一個人去?」官赤雷和韓烈楓同聲反對。「我擔心瑞兒另有目的。」
「那就我陪飄一塊去好了。」慕容逸微笑發一言。
「不行!」歐陽飄再次反對。「瑞兒在信上言明,只許我一個人去找她,所以只能我去。」
「你的方法我也不會答應。」一直未發言的官紫紗開口了。「要是你沉醉在溫柔鄉里,忘了自己使命的話,那我老爹豈不死定了,所以你去可以,但前提是,我也必須跟著監督你。」
「你忘了你要到美國唸書的。」
「我打算延期了。」
「紫紗!」他氣得快腦充血。
「老爹,你不能反對我。」她才不理歐陽飄的叫囂。
官赤雷定定地望著寶貝女兒!她臉上的堅定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身為人父,眼見女兒成長,終於可以脫離母鳥的保護,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一切,這分喜悅與感傷是筆墨所無法形容的。雖然明知此去或者會遇上重重困難,但他卻不忍剝奪女兒想與心愛男人共赴危難的權利,即便他真的不願,就是不想去阻止。
「官伯伯,您千萬別答應她的餿主意。」歐陽飄苦口婆心地相勸,卻見這對父女似乎充耳不聞。
「聽你的!你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只要你不後悔。」
她笑了!「謝謝老爹,我們會成功的。」
唉!歐陽飄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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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上升,飛向無垠穹蒼的機身朝著日本方向飛去,一直被怪異氣氛纏繞的這對璧人,在官紫紗特意的迴避下並無交談的機會,直至美麗大方的空中小姐開始進行分發餐點的工作時,尷尬氣息依然流竄。
「紫紗……」歐陽飄忍不住開口。即使她想判他死刑,也得先給他一個心服口服的罪行啊!
她卻別過臉,視線移往窗外,定望著美絕如詩的藍靛靛天空。
「紫紗……」歐陽飄不放棄地再追問。
「我累了,想休息!請你不要跟我說話。」她隨即閉上眼睛假寐。
「別這樣行嗎?」他沉重的聲音有著極度的不贊同。「迴避不談並不代表事情會隨之煙消云云散,再說,我真不願見你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官紫紗只是鬱悶地撤著嘴,紅唇依然沒有開口的跡象。
他摔起濃眉,難過極了。「難道說你還想讓你父親和我乾媽之間的烏龍舊事又在我們身上重新上演一遍?」
官紫紗聞言輕輕一震!閉上眼睛的粉臉彷彿被迷惘之色罩上,臉上的怔仲表情更讓他為之歎息!
如果……如果這趟日本行只是他一人前去,早已抱持承擔所有後果的他絕對不會在此時追問她到底氣他何事,他會等著自己從日本順利歸來之後,再來解決這場他仍然感到莫名不解的紛爭。
但她既然執意與他攜手同赴日本、承受完全不可知的前程,他就必須弭平兩人之間的心結,否則互不信任如何成事呢?
他的顧忌,她似乎已能明白。驀然,官紫紗緩緩張開秀麗的嘴唇,冷冷地說道。「我聽見了!聽見你跟伯母那回在辦公室裡頭的談話。原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原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只是想戲弄我、要玩我,計畫讓我在愛上你之後,再狠狠甩開我,想讓我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你從頭至尾就是存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