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力過猛的結果卻是連鞋也踢掉了,冷不防地一隻巨掌突又伸了過來,抓住了官紫紗柔弱無骨的細緻足踝,她急得抽回被抓住的腳踝,又羞又氣之下,一個重心不穩,竟往後栽倒,幸好歐陽飄的手臂及時攔腰將她勾住。
他俊美的臉孔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你靜下來聽我說行不行?否則我放開手,包準把你摔個四腳朝天。」
粉臉驀地一紅,但不服輸的悍氣猶在。「你敢!」
「沒有我不敢做的事,你想不想試試?」他不懷好意的表情說明他勾住她腰間的手可是隨時會鬆開。
「你——」求人不如求己,她向來不受人威脅,腰一挺、身一直、手一揮就朝他的臉頰打去。
又是一記狠招,幸好他依然保持清明的神智,立即抓住她一前一後揮來的掌,眉一擰:「你這只不知感恩圖報的小獅子,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行的。」他的臉色繃得可嚇人。
「你……」官紫紗澀縮了一下,頭一回體會出膽戰心寒的意思。「你…
…你想做什麼?」
問得好!他想做什麼?還有,他又能做什麼?打她嘛?不!他立刻否決掉這個辦法,誰教他似乎狠不下這個心來。罵她嘛?一定沒用,再說,他還得實行乾媽交予的任務,要讓她愛上他的,所以他絕對得想個讓她永生難忘的懲罰方式。忽爾;他壞壞地笑了起來。
這傢伙的詭異笑臉讓她的寒毛全體豎立了起來,更讓她突覺心浮氣躁,倉惶地避開他的視線,掙扎著想脫離他箝制,可惜——徒勞無功。
「放開我!」不假思索地,她嘴一張,就往他的手臂咬去,但顯然又失敗了,她的下顎又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給扣住,一個恍惚中;一雙熱唇已經罩住了她的櫻桃小嘴,不單如此,他還在她的櫻唇四周灑下一串綿綿如蝶翼輕撫般的細吻。
他在幹什麼?腦中一片空白的官紫紗混愕地想問他,唇瓣才輕啟,他的舌尖竟然順勢侵入,逗弄著她的舌尖,吸吮她的甜蜜,輾轉纏綿地深吻她……
吻她,他現在在吻她!當迷迷糊糊的理智漸漸甦醒後,她才意識到此時、此刻、此分、此秒所發生的狀況……奇怪的是她沒有力氣去阻止,而且也——不大想去阻止、只能任憑心臟怦然直跳……直跳……
默默地,他的唇轉而游移至她潔白光滑的頸項,不斷流連徘徊著,接著又留下一個淺淺的噬痕之後,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抬起頭,溫熱寬闊的胸膛向後稍退一小步距離,結實的手臂依然摟著她微微餮顫的身軀。
就這樣,官紫紗的身體依然處於飄飄浮浮、腦袋停滯在空空茫茫的狀態,直至——歐陽飄的臉孔重新在她眼前再次放大,熱熱的氣息在她髮際輕拂,盡失的理智這才重新回歸腦袋。
天啊!羞死人了;這個寡廉鮮恥的傢伙竟然在大街上吻她!
「你——你——你——」她窘得不知該如何善後,只能用灼灼的眼神直直盯著他。
「別再看著我,否則我可又要吻你了。」他似乎意猶未盡。
「你——」他竟然還敢口出威脅之語,她的初吻,她要獻給丈夫的唇,全該他給捷足先登了;而他居然還敢大咧咧地調侃她,這個登徒子,孰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殺了你,把你的頭砍下來當球踢、把你的雙手雙腳剁下來當球棒打、把你的身體挫骨揚灰當花肥用。」她的獅爪又抓了過去,誓言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多凶狠的母獅子,可以期待他未來追求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歐陽飄再使擒拿手捉住她狂揮亂舞的爪。「你靜下來!」他又扣住了她的下顎,兩對眼睛平行注視,接著——又傳出一串奇妙的感覺來。
她眼眸裡的火又被他水盈盈的藍色波光給吞噬,又來了!那種麻酥的感覺又來了,她不愛他這般瞧著她,那會瞧得她心慌意亂、瞧得她忘了身在何方、瞧得她情難自禁、瞧得她忘了剛剛可是要砍他的。
不能,不能再繼續對峙下去,她的腦袋全糊了。猛地她推開了他,迅速離他十尺遠,然後思索著該如何結尾?要如何才不會被他看輕?該如何反擊他?
「歐陽飄,你給我記住!」好一個恐嚇之詞,一溜煙地,她立刻消失無蹤。
這個可愛的小女人!歐陽飄笑開了,但腦袋又浮起乾媽的交代,笑臉瞬間變得比哭臉還要難看。
************************「去死、去死、去死!」官紫紗每罵一句,鎖碼程式隨之為她所破解,在連沖三道高難度鎖碼之後,「嘩」的一聲;電腦顯示器上竟又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圓形圖和一道更精密的防衛指令,天!這個神秘人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瞪著螢光幕,官紫紗有些個呆愕,在思索著下一步破解方式時,不期然地;那圓形圖倏地變化成歐陽飄那瀟灑不羈的笑臉……
歐陽飄!那個登徒子、無賴漢、妨害風化的傢伙、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奪去她的初吻,初吻那!真的,她實在有些……有些……有些不甘願。
「紫紗!」官赤雷終於忍不住地放下雜誌,走近一臉陀紅的女兒身旁,她不舒服嗎?否則臉色為何那麼怪異?「你是怎麼了?」
「你去死!」鍵盤被她重擊,螢幕上立刻出現一大片星星符號,彷如雜亂的情緒般,無條無理。
「紫紗?」官赤雷一驚,剛毅的臉龐瞬時委靡。「怎麼?連你也開始認為老爹不中用,該用死來謝罪了嗎?」
她跳了起來,自己剛才是怎麼搞的?「不是,我不是在說你啊!我怎會叫老爹以死謝罪呢?你誤會了,對不起!對不起啦!」
「我知道!」官赤雷不禁笑了起來,撫著女兒細若嬰孩的髮絲。「老爹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他重新坐回沙發,若有所思地望著臉頰仍是一片嫣紅的女兒,關懷地問道。「這一陣子幫老爹追查神秘人,是不是覺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