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烈翻了翻白眼,氣岔道,「我沒忘記我自己的真正身份!」
初晴停下舀羹的動作,大眼漾滿疑惑的仰望他。
「那……那你幹嘛還問我?」
「我──」他扳正她的身子,讓她面向著他,「轉好,初晴,我們現在是平民百姓,我不是太子、你也不是太子妃。」
「為什麼?」
「因為……因為別人如果知道你是太子妃的話,那他們就會來搶你的錢!」只好這麼和她說,她才能最快弄懂!但其實他隱藏身份的真正目的,並非是怕有人來行搶,而是……
他希望,他若真的找到心目中的仙女,她是真的愛他,而不是因為他是太子才愛他的!
說到錢,初晴立刻護住胸口。
她聽店小二說,這附近常有竊賊,為免太后給她的銀票被偷,她想了想,決定把銀票藏在胸前,絕對不會有人敢偷!
「他們知道太后奶奶給我錢?哇,這四川的竊賊,可還真厲害!」
「所以囉,絕對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知道嗎?」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初晴重重的點著頭。
※ ※ ※
隔日一早,初晴便和朱崇烈坐著轎子來到酆都的首富趙孟俯家門前。
一下轎,轎夫收了銀兩後,便像見了鬼,全飛也似地抬著轎子,逃命奔離。
「怎麼回事?」
兩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問道。
「哇,趙家這麼熱鬧?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還敲鑼打鼓!」初晴看到趙府大門口,結聚著一群人,又敲鑼又打鼓的,好不熱鬧。「這四川人難道真有預知的能力?不但竊賊知道太后奶奶給我銀票、現在連趙家老爺也知道我們要來,還這麼隆重的歡迎我們!」
「誰歡迎你了!你沒瞧見又有媒人、又有結紅綵帶的聘禮,這趙家,準是有喜事要辦!」
「是嗎?看來好像真的是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喂,初晴,你等等,別去打擾人家!」
朱崇烈心想,這要辦喜事,準是忙翻了,人家哪有空招呼他們,才想要叫初晴折返,沒想到她竟先一步的蹦跳進鼓樂隊之間去了!
「喲,你這娃兒打哪兒冒出來的?長得還挺標緻的,是不是想要我春花姨給你做媒人呀?」在大門口處站的那位,濃妝灩抹、打扮得花招展的媒婆,兩個眼睛直瞅著初晴看。「不過啊,我現在正忙著,等下午我得了空,我再幫你物色人選!」
媒人春花和初晴說完後,又旋身拍打緊鎖的大門,並且大聲叫喚著:
「趙大爺,你就行行好,開開門,讓我進去嘛,我都已經連續來了三日,你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別讓我難做人嘛!」
第5章(2)
「怎麼大嬸你來了三日,沒見著趙大爺嗎?是不是他們遊山玩水去了,不在家啊?」初晴以為是這麼著。
初晴的話,讓大嗓門的春花怔忡了好半晌,連樂隊也停止了吹奏。
「我來幫你敲敲看!」
初晴學著春花敲擊著門板,「有人在嗎?趙可倩在嗎?有人在嗎?」
「初晴,別敲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朱崇烈眉心緊蹙,他可不像初晴那麼單純,當真以為趙家的人不在。「好了,走吧!」
如果趙家人真不在,媒婆怎會傻傻的站在大門外守候?
而媒婆連續來三日,卻不得其門而入!
想必趙家根本不願和前來提親的人家,結成親家!
這其中的原因,想必也是複雜重重,還是別讓初晴來瞎攪和的好!
「這俊公子是打哪兒來的?娶妻沒?需要我春花姨幫你物色人選嗎?」春花無時無刻都想賺錢。
「他是我的夫君,不用麻煩你了!」初晴挽著崇烈的手臂,笑道。
「喔。唉──原以為有生意上門了,唉──」春花看著二樁生意就這麼泡湯,只好又認命的回去敲門。
朱崇烈正要拉走初晴之際,趙家的大門突然開了。
「咦,有人在家耶!」初晴停住腳步,又折回去。
「你們全給我滾!」
一名身材和朱崇烈相似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劍,氣焰高漲的揮向門外。
初晴險些被劍劃傷,連忙退了一步。「哇,這位大哥,刀劍不長眼的,你可得拿穩點!」
方纔那些樂手早跑的不見人影,而媒婆則是躲在朱崇烈的身後。
「全滾!聽到沒!」那男子又怒喝了聲,手中的劍又揮舞了一下。
這下,媒婆也溜了,而初晴則讓崇烈護在身後。
「大哥,不要──你不要這樣……」一個悲傷哽咽的哭泣聲傳來。
「你們還不走!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嗎?」
男子又揮舞著手中的劍,朱崇烈冽眸一瞟,威嚴的怒喝著:「大膽!」
男子讓他的氣勢震懾了一下。
「大哥,不要、不要──」
女子捉住她大哥的手,哭聲哀怨淒悲。
躲在朱崇烈身後的初晴,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的探出頭來。
「真的是你啊,趙可倩!」
「你……初晴!?」
※ ※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初晴一進趙可倩的閨房,便困惑不已的詢問。
趙可倩紅著雙眼,雙膝一屈,跪在初晴面前。
「民女趙可倩,請求太子妃為民女做主,求太子妃您……您一定要替民女做主──」
初晴受她這麼大禮,一時倒怔愣住了。
「呃……可倩,你……你先起來嘛,你這樣……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民女不敢起來!」趙可倩仰首哀求道,「太子妃,您要救……救我啊!」
「救你?可……可是我又不是太醫!」初晴以為她是生病了。「你哪兒不舒服了?」
趙可倩搖搖頭。
「沒不舒服?那……你先起來嘛!」初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著,很有耐心的等著她啜泣完。「好了嗎?你還想哭嗎?那……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揩去眼角的淚珠,趙可倩哽咽的道:
「是縣太爺他……他要……要娶我──」說著,忍不住悲從中來,又傷心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