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平上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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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看著面前掩上的門板,再轉首看向走廊前頭那道要轉上三樓的身影,她忽然跑上前去。「劉檢!」

  對方停步,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剛剛我有聽到你提了許朝翔命案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他死掉了,還死得很慘,我覺得這事情讓我很爽。那種人早該死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被殺吧?」

  劉治方荒謬地笑出聲,「你這問題非常奇怪。」

  「一點都不奇怪。我明明聽見你對檢察長說的話,那些話聽來好像你知道兇手是誰。你不想破案嗎?身為檢察官,還是偵查組的,你難道不該為死者討個公道?就算許朝翔這個人風評不好,也是一條人命不是嗎?」

  劉治方上下將她打量夠了,才開口:「你這個菜鳥書記官真的很好笑,這三件案子是我負責的嗎?」

  「雖然不是你承辦,但你既然會和檢察長討論,就表示你也很關切對不對?你如果有什麼證據,可不可以交給我們,讓我們去查?」

  「誰告訴你我有證據啦?就算有,我為什麼要給你們?」劉治方從不掩飾音量,署裡同仁見怪不怪,但也好奇地紛從辦公室窗口探頭觀望。

  「因為要找出兇手啊。已經死了三個人,難保不會有第四個人。」

  「那干我屁事?死的又不會是我,就算有第四個人,也是那個人自食其果。惡有惡報你聽過沒?沒聽過趕快去罰寫一百次,馬上就能理解。」轉身上樓。

  「你不是嫉惡如仇嗎?我有時經過偵查庭,在外頭都會聽見你大聲斥罵被告的聲音,你一定也無法容忍兇手逍遙法外吧?你——」

  站在三樓樓梯口,他轉首瞪視她。「你好像很喜歡針對我?你後台強硬吧?誰派你來試探的?張金安嗎?」

  張金安?「我跟檢察長不熟,只是想抓到兇手,劉檢也不必這樣說我吧?」

  「不然要怎麼說?你要不要考慮轉行?你追問的技術還有煩人的態度不比媒體差,你這麼牙尖嘴利,當書記官太可惜了,英雄無用武之地!我建議你去弄張記者證,那比較適合你!」言畢,轉身進辦公室。

  章孟藜愣了愣,想著,追出兇手難道不是大家共同的目標嗎?

  「聽說,你又惹毛了劉治方?」周師頤靠著椅背,有些懶洋洋地看著左前方正在將買來的晚餐倒入碗盤中的身影。

  「誰這麼八卦?」下午連著兩個偵查庭,結束後不久,接到許朝翔座車被丟棄在產業道路旁的通知,與他又匆匆趕往現場,忙至十點多才離開辦公室。兩人買了些滷味,回來她這裡吃。

  「執行科的。說是看你從走廊跑過,之後就看見你在樓梯口被他削了。」

  「他講話是真的難聽了點,不過我總覺得他好像在隱瞞什麼。」

  「他說了什麼?」他起身,到她身側幫忙。

  「也沒說什麼,但是感覺他好像知道兇手是誰,而且,像包庇的感覺。」倒出寬粉、麵條,她拿了筷子,端起兩個小碗,走至沙發前。

  周師頤端著兩碗滷味跟過來。「為什麼你有這種感覺?」

  「因為他說許朝翔的死讓他覺得很爽,他說那種人早就該死,還說是自食其果。」把他那碗王子面給他。

  「劉治方比較情緒性,也有可能是平日看不慣許朝翔,正好這個命案讓他覺得痛快。」他接過碗,一雙筷子隨意地拌著面。

  「你今天這麼忙,先把自己餵飽吧,吃飽再想。」說完,夾了香菇、玉米、青花椰,全往他碗裡擱。「要多吃蔬菜。」

  真賢慧。他無聲笑,大口吃起來。忙了一整天,早餐只買了三明治,在車上迅速解決;午餐時間擔心延遲了偵查庭開庭時間,也是點了幾樣菜,快速且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餐,此刻,才發現真餓了。

  一整碗王子面幾分鐘見底,才發現她吃得慢,碗中寬粉根本沒動幾口,一臉心事重重。

  「想什麼,這麼入神?」他輕捏了下她臉腮。

  她側首看看他,憂心忡忡。「你和檢察長報告時,他有說什麼嗎?」

  「說到這個……」他笑一聲,帶點嘲弄。「真巧,我進去報告前,他剛掛斷許智國的電話,限一個月內破案。」

  「許智國要我們一個月內破案?」

  「蘇隊長說,警局那邊也接到電話。」

  「一個月是不是太為難人了?還有其它案件要處理啊。這樣子,好像他兒子的案子才重要,別人都不要緊似的。」

  「身份地位不一樣,在這種時候就要以最急件處理,所以順便通知你,明天早上解剖,監識中心那邊也在加快速度比對跡證了。」

  「一個月破得了嗎?雖然找到車子,但是我們離開前也沒發現什麼跡證不是嗎?」下班前與他在棄車現場待了一段時間,只知道在車上找到許朝翔的衣物和鞋子,副駕駛座與後座有發現幾根長髮,以及一些看上去像情趣用品的東西。真如她一開始就說過的,兇手嗜好SM?

  「只能祈禱有什麼新物證了。有時候真的需要點運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為。」他側首看她,抬指揉揉她皺起的眉心,「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沒壓力,只是想,劉檢為什麼會跟檢察長提到你?還說什麼對付你?」

  他默思一會,搖首道:「我也不明白。我沒犯錯,不必怕。」

  「那你想,檢察長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許智國手中?不然他怎麼那麼聽話?之前讓你不要傳訊許朝翔,現在又要你一個月內破案,萬一破不了怎麼辦?」

  「辦到破案為止。」

  當然得破案,但她擔心的不是這個。選舉被黑道掌握不是新鮮事,經費那麼高,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財力出來競選,所以有人藉黑道的勢力和「政治獻金」爬上官職,也有黑道為了漂白而坐上地方官一位。那麼,像許家這樣可

  以將手伸入司法的政治家庭,難道背後沒有黑道撐腰?沒破案會不會有危險?想了想,章孟藜抓著他的手問:「你會柔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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