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他有給唐茜任何錯覺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他,硬是要把狀況搞得像是他辜負了她?
「你……」他無奈地開口,沒想到唐茜直接撲進他懷裡,將他抱得死緊。
「修恆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那回相親後,她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就算韋修恆高調的舉行了婚禮,老婆甚至已懷了孕,也不曾讓她打消想嫁給他的念頭。
現代人的婚姻都不持久,更何況是像韋修恆這樣花心的男人,所以,她認為自己是有希望的!
突然被唐茜抱住,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香水味,韋修恆微挑起眉,心裡無來由的升起一股厭惡感。
「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他想拉開她,但她的手卻像八爪章魚,緊得讓他幾平喘不過氣來。
「結婚了又怎樣?你以前玩得那麼凶,我不相信你會為一個女人放棄自由的生活。」
她真嘔!若不是太晚認識韋修恆,她一定有辦法讓他成為她的男人!
聽唐茜這麼一說,韋修恆才發現,與呂澄音結婚後,他總是下了班就直接回家,生活除了公司就是家裡,完全沒了以前愛混夜店喝酒、泡妞的興致。
那中規中舉的標準丈夫形象,好得連他自己都咋舌。
韋修恆原本以為,他是為了讓長輩們相信才演足了戲,捨棄原有的夜生活,但是後來他發覺,事實並非如此。
是呂澄音改變了他。
現在,他每天最期待的便是一踏進家門便可以聽到琴聲傳來。
每每看見他氣質高雅的妻子坐在鋼琴前,用她充滿魔力的手彈出純淨溫柔的音符,他累積了整日的疲憊總在瞬間被洗滌一空,心裡充盈著說不出的滿足,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喜悅,充滿生命力。
他愛她陪伴在他身旁的感覺,愛看著她所有的一切。
想到自己的轉變,他唇邊浮起一抹笑。「我的確為她放棄了自由的生活,而且甘之如……」
唇忽然被唐茜揚起的手摀住,韋修恆驚愕的瞠眼,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大膽。
「我不想聽!」唐茜臉色蒼白地憤嚷,不願面對那讓她難堪的事實。
「夠了!」她那驕橫的舉動徹底惹惱了韋修恆,他壓抑著火氣,沉聲開口:「你真是不可理喻!」
遠遠的,一直站在餐廳停車場轉角的呂澄音,感覺一陣暈眩,於是連忙轉過頭,移開視線。
她所在之處離他們有點距離,雖然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也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她的心仍不斷往下墜。
在認出韋修恆的身影時她就應該要趕快回到餐廳裡才是,但那個女人讓她的腳像生了根,怎麼也無法邁開腳步離去。
照理說,她不應該在意韋修恆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他們的交易合約上也沒有規定,他在娶了她之後就該與所有女人斷絕往來。
是這些日子來的相處,韋修恆的好老公形象讓她忘了,他和所有富家公子哥兒一樣,除了錢多,身邊的女人也多。
她沒有資格干涉、嫉妒,更沒有資格生氣……
呂澄音逼著自己認清事實,紛亂的心情壓得她難以喘息,反胃的感覺跟著排山倒海般湧來。
她虛軟的跪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嘔吐的狀況比方纔那次還嚴重,嘔出來的全是苦澀的酸液,難受得讓她的眼淚跟著冷汗一同落下。
忽然聽到嘔吐聲,韋修恆打住話,急急地邁開腳步,往聲音來源處奔去。
果然,他在轉角處看見了吐得狼狽的呂澄音。
「澄澄,你還好嗎?」他蹲下身問,心跟著揪緊,眸底充滿擔憂。
看著他憂心的臉,她突然間好想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呂澄音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不能問、沒有資格問……
毫不嫌髒地伸手替她將嘴擦乾淨,韋修恆展臂讓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要不要找個地方躺一下,順便幫你要杯水讓你漱漱口?」
感受著他的溫柔以及身上令人安心的體溫,呂澄音再也無法掩飾需要他、想得到他疼惜的強烈渴望。
「老公,我很不舒服,想回家……」她虛弱不堪的緊緊攀著他寬厚的肩,靠在他的耳邊柔聲撒嬌。
她這嬌柔的模樣,教他的心跟著柔軟了起來。
「好。」
想憐惜她的感覺盈滿胸口,韋修恆二話不說地抱起她,快步折回停車場。
偎在他溫暖寬大的懷裡,呂澄音心頭充盈著說不出的溫暖與甜蜜。
夠了,就算他此時所給予的溫柔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至少她一併受惠,這就夠了。
呂澄音幽幽地想著。當韋修桓抱著她走進停車場時,她發現那名女子還杵在原地,雙方錯身而過的瞬間,她終於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悉心妝點過的臉龐很美,身上穿著洋溢著浪漫氣息卻不失流行的冬裝,一看就是個名媛千金。
在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呂澄音清楚感受對方眼中散發出的嫉妒與怨恨。
坐進車裡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公,那個女人……是誰?」
彷彿料到她會問,韋修恆坦白道:「唐伯伯的孫女,也是我上一次相親的對象。」
訝異他會如此坦白,呂澄音有些難以置信。
他嘴角噙著笑,語氣萬分感慨。「家裡的三個老人家真的很怕我找不到老婆,如果不是你,或許我在還陷在不斷相親的輪迴中。」
他不想隱瞞心裡的想法,但又不知道直接坦然的告白會不會嚇著她,只好斟酌語句,減輕話裡非她不可的濃濃情意。
一時之間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呂澄音一臉呆愣。
他的意思是……是她解救了他嗎?
對他而言,她的出現是好或是壞?
見她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擰著眉不知想些什麼,韋修恆忍不住問:「怎麼,吃醋嗎?」
突然被點破,呂澄音窘迫地連忙否認。「我、我沒有!」
就算她真的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心裡不太舒服,她也不可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