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關禹恩反應,呂澄音便直接往店門的方向走去,把他那句遲來的「路上小心」直接拋在後頭。
驀地,一抹興味由韋修恆眼底浮現。
這女人實在有意思!
從沒有女人抵擋得了他的魅力,而她竟然對他視而不見?
韋修恆暗暗這麼想著,在她經過他面前時,故意伸手抓住她如瀑般的烏黑長髮。
細軟柔滑的髮絲滑過掌心,由他的指尖散逸,一絲絲飄落在她腰間,晃蕩出醉人的光澤。
那感覺讓韋修恆挑起眉,眸底掠過一絲驚艷。
這樣一頭美麗的長髮與窈窕的身影,簡直和洗髮精廣告裡的女主角不相上下。
感覺身後的騷動,呂澄音以為是頭髮勾著了什麼東西,卻沒料到,一回頭便與男人充滿興味的凝視對個正著。
「有興趣喝杯酒再走嗎?」唇邊揚起一抹魅惑眾生的笑,韋修恆晃了晃手中酒杯問。
他在工作時十足鐵面,但下了班後,在女人面前,呈現的是截然不同的壞男人邪魅形象。
壞壞的、痞痞的,沒有多少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迎向對方充滿興味的凝視,呂澄音心一顫,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這男人很帥,是儒雅俊逸型的帥哥。
濃眉,挺鼻,一雙略往眉角勾挑的鷹眸,炯黑的眸子裡流光燦爛,微揚的薄唇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迅速打量他俊逸但顯得有些傲慢的面容,呂澄音的眉皺得更緊。
他渾身上下像是帶著一股電流,炯黑的眼眸僅是定定凝視著她,淡淡的笑著,便足以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太危險了,她可沒那個本錢與勾人心魂的獵艷高手糾纏。
「你的琴聲勾人,連頭髮也是……」
原來身後的騷動,是因為他未經她同意,擅自撫摸她的頭髮。
勾人的不是她的發,而是他自以為風流地做出如此輕佻的動作。
他們甚至連認識都談不上!
思及此,一種不被尊重的厭惡感攀上呂澄音心頭。
小臉微凜,眉心輕蹙著,她未計較他輕佻地碰觸她頭髮的舉止,僅是淡淡的說:「沒興趣。」
不等他反應,她以冷淡的態度清楚傳達拒絕糾纏的訊息,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頭一次被女人一口回拒,韋修恆愣住,視線定定落在前方那一頭隨著主人憤然的腳步而晃蕩出醉人光澤的長髮上。
「別對她下手。」關禹恩邊擦著光可鑒人的吧檯,邊以緊繃而嚴肅的語氣提醒。
韋修恆回神,望向好友突然沉下的臉,不解地皺眉。「為什麼?」
「還用問嗎?」關禹恩很不客氣地吐槽。「你是壞男人,人家是好女孩,真碰上你,不擺明了被你糟蹋?」
韋修恆嘲弄地勾起唇角,不發一語。
的確,這些年來,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對誰認真過,身邊的女人更是一個換過一個,但目前他要的是孕母,幫他生小孩的工具,除了給予同等價值的酬勞,他不以為還得附上自己的真心。
那個女人有種令人難以親近的清冷氣質,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資格成為韋家繼承人的母親,至少她已經成功吸引他的注意,激起他性子裡屬於男人的那種想獵捕、征服的渴望。
而他個性剛強,一旦作了決定,便堅決的朝目標前進。
他相信,只要是他韋修恆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音樂輕輕流洩著,餐桌上,玫瑰造型的水蠟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窗外的夜景相互輝映,照在男人俊逸非凡的面容上。
用完精緻美味的晚餐後,唐茜愣愣盯著眼前的男人,開門見山的問:「你喜歡我嗎?」
面對她主動的詢問,韋修恆微微勾著唇角,從容地答道:「不討厭。」
他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其實心裡很不耐煩。
原以為給了家中那幾個老人家一個期限,他們便會捺著性子等待結果,沒想到,為防他僅是口頭上承諾,實際上是以此敷衍,老奸巨猾的老人家們硬是為他安排了相親。
眼前這美得令人無法挑剔的女人正是他相親的對象。
不論腦袋、臉蛋、身材、家世全是萬中之選,但唯一不對的是感覺。
雖然他的目的是讓對方生下韋家的繼承人,但付出「勞力」與精子的是他,所以,與他生孩子的至少得是讓他感興趣的對象。
而這當下,他感興趣的對象不是她。
第1章(2)
聽到韋修恆的答案,向來被追求者捧得高高的唐茜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討厭?!
他居然說他「不討厭」她,而不是像其他追求者說出「唐小姐你好美,好有氣質」等等諸如此類的吹捧?
她心裡極為不悅,但仍不動聲色地壓抑著。
韋家有錢有勢,韋修恆外表英俊、體面,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為了能抓住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可以原諒他失禮的回答,勉強隱藏心裡的怒氣。
「既然我們都不討厭彼此,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喚來服務生,有禮地道:「麻煩買單。」
他突然結帳的行為讓唐茜愣住,得宜的微笑僵在嘴角。
神色自若的迎向她錯愕的神情,韋修恆不慍不火地說:「今天的晚餐很愉快,謝謝你,等一下司機會送你回家。」
眼前的美女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他想到「浪漫泡影」去喝杯酒。
當然,他另一個目的是想見見那個冷得像冰山的鋼琴美女。
他的話讓唐茜一愣。他不是不討厭她嗎?怎麼他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像是應付完一個飯局,忙著揮手說再見?
難道用完這一餐,兩人就沒有下一次的約會了?
未將她的錯愕放在眼底,韋修恆結完帳便逕自轉身離開。
「韋修恆,你什麼意思?」
看著他愈走愈遠,唐茜忍不住怒聲開口。
週遭正安靜用餐的人們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喊叫而一呆,紛紛往這兒望來。
她不以為意,在乎的是韋修恆對待她的態度。
從沒有人像他這樣,不把她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