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有多久未曾好好地面對著面聊天呢?答案是一年又八個月。
她很努力地成為他眼底那顆閃耀的星星,站在他隨手可採擷的地方,希望、等著他的靠近。
今晚她成功了嗎?
她看見了他眼底閃爍的光芒,跟以往他看她像是看著妹妹那般憐愛的感覺似乎有所不同,所以現在的他,是以看著一個女人的方式在看著她嗎?
「我們最美麗的東方娃娃為何獨自一個人在露台上呢?心情不好還是累了?」寇莫爾瞅著她看,似乎真想從她的小臉上找出疲憊的證據。
兩個小時前,在這位於山丘上的華屋裡才舉辦了一場私人珠寶秀,能夠戴著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站在今天的伸展台上,全是名氣最響最頂尖的模特兒們,而安貝兒更是壓軸,也是在珠寶秀結束之後唯一能夠留下參加私宴的女模,因為她可是世界級公認最美麗的東方娃娃。
在工作結束後還必須去應對人群,她若感到疲憊也是理所當然。
「都不是,我是被它們勾引出來的。」安貝兒指著天空上閃閃發亮的星月。
上一刻路易士的出現的確讓她心情不好,但這一刻,因為他的存在,她深覺世界真美麗。
心跳,既快又烈,她想,會不會在下一刻突然蹦出胸口呢?好吧!若真蹦跳出來了,希望他能為她接住。
聞言,寇莫爾笑著抬起頭望了一眼星空,但目光隨即又回到了安貝兒身上。
「我是被你吸引出來的。」
他凝望著她的眸光裡有股不容錯辨的熱度,那的確是男人看女人的態度,她不會錯認的,因為長久以來有多少男人都是這麼看著她的,她再明白不過了。
她不再只是個懵懂單純的小女孩了,在這複雜的大染缸裡,她愛惜羽毛的挺了過來,成為了閃亮的那顆星,不為別的,只為有天能夠閃亮的站在他眼前,好比如此時此刻。
她成功了,讓他的目光驚艷,讓他以看待女人的方式看著她,並且……渴望。
「我不再是小女孩了。」這是她的宣告。
「你早就不再是了。」
「那麼……」安貝兒向前跨出一步,幾乎走進了寇莫爾的懷裡。
她微仰著頭,輕吐著氣息,「幫我個忙好嗎?」
「你說。」寇莫爾聲音微啞,因為這個幾乎已算是在他懷裡的小女人,眼底流露出的訊息很清楚了。
她想要他。
打小他們便是要好的鄰居關係,她一直是他眼底漂亮且乖巧的小女孩。
那女孩容顏白淨,氣質清新,完全地柔美且純靜,美麗的翦水大眼在望著他的瞬間,總是忘了要掩去那真實的情感,教他一眼便能探悉她的心意。
是的,她喜歡他,但迷戀嗎?他無法自負的說是。
那美麗的女孩長大了,正值含苞待放的青春年華,而她的目光依舊放在他身上。他們當了十二年的鄰居,關係一直不錯,雖然後來隨著他離家的日子越來越長,甚至一年裡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女孩的身影他卻仍是無法忘記。
他一直當她是個乖巧可人的妹妹,但這個想法早在她初次站上世界舞台後,便只能留在記憶之中。
她已從美麗的小女孩,蛻變成為一名能夠完全吸引眾人目光的成熟女人,還是教眾人垂涎最極致的那一個。
他不該招惹她的,但她的美麗讓他的情感情不自禁地背叛了理智。
他的理智告訴他,若招惹了她,那麼他可能會傷了她的心,如此一來,兩家長久的好情誼便會出現裂縫,甚至是打碎。
但他深受吸引的情感面卻在長久控制得宜的今天暴走了,所以,這時的他站在她的面前,無恥的挑動她對他那仍未熄滅的「喜歡」。
現在,他只要伸出雙手微微地收緊,她便是他的了。
只不過,既然丟了餌,還是耐著心等小魚主動上鉤的好。
「剛才我這裡被一隻瘋狗給咬了,可以請你幫我把那不好的氣味去掉嗎?」安貝兒伸出柔細長指指著自己紅潤的唇瓣,眼神飄動,十足的曖昧。
「樂意之至。」
語畢,寇莫爾收緊雙手,並擄獲她的唇,以溫柔的碰觸為她洗去所討厭的氣味,完全地以他專屬的個人氣息取而代之。
這一刻,他們開始屬於彼此。
第1章(2)
一年後
陽光從鐫花窗欞斜斜照進屋內,磷粉般細小塵粒在光束裡游移,窗外四十公尺下是車水馬龍的繁華喧鬧,但偌大的闃寂空間彷彿與世隔絕,所有的煩囂喧鬧全留在牆垣之外。
男人與女人依舊安然地沉睡著,偷偷爬入屋內的陽光,像是經過精密的計算,最終的照耀只能落在大床的前頭,如何也觸及不了床上的人兒半分。
他們睡得十分安穩,彷彿什麼也無法干擾他們的美夢,幾乎佔去大半夜晚的激情狂愛讓兩人筋疲力竭,所以即使日正當中,床上的兩人仍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這裡是全美娛樂事業龍頭KM娛樂紐約總部,大樓建築共為十二層,底下十一層為公司運用,十二樓全為寇莫爾私人專用空間,也是他在紐約的住處。
昨晚他的女人剛結束法國的工作,特地飛來紐約與他見面,而非兩人位於洛杉磯西北部,比佛利山莊那比鄰而居的住所。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這也是他們為何緊緊相互糾纏了一整夜的主因。
身為KM的老闆,寇莫爾受到媒體的注目並不比旗下藝人少,相對的,有更甚之姿。
因為KM在成立短短的七年後,成為了全美娛樂業龍頭,甚至還以娛樂為中心的將事業延展至其他國家,產業領域不斷擴增,這讓公司每年的進帳數字以驚人的速度向上攀升,也讓他成了全球最夯的單身漢之一,也成了另類的注目焦點,記者們搜尋的新聞之中自然少不了他。
台、美、法混血的他,擁有了俊逸的外貌,獨特的個人氣質帶著些許冷冽,不是全然的難以親近,卻也教人不敢隨意攀附,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股危險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