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流言輩語停歇了,我們再公開好嗎?」
「我一點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他們又不是搞婚外情,何必躲躲藏藏?
「若律--」
他拗不過她的要求,一臉無奈。「我答應過的事就會做到,別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
齊蔓凌笑瞇了眼,「你對我真好。」
她柔軟的身子一直磨蹭著他,他的嗓音瞬間沙啞。
「我委屈自己當見不得光的情人,你該給我個獎勵吧?」
「什麼獎勵?」
他以手指指著嘴唇,「這個不是基本的?」
「嗯,我不懂你的意思耶。」齊蔓凌佯裝不明白,推開他。「副總,現在該討論下個星期的行程吧?」
見她又變回泠靜理智的秘書,他沒好氣地低喊:「一個吻也不給,真小氣。」
「大男人還討什麼吻?」齊蔓凌挑起眉,淡然地回嘴。
大男人就不能討吻?什麼道理!關若律瞇起眼,立即抱住想乘機開溜的女友,直接封住她的唇。
交際應酬是關若律時常得面對的事,身為他的秘書,齊蔓凌當然得陪伴在旁邊。
以往對於這種場合,她的心態是做好分內的工作就好,其餘的不該多管,但是,當看見楊若出現,她原本冷淡的神色微微一變。
關若律不是第一次和芳雅企業的總裁楊全緯談公事,可是楊全緯過去從未帶著女兒出席。
當幾杯酒下肚,齊蔓凌聽見楊全緯有意無意想撮合他女兒和關若律,再見到楊若不時依偎著關若律的樣子,她的胸口湧起一陣酸澀。
明明是應酬、談公事的場合,週遭的人卻在楊全緯的鼓動下,跟著應和關若律和楊若郎才女貌,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若律呀,伯父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知道伯父的意思吧?」
楊全緯露出慈祥的笑,拍一拍關若律的肩膀。
其實楊全緯本來就十分中意關若律,正想著該怎麼詢問一向驕縱的女兒意思如何,沒想到還沒開口,她倒是先說出她喜歡關若律。
但,根據寶貝女兒的說法,關若律似乎對她很冷淡。
他楊全緯的女兒怎麼可能被拒絕呢?因此趁著今晚,他當然要親自試探!楊全緯就不信在眾人的鼓噪之下,關若律會不給他面子,只要關若律的態度一軟化,他自然有辦法替女兒製造機會。
關若律聽到「伯父」二字,先是蹙緊眉頭,鷹眸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暗中冷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楊全緯打算在眾人的目光下,讓他無法拒絕,之後再藉眾人的嘴大肆散播,讓他不得不接受楊若。
若他接受,事情自然是順順利利,反之,今天談論的公事不但告吹,他還會成為在場所有長輩們眼中的負心漢,好個順理成章的辦法!
「楊總愛惜晚輩,晚輩非常感激。」關若律收斂眸中冷厲的光芒,揚起和善的笑容,不著痕跡地推開楊若,「剛才我們討論的合約似乎該進行下去。」
他不會笨得隨他們起舞,直接用公事轉移話題。
第7章(2)
楊若顯得很不開心,朝父親使了個眼色,噘起唇。
「吃飯時間先別談公事嘛。」楊全緯清了下喉嚨,試著把話題拉回女兒身上。「上次楊若她……」
關若律飛快地打斷他的話,「今天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投資項目嗎?我怕一頓飯的時間還談論不完呢。」他挑起眉,「各位也是這麼想的吧?」
他這麼一間,在場的人們露出尷尬的神色,紛紛點頭。「沒錯、沒錯,楊總呀,有什麼話,等談完公事再說吧。」
「哎呀,老弟,你這麼說好像我很長舌似的。」楊全緯的表情有些僵硬,心想,關若律果然不是這麼容易拐騙的男人。
楊若見父親不再幫她,神色黯然,埋頭生悶氣。
這一來一往的對招令齊蔓凌看得心驚膽戰。她得承認,她永遠都無法適應這樣的場合。
看著關若律侃侃而談的模樣,她忽然覺得有些悶。
她很清楚,關若律從不曾回應楊若的情意,面對楊全緯逼迫的態度,更沒有因此妥協,但她就是不開心。
楊若無視眾人的存在騷擾他,她很不開心。
眾人一直撮合楊若和他,她很不開心。
遇上這種情形,她不能大大方方的宣告他是她的男人,她很不開心。
所有的不開心,全都源自於她早已愛上了關若律。
眼前窘迫的情況,逼著她正視自己紛擾的情緒。
因為愛他,她實在無法若無其事的繼續待在這裡,於是隨意找了個借口,猶如躲避猛獸般離開包廂。
齊蔓凌一來到外頭便大口呼吸,總算能稍微緩和心中煩悶的情緒。
「是因為沒看見,所以才可以放鬆嗎?」她呢喃著,揚起一抹苦笑。
她想,她心情會這麼鬱悶,是因為關若律已經刻意避嫌,她卻不能停止心中的醋意……
「我到底是怎麼了?」她討厭變得如此小心眼的自己,用力地搖頭。「別多想,若律沒有錯。」
她準備走去陽台吹吹風,才踏出一步便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蔓凌?」
她轉過頭,看見迎面而來的男人,身子剎那僵硬。「徐、徐志傑?」她不自覺地喊出這個名字,臉色刷白。
「原來你沒有忘記我。」他緩緩地揚起唇,「也是,我們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我想就算到死也很難忘吧。」
他是來這裡和客戶吃飯,剛結束應酬,正要離開,恰巧在走廊上看見熟悉的背影。
那狂妄的口吻讓齊蔓凌深感厭惡,握起拳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什麼傻?你剛才的表情可是很驚訝,不是還對我念念不忘?」徐志傑輕蔑地瞥視著她,語氣很不正經。
她怎麼可能對這種人渣念念不忘?齊蔓凌痛恨他自以為了不起的態度,更討厭自己還會為了他而有情緒波動。
「這麼久沒見面,你還是一樣自大,眼睛都不知道長到哪裡去了。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何人不能總是在原地踏步,你幼稚的樣子真可笑。」她扯著嘴角,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