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凌,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只想聽你跟我說。」握住她發冷的雙手,他的眼神中只有真墊。
本來好害怕說出真相會失去他,而今他百分之百信任的態度讓她好感動,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戒備,啞聲開口。
「那年……我剛從大學畢業,進入一間人人都盼望的大企業工作,待遇很好,又可以學到很多,快速累積經驗,而且還碰上一個親切的上司。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女人,每天都過得好精采,不但愛上這份工作,還……還愛上了自己的上司。」她垂下雙眼,「他對我真的很溫柔,我很快就陷進去了。」
聽到這裡,關若律不自覺地握起拳頭。
「那時,我認為他就是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沒想到……他還有別的女人,是他去大學演講時認識的學生,那就是我……我妹妹。」
齊蔓凌閉上眼,淚水再度滑落臉龐。
「原來他早就從我妹妹口中知道我是誰,明明知道我們是姊妹,竟然還腳踏兩條船,更可笑的是,我還會跟妹妹分享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姊妹倆談的都是同一個男人。」
她好恨那個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是妹妹先發現這件事的,當時那個男人還想隱騙她,結果,妹妹直接跑來公司揭穿這一切。」
關若律注視著她,心中極為不捨。
「我妹妹個性單純,她沒有辦法接受我竟然是她愛情裡的第三者,完全崩潰了,她大哭大鬧,最後還氣得暈過去。」齊蔓凌渾身顫抖,回想起悲痛的往事,哭得更大聲。「我不知道她那時已經懷孕了,如果知道,我不會跟她起衝突……我不是故意要搶她的男朋友,更不是故意害她的寶寶沒了……」
「夠了!」關若律無法眼睜睜看她陷入回憶而崩潰,緊緊摟住她。「聽我說,那不是你的錯。」
齊蔓凌痛哭失聲,「小情再也不認我這個姊姊,連爸媽都好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想起妹妹那時以含恨的眼神看她,她的心都碎了。
她的淚水沾濕他的衣襟,燙得讓關若律好難受。「你不是故意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自責好嗎?你也是受害者,真正該愧疚的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不是你,別把一切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齊蔓凌淚眼婆娑,「可是小情不再理我,連出國都不告訴我一聲就直接走了,爸媽認為是我破壞了家庭的和樂,每次見到我都沒有好話……」
關若律總算明白為何她會收起開朗的性子,變得冷若冰霜,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卻得承受眾人的指責,她除了封閉自己,還能怎麼辦?
他好心疼,更恨那個令她遍體鱗傷的男人!他的厲眸陡地陰沉。
「你沒有錯。」他抬起她的下頓,低聲地安撫。「我的蔓凌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到現在還這麼自責。」
「若律……你不討厭我?」他的反應讓她好意外。
「討厭你什麼?」
「就是……我搶了妹妹的男朋友……」
「這有什麼好討厭?就算你是狐狸精,到處誘惑男人,我還是一樣愛你,對你死心塌地。」關若律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齊蔓凌有些楞住了。
無論她怎麼跟蔓情解釋,蔓情都不願意聽,總是將她當成壞女人,最後連週遭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她不知不覺認為都是自己的錯,可是關若律卻不是這麼說!
他的愛堅定不移,沒有改變,而且如此包容她!齊蔓凌厲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認真的?」
「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再認真不過了。」
她瞭解他誠摯的心,埋藏在心底的傷痕一下子便被他撫平。「謝謝你這麼說。」
關若律歎息道:「這不值得你說謝謝。」
她還是好感激他。齊蔓凌吸吸鼻子,不再哭泣。
能夠治癒她心裡的傷,他當然十分慶幸,但有件事他仍耿耿於懷。
「蔓凌,你因為那個男人,才不敢接受愛情?」
「嗯。」她垂下雙眼。「我怕了。」
「你真傻,天底下男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再碰上壞人呢?」
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知道,可是你們……」
「『你們』是什麼意思?」關若律皺起眉。
齊蔓凌深吸口氣,怯怯地說:「老實說,你和他有相似之處。」
「哪裡像?」他氓緊唇,眼神變得冷例。
「你愛過很多女人呀。」
又是花心!他真想拍死自己。關若律忍住胸中的怒火,認真地說:「蔓凌,雖然我愛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一次劈腿!無論任期長短,我從沒有同時跟兩個女人交往。我不是他那種人!」
她當然清楚他的為人,緩緩地點頭,「我知道,所以才會接受你。」
「不要把我跟那種混蛋混為一談!」很好,他絕對不會放過那男人,一定會要對方付出代價!
他的表情好猙獰喔。她忍不住笑出聲,「對不起。」
「蔓凌。」他本來很憤怒,可是她笑靨如花,太迷人,讓他無法再生氣。
「我保證不再花心,從此只愛你一個。」
「你真有辦法只愛我一個人?」
她對愛情不是這麼有信心,早過了相信愛情會天長地久的天真年紀,但是,遇上了關若律後,她竟然有種想將這個男人留在身邊一輩子的念頭。
她渴望他的寵愛。
關若律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要我發誓?」
「我不是懷疑你,而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愛情可以長久,怎能要求你愛我一輩子?」
「你真冷靜。」
齊蔓凌聳聳肩,「裝冷漠裝得太久,人也變得冷血了。」真是可悲呀!
關若律不喜歡她哀感的神情,抱住她。「不如你嫁給我,用一輩子來觀察我?」他揚起一抹邪笑,乘機求婚。
她臉一紅,臉上有著些欣喜,「哪有人這樣求婚的。」
第9章(2)
「好不好?蔓凌。」他親吻她的額頭,「我希望能和你走一輩子,可以當我的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