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律收起過於陰狠的神情,轉過身,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齊蔓凌楞楞地望著他,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還救了她,心頭有股暖流流過。這是他第二次替她解圍,比起第一次,她更為感動。
他總是出乎她的意料,讓她莫名的在意他……
她瞇起眼,對動搖的心房竄到不解。
經過那次慘痛的教訓後,她怎麼還會對男人有異樣的感受?
不,這是萬萬不可行的!她抿緊了唇,臉色略顯蒼白。
「怎麼不回答?是不是哪裡受了傷?」關若律注意到她臉色難看,神情也顯得緊張,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告訴我。」
他的手像是帶著火焰,猛烈地燃燒她的肌膚,連她的心都灼熱了起來,她不禁倒退數步,驚慌失措地用開他。
「我沒事!」齊蔓凌拔高音調,失去了鎮定。
關若律神色一黯,撒著她不再冷靜的模樣,心房隱隱刺痛。
她很不對勁,是和她過往的遭遇有關係?
這不僅讓他注意到她,進一步想瞭解她,此刻,他更是認為,光瞭解還不夠,他想要治癒她的心!
「沒事就好。你的身手很不錯,不過反應似乎不太靈敏?」關若律重新露出笑容,巧妙地轉移話題。
他行事一向要求快速,唯獨對她,他可以忍受慢慢來。
聽見他這麼說,齊蔓凌如釋重負,恢復鎮定的表情。「嗯,我只學過一年的空手道,頂多拿來防身而已。」
「這樣啊,可是學武的人反應都很快的。」
「副總可是學過職業格鬥技,反應當然比我快很多。」
她得知關若律學過格鬥技時,覺得好意外。公子哥兒也玩這個?還是他根本是異類?聽說格鬥技超級難學,而且要有天分耶!
「副總為什麼會學格鬥技?」
他聳聳肩,「做任何事情,爆發力都是很重要的,我想加強瞬間的爆發力,格鬥技是不錯的訓練。」
「為了訓練爆發力?」齊蔓凌皺起眉。
用這種受苦受難的方式訓練自己?真是怪胎呀!
不過他本來就獨特,早上的暴怒讓所有人怨慰,但下午就看到一群人恢復笑容,到處嚷著副總有多好。
當然,眾人對她的怨氣也都煙消雲散,還表明要向她學習!
齊蔓凌很好奇關若律是以何種手段安撫他們,總之,他真的高深莫測,不是她可以看得透的人物。
「對啊。」他笑咪咪的說,「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喔。」
「不了。」她可不打算成為壯碩的格鬥技小姐!
關若律見她蹲下來撫摸趴俯在地上的小狗,也跟著蹲下來。「你該不會是為了這隻狗和那些高中生打架?」
「他們正在欺負它,我怎能坐視不管?」齊蔓凌淡然地道。
一群高中生欺負小狗,看著它痛苦掙扎卻哈哈大笑,那殘忍的畫面讓她火大,自那件事過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卸下冷漠,主動出手教訓人。
她的眼神不再冷冰冰,顯得好溫柔,讓關若律幾乎嫉妒起這隻小狗來。
「你好像很喜歡小狗?」他撇撇嘴,鄙視如此幼稚的自己。
「並沒有特別喜歡。」
他一楞,「是嗎?」
「我只是對弱小特別關心罷了。」看著受欺侮的弱小,她會想起藏在心中的痛楚,無法不管。
大手拍著小狗的頭,他挑起眉,「對弱小特別關心?」
「嗯。」齊蔓凌露出溫暖的笑,逗著狗兒。
烏黑的長髮幾乎掩住她的側面,透過發稍凝視她嬌美的笑容,關若律頓時屏息,心跳失控。
這種強烈的心悸,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瞇起眼,揚起饒富興昧的笑。「我的策略似乎錯了。」
「什麼?」齊蔓凌抬起頭,發現他的神情顯得好慵懶,眉宇間滿是溫柔。
天啊,是月光的關係嗎?這張十足性格的俊臉變得好柔和,看來充滿無比的魅力!她看著、看著,心跳不由得加速。
關若律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大手揉著她的頭,「蔓凌,早上我喝了你的咖啡,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她縮了下肩膀,對他宛如哄小孩的舉動感到不自在。
「什麼問題?」她瞥向他的胸膛,腦海中竟然浮現他赤裸著上身的模樣,耳根子瞬間發紅。
近來她真是一直深受他影響啊!她懊惱地咬著唇,繃起俏臉。
「就是頭有點痛,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聽聽,我的肚子是不是一直在叫?」關若律伸手勾住她的頸項,讓她的臉貼著他的腹部。
這下齊蔓凌的臉更熱了,她慌張地推開他,飛快地站起身。「哪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肚子餓嗎?」這男人是不是中了邪?行為真是越來越異常!
「我就是肚子餓才來找你的,既然你送我一杯難喝得要哭夭的咖啡,當然要負責餵飽我!」
「那是早上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是晚上,還計較會不會太遲了點?」
「我是隱忍多時,看,對你多貼心。」
齊蔓凌沉下了俏臉,發現他根本是來亂的!「副總……」
她才剛開口,他便飛快地打斷她的話。
「你會請客吧?要不然我請客也行,走。」說完,關若律便拖著她離開。
這是什麼情況?齊蔓凌掙脫不了他的箍制,最後只好悄然地歎口氣,放棄掙扎。
第3章(1)
「真不巧,剛回台灣就遇上颱風。」齊蔓凌站在機場大廳,清冷的嗓音隱含擔憂。
一個星期前,她和關若律去國外出差,最後一晚看新聞時,知道有颱風朝台灣而去,但影響不大,所以飛機的班次沒有改變。
然而飛機一降落機場,立刻聽說已發佈陸上颱風警報,如今看著外頭的狂風暴雨,她感到十分無奈。
還真是進退兩難。
轉過頭,看見關若律一派優開地坐在椅子上以筆記型電腦工作,她緩緩地揚起唇。
他只對工作上的延遲發脾氣,平時的行事風格可謂處之泰然,處變不驚,正如此刻,就算颱風來襲,他也絲毫不擔憂,沉穩地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