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忍耐全都是有限度的,若是在認識詩詩之前,被人煩被人黏,他不會怎樣,頂多勉強自己繼續忍下去,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認識詩詩後,他發覺自己再面對其他女人的糾纏,都已然無法再容忍了。
他只想無時無刻和詩詩兩個人待在一起,根本不願分出自己一絲精力再去應付其餘女人,尤其是破壞他和詩詩燕好之人,更是不可饒恕。
他以前就是忍得太久,才會讓那個跟屁蟲公主從瑞典煩到台灣,今天乾脆來個了斷,徹底把她罵跑,省得以後還會再被她煩,更省得他和詩詩歡愛時再會被她打擾,一了百了。
此時,程詩詩默默從男生廁所內走到門口,瞥了眼站在門口的比爾德,又淡淡對他說了句:「我先回辦公室了。」便繞過他,步出男生廁所。
「我送你。」比爾德立刻邁步跟在她身後,而強森·特瑞也立刻盡職的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高大挺拔的兩個男人在程詩詩屁股後面,同時尾隨著她走向她的辦公室,而自始至終沒人發現她的眼眶微紅,略微留有哭過的痕跡,即使比爾德看到她的眼睛輕微發紅,也絕不會聯想到一貫如冰雪般冷然的她竟然會為他淚流。
***
被比爾德罵哭的阿格尼絲,一邊捂臉朝前奔跑一邊繼續猛流眼淚,無視他人異樣的眼光,跑到某個牆角,才停下腳步,痛哭失聲。
那個比爾德怎麼可以這麼可惡?竟然罵她厚臉皮,不知羞,她可是堂堂瑞典國公主,所有人捧在手掌心裡呵護備至的寶貝,從小到大,哪有人這麼罵過她?寵她、疼她、巴結她都還來不及。
比爾德那個傢伙實在好過份,簡直都已經壞到了極點,他憑什麼這樣罵她?她只是喜歡他,特意從瑞典過來找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她錯了嗎?阿格尼絲心裡是又苦又澀,眼淚也拚命直往下掉。
突然,一塊白色手帕出現在她眼前,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正站在她身邊的男生。
「公主殿下,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替你找他算帳。」趙錫陽朝阿格尼絲遞出自己的手帕,並用英文對她說道。
阿格尼絲接過他的手帕,擦了擦眼淚,用英文哽咽地說道:「不用了。」
「是比爾德王子殿下嗎?」他望著她已經哭紅的小瞼,謹慎猜測起來,「是不是他害你流眼淚的?」阿格尼絲咬了咬唇瓣,沒吭聲。
但他已經從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公主殿下何必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流淚的男人如此傷心難過?這世上好男人又不是只有王子殿下一個。」
「你怎麼認為他不值得?」阿格尼絲因他的話,皺起了柳眉。
「因為值得讓你為他流淚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會讓你哭泣,公主殿下你長得這麼美又這麼可愛,還怕遇不到真正值得去愛的男人嗎?比爾德王子殿下不選擇你是他沒眼光,你不該再為他流淚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覺得我長得又美又可愛?」阿格尼絲雖然身為公主,自小便是聽著別人的讚美之詞長大的,但她現在內心受創,感情受挫,正是最脆弱的時刻,極其需要他人的誇獎與安慰平復創傷。
「是,你是我見過最美也是最可愛的女生。」趙錫陽在說到這句話時,白淨的臉上忽然泛出一抹靦腆的紅暈,「而且就連哭起來,也很漂亮。」
阿格尼絲猶掛著淚痕的小臉,不禁蕩出一絲淺笑,就算她之前已經聽過不計其數的讚美,每一句都要比他說得更能打動人心,但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哪怕只是一句小小的稱讚還是會讓她倍感受用,「可是你不會覺得我很厚臉皮嗎?為了一個男生特意從瑞典追來台灣,還總是不知羞恥的纏著他。」
「當然不會,如果我是王子殿下,感動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覺得你厚臉皮?」
「真的嗎?」
趙錫陽使勁點頭,「公主殿下,其實我覺得你並不是真的喜歡王子殿下,我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有可能你對他只是一種依賴、一種習慣,習慣了和他在一起以及依賴他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並不一定就是愛情,等你有朝一日真遇見了一個你所愛的人,也許就會明白這其中的差別了。」
「我對比爾德的感覺並不一定是愛情?」阿格尼絲被他的說法徹底弄迷糊,眼淚也不再流下,怔忡的體會著他話中的意思,「只是習慣了和他在一起以及依賴他的感覺?」
是這樣的嗎?她對比爾德並不是愛?她從沒想過自己會不喜歡比爾德,也早已認定了他就是她的終身伴侶,儘管一時她還無法從趙錫陽的話中體會出什麼,「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知道為什麼,在和趙錫陽聊了這麼幾句話後,她的心情已然不像先前那樣糟糕了,即使心口還是會有些痛,就像自己很喜歡的玩具突然不再屬於自己,失落在所難免。
但卻又衍生了一份新的期待,期待下一個屬於自己的玩具會更好,難道她真的如趙錫陽所言,對比爾德的感情並非是愛?
把手帕遞給趙錫陽,「還你。」
第9章(2)
趙錫陽剛要去接,她卻又收回手,「已經被我弄髒了,還是等我把它洗乾淨再還你。」邊說,邊將手帕收進自己口袋。
她已停止了哭泣,還朝趙錫陽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頓時趙錫陽被她的笑狠狠電到。
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哭時又別具一種我見猶憐的風韻,笑起來更是美若天仙。
「趙經理今天晚上有沒有空?」阿格尼絲突然有點怯怯的朝他問道。
「有。」趙錫陽回答的毫不猶豫,「公主殿下有什麼事情嗎?」就算沒時間,他也會為了她特意把時間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