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忘情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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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難道你看不出來這一切就只因為你是你嗎?」他狠狠吻上她的唇,帶著瘋狂的吻席捲她的身、心,甚至靈魂。

  一直到氧氣缺乏,他才放開她。

  「你還認為這是同情嗎?」

  「我……」紀曉茹試著平息急促的心跳。

  「說啊!你還認為這是同情嗎?」

  「你能接受未來某一天,我開始忘記你是誰,甚至在外迷路嗎?當你步步高開,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在事業上,到時我只會變成負擔。我們別為了一時的情感氾濫就嚷著要廝守一生好嗎?」紀曉茹眨著淚光的眸,無力的望著他。

  「你是這樣看得我們之間?」柳承業降下聲音,「你為什麼不努力?你該死的為什麼不說我們要一起努力讓對方幸福?」

  紀曉茹沒有回答,只是注視著他。

  「你根本就沒有心!你在那場車禍喪失的不只是記憶功能,還有心!」丟下這句話,他毅然的離開。

  你根本就沒心……

  這句話不停在她的耳邊迴響,毀了她慢慢拾起的信心。

  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龍頭,迅速佈滿整個臉龐。

  一千多個日子以來,她努力修補心中的傷,好不容才結痂,卻輕易的讓他再次扯破。

  她沒有心?

  她善意的為他著想被稱做沒有心?

  誰不想要緊緊捉住屬於自己的幸福,她也想過再見到他時要展現出柔媚萬千,甚至大聲說愛啊!

  三年來,她一直命令自己不准哭,一旦為自己而哭就表示她輸給命運。

  她不想可憐自己啊!

  努力?他以為她沒有努力嗎?

  她一直努力的想各種方法來記住他不是嗎?用各種筆記,用各種色筆,甚至用照相機……他嘗過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痛苦嗎?

  她不停的遺忘,有時候她甚至叫不出辦公室助理的名字。

  就像現在,離開台灣兩個星期,她已經忘記當初離開台灣跟著他四處走的原因。

  怎麼想,腦中總是空白一片,想捉住什麼,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

  當話脫口而出,她的悲傷化成利箭直射進他的胸口,柳承業明白自己要求的腳步太快,但是心底的渴望無法慢啊!

  他希望回到以前,兩人喝著廉價的氣泡香檳,吹著自然的晚風,伴著滿天的星子,他傾訴著對未來所做的藍圖,她則像以前一樣要求他慢下腳步,而他會告訴她,要她明白自己的愛人不是池中物。

  他是這麼強烈渴望,尤其在他成功時,最有資格與他共享的,應該是她!

  明明他們這麼接近,為什麼她還要顧前思後,只要回答:我願意,就可以幸福美滿到永遠。

  而她的遲疑一再提醒他,他曾背棄過她。

  難道她不明白幸福稍縱即逝嗎?

  為什麼她總是不明白?

  難道是他的努力不夠嗎?

  仰望著星空,他開始自省。

  放棄嗎?

  不,沒有人可以強迫他放棄未來的幸福。

  回台灣或許可以成為轉機,熟悉的土地對喪失的記憶是種助力。

  第8章(1)

  柳承業明白人承受壓力的理論和橡皮筋原理一樣,過大,會造成彈性鬆弛;但過松,她可能感受不到。

  「總裁,廣告已經送到各電視台,準備七點五十七分同時播映。」

  「嗯,你辛苦了,先回去吧,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別讓我看見你進辦公室。」

  「謝謝總裁!」秘書主任開心的離開。

  柳承業深得人心,是因為瞭解人心。

  曉茹,我們整整三天沒見了,你會想我嗎?不知道這個方法用在你身上究竟有沒有效?

  柳承業按下搖控器,前方的牆慢慢滑開,液晶螢幕上正在播放新聞。

  七點五十七分嗎?

  還有三分鐘。

  柳承業另一手拿起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

  「你在哪裡,」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

  另一端的人,愣了一會兒,沒有想到居然是他,反射性乖乖的回答,「我在醫院。」

  「醫院,」柳承業心一慌,急聲問:「你怎麼會在醫院?身體不舒服嗎?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我只是例行的回醫院做腦波斷層掃瞄,你不需要來。」紀曉茹頓了一會兒,續道:「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當初洽談要拍的聯固形象廣告,今晚首播,我是打電話通知你看。」

  「提到這個,本來說好我要幫忙,結果什麼事也沒做,我正打算向你道歉。」

  「你幫了最大的忙啊!應該是我要向你道謝才對。」

  「最大的忙?」

  「你那裡有電視嗎?」

  「有啊,在播新聞。」

  「你看了就會明白。」

  他話說完,電視新聞恰巧播完,螢幕上的畫面一跳,地球的地平面、時鐘指針不停的迅速轉動,暗示著時光倒流?抑或前進?

  耀眼的白芒佔據著熒暮,產生無數的光點。

  笑聲,在跳躍的光點之後,越來越近,然後一名女孩的容貌漸漸清晰。

  老天!是她……是三年前或者更久之前的自己。

  螢幕中的她笑得好燦爛、好幸福,在海邊追逐著白浪,身上穿著一點都不浪漫的男用大T恤,刷白的牛仔褲。

  「你知道幸福是什麼嗎?」混著海浪的聲音,她大聲的朝岸上喊道。

  「啊!你不知道?你的幸福就是我永遠會在你身邊啊!大笨蛋!」她的手圈做擴音器,聲音大到蓋住海浪。

  鏡頭開始晃動,畫畫開始搖擺,最後攝影機似掉落地上,螢幕出現短暫的無汛息狀態。

  片刻後,螢幕出現模糊的影像,焦距變清晰時,出現的赫然是一雙空洞的眸子,直到鏡頭拉出適當的距離,她看見的是自己……是她在醫院拍來供醫生教學研究病情的錄影帶,錄影帶記錄醫生的治療過程。

  它用最直接的影像刺激她的感官神經,空洞、絕望,直到她慢慢接受記憶的缺憾,造成她在生活上的不便。她必須接受心理醫生的輔導,她開始用寫作記錄她選擇不要忘記的事情。

  她慢慢用照片來記住每個相處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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