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久沒聯絡,過得還好吧?"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問候嗓音。
"好。"雖然令人心動的低嗓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所傳來,甚至帶點空渺,然而每次只要聽見他的聲音,起伏的情緒必然會轉變為安穩。
"大哥也好嗎?"
"挺不錯的,可可,你最近有心情接任務嗎"他直截了當詢問,語氣裡,話中有話。
正是時候,我閒得發慌呢。"也許大哥是知道她此刻的處境,雖然與他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不過她就是相信他的本事,無所不能的好本事。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清笑聲。
"那麼你仔細聽好——"他乾脆的開始說明目標,堂可可愈是聽著,不屑的表情益發顯現在美麗的臉上"該死的,是該好好教訓教訓這種為富不仁的大混蛋。大哥,你放心,我會完成這項使命。"
她氣憤填膺的許下諾言,決定好好整一整不要臉的富商。
"雖然對方是個蠢蛋,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明白。"
"那麼就交給你了,再聯絡。"
"拜。"收了線,堂可可跳進沙發裡,大刺刺的癱平著,抓起支票的一角,盤算地甩呀甩地。現在來算算成果,先兌現這二十萬,然後這次的任務又可以賺上百萬佣金,全拿出去基金會,至少可以讓十個貧困家庭好過一陣子。"想到可以救助十個家庭,她不由得笑開來。從不把'非法所得"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雖然她的生活也過得拮据,但是當年會參與"集團",全因為是想滿足"行俠仗義"的快感。
"呵,'俠盜'哪,聽起來是多麼的威風懾人啊!人生嘛,就是要恣意而為,只有笨蛋才會為兒女私情傷神呢。"即使身份不能曝光,她也覺得滿足,多數人為情感的牽繫而生存,有幾個能像她一樣,自由自在,只需為自己而活。
她才是幸福的。
第二章
"找到資料了。"冷無肅的心腹秘書興沖沖地把一疊報告表送到冷無肅跟前,忙不迭地遞給他。"幾乎都查出來了,打從堂可可進孤兒院開始,她所住過的地方、念過的學校、曾經做過的工作,都一五一十的寫在報告裡頭。"
雖然只是花費短短一個禮拜時間,不過以冷無肅無遠弗屆的力量,再加上有神似堂可可的照片作為輔助,自然可以迅速搜集到關於她的資料。
冷無肅接過報告表,快速翻閱一遍,俊美的臉龐緩緩露出詭異的情緒。
"由這份報告看來,堂可可的背後似乎藏著一個神秘組織,查出那些人是幹什麼勾當的嗎?"他從報告裡頭看出一些奇怪端倪,或許這是堂可可可以妙手空空的原因。
"我也發現到這個詭異情況,堂可可有時候會突然失蹤一陣子、然後再現身時就會把一筆錢捐給慈善團體,我針對這件事情作過調查,只是——並沒有具體的線索或是證據可以證明這些錢是非法所得,我認為堂可可背後的組織系統不僅神秘,而且相當有效率,很難勘破其中奧妙。"
"警方沒去調查?"
秘書露出古怪的表情。"聽說調查單位為了這個'集團'已經吵成兩派了,一派是力主殲滅,另一派卻主張閉眼放行。因為這個'集團'成員所鎖定的攻擊目標全是一些為富不仁的奸商、或者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且下手從不傷害人命,就只針對錢財。傳聞還說,這個'組織'把竊來的金錢全部運用在公益上頭,面對這種'俠盜',一些人私下是挺支持他們的,所以才會弄得調查單位自個兒都沒有個主張。"
冷無肅斂眼。"堂可可大概也是其中一員。"很好,就用這個'組織'來獵捕堂可可。
"我也覺得應該是。"
"大有意思了。"冷無肅抬眼,已擬定計劃。
不知為何,老闆充滿佔有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慄。
"冷、冷先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把堂可可'帶'過來見你嗎?"他的詭譎肯定跟堂可可有關聯。
"不,不需要,我自己親自去'接'她。"絕俊的淺笑有著地獄之王的線倏。
"是——這樣也對,我明白的。"心腹秘書自然知道冷無肅的打算,沈默之死對他的打擊與影響他全看在眼裡,現在他開始為堂可可祈禱。
可憐哪,堂可可無緣無故幹麼跟沈默長得這麼相像,居然還主動跑到他面前去張揚,現在惹上地獄冥王該怎麼全身而退,她只能自求多福。
秘書暗暗歎息離開辦公室。
冷無肅臉上染了層陰影。
"堂可可,你可別怪我,要怪就去怪沈默吧,誰教她'膽敢'離開我,所以你得來遞補她的位置,這是你的宿命。"無情口吻下的深情,悠蕩出一段鬼魅音符。
※※※
"唔,好痛……"堂可可的肩膀好像被拆散了一般,痛死她了,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居然在背後偷襲她。"啊——痛……"翻了個身,無神的眼瞳漸漸凝聚出焦點,當她看見一張意料不到的面孔時,頓時又是一陣茫然。"不會吧……我眼花了……
我肯定看錯了……"她自動合上眼皮自語道,再睜開眼睛時,那張霸王臉還
在。
四目相對,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抱歉,有的只是灼心的侵略。
堂可可旋即又合上眼皮,拼了命地壓抑驚駭叫聲破匝,無論如何要把那兩簇恐怖眸光給趕出腦外,非得視而不見不可。
"是你偷襲我的?"再度睜開眼皮時,已經做好心理建設。記得她正小心謹慎地從大奸商的高級別墅裡帶出一堆珠寶,準備逃之夭夭,哪知才跳出圍牆、腳才落地,肩膀忽然炸起一陣劇痛,接著就不省人事。
冷無肅毫無愧疚地點頭道:"對,沒錯,是我打昏你的。"他先派人跟蹤她,確定了目的地,接著就螳螂捕蟬。
她忍住痛,質問道:"既然承認,那你怎麼連一丁點道歉的表情都沒有?"這人的血液是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