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瑞冬心裡一動,想到晚上一群兄弟們的八卦,李沫沫從來不接受別人的追求和示愛,真的是有了一個深愛的神秘男友嗎?可是既然如此深愛,愛到可以拒絕所有人的目光,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幾乎是一口就答應了他們項家的聯姻?
李沫沫並沒注意到他面部的表情,她轉過身進了臥室,門還開在那裡,一束溫馨的光亮投射到暗黑的走廊裡,像是在邀請著他。
項瑞冬的心莫名地漸漸平靜下來,他並不是矯情的人,這個時候還跑出去住酒店,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他因為晚上喝多了酒,腦袋已有些沉沉的,睡同一個房間能怎麼樣,他不會動她的,而她這樣一個清冷的人自然也不會想著去勾引他,如此想著,項瑞冬很自然地就跟進了主臥室。
不過他這回可真的是猜錯了,李沫沫從來就沒有做過沒目的的事情,她這回還真是打算要去勾引他呢。
項瑞冬舒服地泡了一個澡,然後懶洋洋地進了臥房,李沫沫正在吃藥,她面前放著一杯溫水,手捏著顆白色藥丸,眉頭輕皺。
項瑞冬啞然,從他進去泡澡到出來,她竟然還沒有把一包藥吃完,到底是個多怕吃藥、多怕苦的人?
聯想到前幾天她發高燒,聽說要打針那一臉的僵硬,項瑞冬摸摸鼻子,沒想到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心機女李沫沫還有這樣的一面。
李沫沫使勁地吞下最後一顆藥丸,喝了一口水,一張小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
「我要睡大床。」講了個肯定句,項瑞冬將自己整個人拋進床鋪裡,舒服地逸出一聲歎息,還是自己的主臥室好,一切都自己所熟悉的,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不像客房,真是不習慣吶。
李沫沫不應,也走了過來坐在床上,側著身子,一雙眸子盯著他的臉看。
第4章(2)
項瑞冬的眼睛一下子睜開,看到李沫沫的目光,心跳了跳,隨即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喂喂,李沫沫,你幹嘛?」那樣防備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這個紈褲子弟竟然這麼害怕她?
「能幹嘛?睡覺啊。」李沫沫歪著腦袋看他,青絲長長地瀉下來,臉小小的,有一半隱藏在黑髮下,一雙黑眸裡似有光彩流動,極是吸引人,此刻她的身上只穿了白色的睡衣,寬鬆的款式露出細緻光滑的手臂和小腿,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光華。
項瑞冬察覺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了,很不自然地將目光移開。
「男女授受不親。」憋了半天,他竟然只能說的出這句話。
李沫沫似笑了笑,她將自己的長髮撩到一邊,然後順勢躺在了床的另一側,「我記得我們是夫妻。」那雙難辨神色的眸子裡此刻盛滿了笑意。
項瑞冬有些惱羞成怒,想立即甩門而去,但又覺得那樣做就等於在李沫沫面前示弱了,硬忍著嗤笑她,「做女人做到你這地步,也太不知羞恥了。」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大概沒有哪個女的能有這個心理承受。
但李沫沫是何等人,她轉過臉,一臉地無辜地喚他,「老公。」
兩個字就讓他徹底崩潰,他恨恨地站了起來,上半身光裸著,肌肉結實,線條很有陽剛美,肌膚呈小麥色,在時下一群膚色白皙的貴公子堆裡,他算是比較野性、陽光的了。
「李沫沫,你贏了,我今天睡酒店。」
李沫沫慢條斯理地看著他,幽幽說:「你這麼怕我幹嘛?」這倒不是挑釁,純粹是真心想問這句話。
李沫沫就奇怪了,她也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是妖女,長得還算好看,為什麼項瑞冬就是這麼地討厭自己呢?
項瑞冬也語塞,對呀,他為什麼就這麼針對李沫沫呢?按理說,她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雖然她的確破壞了他的一些事,可是沈燕如消失後,他其實也沒有多少傷心難過或是難以忘懷的,可是他就是不想接觸她,也許真的對她存了偏見吧。
李沫沫低歎了一口氣,「你覺得你的反抗有效嗎?」
的確沒效,別看項家二老平時都是慈眉善目或是急躁火爆的樣子,可是原則性的問題卻很清楚,如果項瑞冬真的有辦法,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和李沫沫說話了。
項瑞冬收斂了平日裡的嬉皮笑臉,一雙眼沉沉地盯住李沫沫不放,等著她的下文。
「既然不能反抗,為什麼不好好享受?也許我們很適合也說不定呢。」她的音質清脆,語氣悠悠,在這樣的夜晚,莫名給人一種蠱惑和引誘的味道。
項瑞冬按捺住心中異樣的觸動,臉上冷冷一笑,「我和誰都好,絕不可能和你適合。」說的仍是任性無比的話語。
李沫沫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天子驕子果然是毫無顧忌、隨心所欲,不像她,做事情永遠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就連嫁他這件事其實也是思考了良久,反覆地分析了各種可能才答應的。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結婚後情況變成她所預料的最差的那種,後悔談不上,可是多少有些傷感,他看起來真的很討厭她呢。
「那你覺得和我離婚有多少的可能性?」她又問。
項瑞冬啞然,他是知道自己父母親的性格的,除非李沫沫外遇或者死亡,不然任何一個原因都不能成為他們離婚的理由。
李沫沫循循善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項瑞冬心裡一動,「什麼交易?」
李沫沫沉思良久才開口說:「給我一個孩子,從此我不再管你,不管你愛的是誰,不管你在外面做任何事情。」說著這個話的同時,她的眼眸半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全部的心思。
項瑞冬哼了聲:「打的倒是好主意,可惜我不信你。」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她的口氣裡有一種淡淡的無奈。
項瑞冬又無端想到那個傳言,李沫沫有一個神秘的男友,為了他,她從未看過別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