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項瑞冬,我們可以做最後的狂歡嗎?」褪去了憂傷的李沫沫明媚動人,煥發特別的光彩。
「別這樣,李沫沫,以後我們還是朋友。」他終究是不忍,也有點心疼。
這個項瑞冬難道以為她還是三歲的孩子嗎?離婚後他們怎麼可能還是朋友,怎麼還可以做朋友?
即使他可以,而她卻知道自己做不到,見一次就要心痛一次、見一次就難忘一次,離婚之後只怕再不會相見了,她愛過的那些回憶都將徹底被埋葬。
她沒有說話,吻著他,將他推倒在椅子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熟練地剝開他的衣服。
「李沫沫,不要任性。」還是輕易地就被她挑起欲/望,項瑞冬捉住她的手,試圖制住她的舉動。
不要任性?不,她從小到大做事嚴謹,從來沒有任性的機會,現在她就是要任性一次,放肆一次,為自己活一次。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穿得少,衣料又薄,很快他們就赤裸相對了,她握住他的分 身,水霧迷濛的美眸抬頭望他。
書房裡開著冷氣,可是項瑞冬還是渾身燙熱,「李沫沬.」他的聲音還有最後一絲掙扎。
李沫沫沒有理他,她盯著項瑞冬的男人之物看了一會,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慢慢將紅唇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分 身。
「該死。」項瑞冬腦裡的一根線就此斷了。
他的身體極度渴望這個女人,李沫沫這個有潔癖的女人竟然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他們之間真的要結束了嗎?
項瑞冬不再壓抑自己,兩個人熱烈地纏綿在一起,從椅子到地板上,熱烈地佔有這彼此,享受著彼此,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徹徹底底的狂歡,如此純粹、熱烈、絕望,從此他們將形同陌路。
「不管你信不信,項瑞冬,我愛你。」這是李沫沫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同時留下的還有李沫沫同意離婚的字條,只等著項瑞冬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可以一起去見律師簽字了。
雨下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刁刁在花園裡東跑西跑,花木都開始凋零了,經過一晚上的涼雨洗禮,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落葉,夏天已經過去。
項瑞冬在外面晨跑了一圈回來,刁刁瞬間興奮地跑過來,圍著他跑跑跳跳,興奮的搖著尾巴。
項父已經去了公司,項母則穿著睡裙,外面披了披風,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她氣質好,怎麼穿都有貴婦的風采,此刻她在客廳裡喝咖啡,似乎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項瑞冬拍拍刁刁的腦袋,隨手從口袋裡拿出糖果,刁刁看到糖果,興奮得搖著腦袋,尾巴也搖得更快了。
「小賤種。」他笑笑,剝了糖紙,然後用手喂刁刁,刁刁吃得很開心,一下就吃掉半塊,項瑞冬突然想起李沫沫的話,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人吃多了糖果會蛀牙,狗也一樣的。
這樣想著,手便下意識地一縮,刁刁的大舌頭就舔到了項瑞冬的手上。
「笨蛋。」他拍拍刁刁的腦袋,將另外半塊糖果收好,放在狗屋上的一個小籃子裡,「吃多了會蛀牙,明天再給你吃。」
刁刁通人性,明白今天是沒有糖吃了,嗷嗚了一聲就棄了項瑞冬,改為跑向小木屋,可惜怎麼也構不到那個小籃子。
項瑞冬覺得好笑,可是一想到某個人,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吃早餐的時候,項母照例絮絮叨叨要項瑞冬去相親,又說哪家的女孩人品相貌俱佳,項瑞冬安靜地吃飯,並不像過去一般回嘴。
項母一個人講得累了,突然歎一口氣,「沫沫那麼好,你怎麼就,怎麼就……哎……」
項瑞冬拿筷子的手頓了一頓,這麼平靜的日子原來就是少了這麼一個人。
這些日子以來,項母都刻意避開這個名字,可是此時提起仍是遺憾,年輕人的事他們是管不了啦,當初執意讓項瑞冬娶了李沫沫,結果還沒過一年呢,兩人就分道揚鑣了,項瑞冬倒是從此乖了不少,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紈褲作風,可是卻變成了另一個極端樣子,根本不近女色,項母為此很憂傷,她想抱孫子的願望怎麼就這麼難實現呢?
「你到底要怎麼樣?」項母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實在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如果他們真的沒有感情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去離婚?如果還有感情,那又為何誰也不理會誰的分居著?這不是瞎折騰是什麼,她老了,實在是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心思了。
「曲小姐,我們的事你別管。」項瑞冬挾了一筷子菜到項母的碗裡。
項母哪有那麼容易被唬弄,「我不管?我不管你能把事情給弄好嗎?你這死小子,倒是把老娘整慘了,這樣拖著,你真的是要氣死老娘我了。」
項瑞冬無奈,放下飯碗,「曲小姐,我吃好了,先上樓。」說完就真的走了,留下項母在後面氣得發颯。
回到書房,打開電腦,對著一大堆的資料,項瑞冬卻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索性將工作放在一邊,立在窗戶旁點燃了一根煙,煙草柔和的味道撫平了他有些抑鬱的情緒。
一百多天的日子其實過得很快,眨眼即逝,很多事情都可以淡忘,然而他卻在這樣安靜的時光裡越來越想李沫沫。
原來只要有心避開,在同一個城市也能彼此見不了面。
他知道她回了李家,可是從此卻只能在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他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可是在接下來的時光裡,卻越來越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思念的煎熬。
想起那天他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場歡愛、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的心裡不是沒有觸動的,她真的愛他嗎?可是愛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心機手段?
香煙只剩下煙頭了,那些燃燒過的都成了煙,有一些吸入肺中,有一些散到空氣裡。
項瑞冬一點一點地回憶著他與李沫沫相處的時光,大部分都是在針鋒相對,只有一小部分他們相處得很融洽、很和諧,如任何一對恩愛的夫妻一般極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