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能說眼前突然變化的情形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吧?肯定是他施法所為的嘛!」
深藍華服少年冷嗤一聲,伸出同樣白皙修長的食指敲了樓櫻子的額頭一記,「你這個笨蛋,不管他法力再高強,要姿意殺害一條人命就是不對,尤其是一個無辜少女的命。」
「厚!堂哥,不准你再罵我笨,也不准你再彈人家的額頭,否則我就向皇叔告狀去。」樓櫻子捂著作痛的額痛,怒瞪著這個老愛欺負她的堂哥。
「不,旎旎……」
本來陸佑軒還要再聽下去,但眼角餘光卻瞥到曲采旎在玉虛子符咒催念下,似乎有了不對勁的模樣,他將全副心神又轉回到曲采旎身上,就想往高台衝去。
「等等,你這樣衝上去太危險了,四周佈滿了宮中高手,他們不會讓你輕易進去的。」深藍衣袍少年樓玉懷伸手抓住陸佑軒,不讓他衝動行事。
陸佑軒目光膠著在曲采旎身上,見她額冒冷汗,絕美的容顏變得蒼白無血色,而玉虛子以烏木劍朝她週身比劃了下,每一下在空氣中的輕刺都含著無形而傷人的氣。
「我一定要救她。」陸佑軒輕拂開樓玉懷抓握的手,氣聚丹田,一個輕躍,人便飛身而起,靜靜的不帶一絲聲音,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天哪!好厲害,他是誰啊?」
「是父王替我婚配的駙馬陸佑軒。」樓櫻子驕傲的宣佈。
「原來他是前國師陸佑軒,嗯!我欣賞他。」樓玉懷道。
「啊?他要做什麼?這樣很危險耶!」樓櫻子尖叫一聲,連忙要追過去。
樓玉懷也很好奇陸佑軒究竟想做什麼,於是也跟著樓櫻子追了上去。
第10章(1)
陸佑軒一身白衫,施展輕功,潔白的衣袂被風牽直,如仙鶴般優雅,又似一片輕巧的行雲,從眾人頭頂高高劃過,向高台飄過,落在玉虛子的身邊,他伸手便向玉虛子擊去一掌。
玉虛子沒想到陸佑軒竟為了曲采旎會如此不顧一切,猝不及防之際被他擊中一掌,整個人摔向一旁,不過,見曲采旎已中了他的催命咒,他得意的冷笑一聲,以眼角餘光示意另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上前。
陸佑軒根本不想管玉虛子究竟如何,他上前想要去救曲采旎,沒想到玉虛子卻在周圍以法術做成結界,令他一時不得而入,只能眼睜睜望著另一個女子走上前。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連忙吟咒欲破結界。
待他破了結界時,卻見那名女子竟伸手用力扯落曲采旎頸上戴著的紫琉璃玉墜。
「不!」他嘶聲厲喊了聲,那是保護她的護身符呀!
可惡!玉虛子知道自己無法親手搶奪,就趁曲采旎氣弱之時,要一個尋常女子去搶,太卑鄙了。
陸佑軒衝了過去,卻見曲采旎猛然咳出血來,駭得他心神欲裂,奔過去時,他伸手用力攫獲住那名戴著面具的女子,要奪回玉墜,不料玉墜卻在爭奪中,竟硬生生落地,碎成一粒粒水昌珠粒,散落一地。
陸佑軒大手一揮,無意間揮落了女子臉上的面具,只見一張熟悉的女性臉龐出現在眼前,那張臉龐在見到他時,瞬間變得驚疑不定。
「佑軒……」葉芯華驚慌又無措,臉上變得毫無血色。
乍見這張熟悉又深得他信任的女性臉龐時,陸佑軒先是閃過驚愕、難以置信與沉痛,接著變得面無表情,看著她的目光恍若她是個陌生人般,甚至摻著無情與漠然,接著耳畔聽見那熟悉得令他心碎的細吟叫喚聲。
他驀然轉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曲采旎身上,也許她沒有喚出口,但他聽見了,聽見她在叫他。
她需要他。
軒……軒……我好痛……
坐在白玉石上的曲采旎感覺自己身上的氣力在消失,她感應到有人在念催命咒,是他,玉虛子,他真狠。
一股突如其來的腥甜湧上喉頭,從嘴角溢了出來,她的視線開始飄忽,從她頸上的墜玉被硬生生搶走後,她的注意力就無法聚焦,她咳了數聲。
血,居然從嘴裡大量噴灑而出,她盯著地上一朵朵鮮艷的血漬,口無法言,但她的心,卻劇烈而大力的跳動著。
每一聲,似乎都在呼喊著她最在乎、最愛的人的名字——
軒,軒……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本命靈丹與另一顆道行靈珠在躁動著、浮動著,令她的氣力幾乎要流失光,要不是在矇矓中見到那張悲痛欲絕的熟悉俊挺臉龐,她想,她真的會放任自己那恍若要飄揚而去的三魂七魄隨著那聲聲催命而散。
「休想!玉虛子,我絕不容你取走她的命,也不准你任意奪去她的靈珠。」
熟悉的男性嗓音含著悲嗚,暴怒的吼著,震撼著每一個人的耳膜,也令天地為之震動。
陸佑軒急急捻成劍訣,施咒,以自身內力與之鬥法,阻止他奪去曲采旎的性命,也阻止她魂飛魄散。
玉虛子沒想到陸佑軒在急怒中竟還有如此強大的法力,他擋得狼狽,只好吆喝宮內高手欲助他。
誰知,樓玉懷卻以自身身份制止了高手相助,樓櫻子見狀,也跟著以公主身份不准任何人幫玉虛子。
至於樓人傑則被這變數給迷惑了,祈雨祭天,雨都未下就變成這副模樣,他呆愣的瞪著眼前的變化,無法有任何動作。
至於葉芯華則失魂落魄的立在一旁,她知道一切都毀了,陸佑軒看她的眼神有多陌生、多令她心驚哪!
不,還不到最後,她不放棄,曲采旎可是只千年狐精哪!她怎麼配和陸佑軒在一起!
在與陸佑軒鬥法之際,玉虛子又悄悄施了操控人行為之咒,令葉芯華趁此機會,將一把烏木劍刺入曲采旎的心窩。
這時,曲采旎的本命靈丹由體內竄出,那純白透澈的圓球飛了出來,玉虛子乘機伸手奪得,陸佑軒則氣急敗壞的想搶回。
「哼!你再不救她,她真的要魂飛魄散了。」玉虛子如此說,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自己得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