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書敢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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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紅色台灣有貨?」中川知哉問。

  練書瑀那台破銅爛鐵就是紅色的。

  「有有有!」售車小姐用力點頭。

  「你,」他食指朝一旁又不知不覺發起呆來的練書瑀勾了勾,「把證件拿出來。」

  就算進入發呆出神狀態,只要對方是跟她說話,也練就能迅速回神,好像那張呆滯的臉是錯覺的練書瑀揚起濃睫,「總監,您的證件不在我這。」

  「我可還沒信任你到可以將證件交給你。」少自以為是了。

  「那總監要我的證件幹嘛?」

  「買車訂車不用證件嗎?」用點腦袋,清醒點啊。

  「總監想用我的名義買車?」練書瑀當下恍然。

  「不然呢?」中川知哉轉動臀下椅子,不客氣的瞪著那臉上就寫著「不識相」三個字的女人。「我最多在台灣待一年半,當然用你的名義買車,難不成我回日本時,還要把這車子運送回去?我在日本的車可都是『大』車!」他特別強調「大」字。

  練書瑀壓根兒未把他明顯的嘲諷放在心上。

  「總監,外國進口車的保養維護費很貴,可以用您的名義跟公司申請吧?」聽說一進場就萬字起跳,用她的名義買,萬一公司不認帳怎辦?

  安靜的空間突然傳出「嘎嘎嘎」,讓人雞皮疙瘩頓起,耳朵發麻的刺耳聲響。

  售車小姐抬起臀,尋找叫人想崩潰的聲音來源,過一會兒才發現竟是中川知哉的指甲刮在木質扶手上的聲音。

  他咬著牙,怒目瞪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秘書小姐。

  「我、會、出!」他吼道,「這一點點錢,老子出得起!我可不像你這麼窮酸,都送你一百多萬的車子了,還計較那一點點的保養維護費!」

  送?

  售車小姐靈敏的耳朵聽到敏感的字眼。

  難道這位秘書小姐是所謂的小三?

  總字輩的很常跟秘書有一腿,原來是真的啊。

  練書瑀像是啥重點字眼都沒聽到般,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

  第6章(2)

  什麼叫「那就沒問題了」?

  她沒聽到那個字嗎?

  「送」啊!

  而且她是不是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就像十年前一樣,他讓她免費入場欣賞他的表演,她竟然嫌佔用到她遊玩的時間,事後還得了便宜又賣乖,說他唱歌很……算了,這件事他大人大量不跟她計較。

  她的背後鐵定也刺了青,以前中國古時候那個什麼朝代有個叫岳什麼的,他「歐卡桑」幫他刺了精忠報國四個字,這女人背上一定是刺了「忘恩負義」!

  練書瑀當然有聽到那個關鍵字,不過她的老闆是日本人,中文雖然流利,但偶爾會「出槌」,必是把動詞用錯了,才會說出讓她心跳漏跳了一拍的「送」字。

  男人沒事幹嘛送女人一台車,還是高級款的,一台要價一百五十多萬,除非是有特殊感情的。

  他們只是公事上的關係,交情是有那麼一點特殊——她知道他十年前的黑歷史,但她又沒威脅他,他犯不著給她車子當封口費。

  理智雖然很清晰,不過當下感性還是稍微冒出頭了一下,差點就要自作多情了。

  練書瑀拿出證件辦理購車事宜,中川知哉直接丟了張額度無限的黑卡扔在桌上,那甩信用卡的姿態,像那卡剛割了他手腕一道似的。

  該填的資料填好,售車小姐喜孜孜地拿出去辦事了。

  小巧的會客室內,剩下練書瑀跟中川知哉兩人。

  「不准發呆。」中川知哉怒聲道。

  這隨時就能出神的功夫是哪學來的?

  「總監有事要交代?」她面色如常回頭。

  「我告訴你,我送你那台車你不要想太多,以為我要追你什麼的,我才看不上你,我只是為了我的性命安全著想。你那台車板金那麼薄,萬一被人家追撞,一定馬上變成廢鐵,車內的人會被壓扁,你懂沒?」

  原來他是怕她那台小車板金太薄,恐會危及他的安全,才要買新車的啊?

  這下謎底全部揭曉了。

  「我知道啊,」她以「這有啥好解釋」的不解語氣回應,「所以我才問維修保養費誰來出。」她並不以為他是要送車給她啊,幹嘛解釋這麼多?

  他為什麼會有種莫名其妙被揍了一拳的惱怒感?

  「等總監回日本,我會把這台車售出,再將賣出的錢匯給總監。」她已想好後續處理。

  「不准賣!」他跳起來。

  敢賣他送的東西,找死嗎?

  「總監若另有其他用途,到時再吩咐我處理。」

  「不准賣、不准送、什麼都不准做!」中川知哉氣呼呼指著她的鼻尖大吼,「給我老老實實放著!」

  「這樣的話……」

  「怎樣?」

  「我可以跟公司申請保養維護費?」

  練書瑀本想把車子轉給公司,但看他意思似乎也沒這打算,那還是暫且別跟他爭論,到時再說,不過錢的事還是要先問明白的。

  「為什麼你只會糾結在保養維護費?」就不能在意點其他的嗎?

  「因為我付不起。」她理所當然道,一點都不覺得向他顯示自己財力不怎樣,是件丟臉的事。

  中川知哉聞言楞住了。

  他壓根兒未想到這事。

  以一個月收入三萬出頭的女子來說,外國進口車的保養維護費用的確是種負擔,如果他回日本,那這筆錢他也得替她打算打算。

  但誰又能肯定說,他回日本時,她還是會留在台灣?

  如果她後面的表現不錯的話,他還是把她帶回總公司去當他的私人秘書的,畢竟她知道他的黑歷史,應該要把人放在身邊比較安心……

  但她會答應嗎?

  直覺告訴他,答案是否定的。

  這傢伙總是不愛照著他的意思來,又愛頂嘴又小氣,搞不好會一口拒絕他的邀請,將他氣得半死,本人還是面無表情,好像人不是她殺的一樣無辜。

  他腦中描繪著可能發生的情景,越想怒火越旺。

  「到時再說。」他負氣的坐回椅上,轉動椅子背對著她。

  好端端的他怎麼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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