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書敢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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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練書瑀還真不知道曾奕豪何時腦子變得這麼不靈光,眼色如此差了。

  「總監,我們回辦公室吧。」

  把秘書「要」回來的中川知哉這才邁開尊貴的長腳,兩手插在口袋,面上餘怒未消。

  「總監找我是要談企劃案的事?企劃部那邊已經把大綱擬出來……」

  「不是。」中川知哉直接否決練書瑀的猜測。

  「那是要什麼資料嗎?」

  「我要啤酒。」

  「啤酒?」

  「我吃洋芋片要配啤酒!」

  練書瑀停下腳步,細微的表情變化在她臉上形成「詫異」兩字。

  中川知哉瞪著失職的秘書,「拿兩瓶啤酒來我辦公室,別忘了冰塊。」

  說完,他昂高下頷,以睥睨姿態輕盈踏上樓梯。

  他從總監辦公室的十六樓下到專案經紀部所在的十五樓,特地跑這麼一趟將秘書找回去,是為了叫她拿兩罐啤酒?

  練書瑀啼笑皆非。

  這段路程,他都可以直接抱一箱回去了。

  這是為什麼?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秘書不爽借給他人用?

  這位今年已三十一歲的音樂總監,字典裡根本沒有「成熟」兩字吧……

  第8章(1)

  回到辦公室的中川知哉仍覺得氣憤難消。

  專案經紀部那個不識好歹的傢伙,竟敢無視他,強借了秘書,還企圖不肯還?

  分不清自己主子是誰的蠢秘書竟當著他的面說等她事情忙完才能回來?

  這些傢伙是怎樣?

  聽聞他已經從總公司那拿到了預算,以為接下來就是安逸日子,所以個個皮放得鬆鬆,帶著度假心情來上班了嗎?

  練書瑀拿著兩罐啤酒,敲了敲門,聽到回應才推門進入。

  「總監,您的啤……」

  一道黑影忽然覆蓋她的視線,逼迫她後退,背抵上門,「砰」的一聲,大掌拍上門板,將她圈限在以猿臂與健軀圍起的小型牢籠內。

  就算她瞎了眼,也可以自他身軀散發出來的強烈氣場,知曉這個人胸口的火山到現在還沒有止息。

  只不過出借了一下秘書,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你跟專案部的那個傢伙認識多久了?」中川知哉質問。

  「曾經理是我進公司的時候才認識的。」

  「他在追你?」中川知哉直接開門見山。

  「曾經理的秘書開刀住院,所以這幾天去幫他的忙。」她陳述事實。

  而且曾奕豪是已婚身份,她才不會作踐自己去當小三。

  「秘書室是沒人了嗎?他不知道你有主子的?」

  「過去我一直是曾經理秘書請假時的代理秘書,所以找我去幫忙,很正常的。」

  她比其他助理秘書要熟知專案經紀部的業務,而且中川知哉人不在,沒有什麼即時的重要性工作,所以去幫忙一下也沒什麼問題的啊。

  「你現在已經不是助理秘書了,是我的專屬秘書,他憑什麼叫你去?」

  「總監,您這幾天不在台灣,我剛好有空才……」

  「以後我回日本時,你就跟我一起走。」他早該做這決定了。

  那個什麼曾經理的,一看就知道年紀不小了,至少四十五歲了吧,手指上還戴著婚戒,竟還敢對他的秘書露出色迷迷的眼神,要不要他乾脆打個電話,叫曾什麼的老婆過來當專案經紀部的秘書,看他還敢不敢起色心!

  馬鹿野郎!

  「是要隨總監一起出差?那以後我都會這麼安排的。」

  他這廂是暴跳如雷,她那方是平靜如水,更是讓中川知哉氣得直冒煙。

  「我警告……啊!」一陣冰涼猛地襲頰,中川知哉反射性的撝臉退後一步。

  「總監喝個啤酒降降火吧,」練書瑀修長指尖拉開拉環,「請。」罐子湊到他眼下。

  他揮手,直接打掉練書瑀手中的啤酒罐。

  銀色啤酒罐在地上跳躍滾動,澄黃色液體潑灑出一幅毫無人工修飾的山水畫。

  「你的態度真是讓我火大!」他重捶了她身後的門板,惱羞走開。

  他很怒、非常怒,他從沒有這麼生氣過,氣到怎樣都平復不了。

  有人在覬覦他的所有物,趁他不在的時候想把他的人帶走,而他的人還胳膊向外彎,不肯在第一時間跟他回來,實在要把他氣死了!

  練書瑀想彎腰撿起地上的啤酒罐時,他又走回來。

  她恢復直挺站姿,靜待他下一個反應。

  練書瑀瞧不出思緒的表情,定定落在他臉上,無驚無懼的眼神,明擺著未將他放在心上的態度,他倏忽覺得,音樂界的人視他為神又如何,獨獨就有個女人不將他放在眼裡啊!

  那雙圓潤晶澈的眸,乾乾淨淨的不染一絲塵埃,誰都能在上頭短暫駐留,但誰也無法真真確確的停留不走。

  他胸口的怒火已經轉為暴怒!

  修長五指扣向細頸。

  粉頸被握的她水眸閃過一絲困惑。

  中川知哉拇指上挑,推高精緻略尖的下巴,低頭薄唇張啟,將不解的粉唇一口含入。

  練書瑀的身軀,跟背後的門板一樣硬直了。

  退開的瞬間,中川知哉終於明白,這才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事。

  這就是為什麼當他聽到公司要將台灣子公司華語部裁撤時,他腦筋「啪」的一聲斷掉,當下自告奮勇,決定來到台灣當救世主。

  他的目的不是要救這家公司,他是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堂而皇之符合他個性的理由,可以藉此來找人。

  他真正的目的,是來找她。

  雙唇相碰的當下,他終於恍然大悟。

  十年前的那個雛菊般的女孩,他從沒有忘記過。

  但高傲的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了找個女孩這樣的愚蠢理由,特地來台灣一趟,甚至長居,目的只單純為尋找一個僅知名字、年紀、長相,其他一無所知的人的。

  而且那還是個知道他黑歷史的女孩。

  而他,竟是這般幸運,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邊,來台第一天便碰上了,但他根深柢固的死個性,讓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無法分析正確他的作為到底所謂何故,直到「情敵」出現了,他才明白。

  所有的一切,都只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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