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叫我進來的嗎?!」夏莉兒睜大無辜的雙眼。
「我什麼時候叫你了?」這種表情連段彬衛都不得不懷疑自己真的叫過她。
「剛才。」夏莉兒一邊小聲地說,一邊將毛衣快速地從頭頂脫下來。
「你在幹什麼?」段彬衛臉色雖然相當嚴厲,但當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一如手臂佈滿瘀青的傷痕,眼神卻流露出更多的驚駭和同情。
「脫衣服。」夏莉兒拉下牛仔褲的拉鏈,以腳踩著褲管的方式將牛仔褲褪到膝蓋,這時段彬衛突然衝了過來,將半仔褲拉回到原位,不過當他想替她把拉鏈拉上去時,手指不經意地碰到她的身體,彷彿碰到燙手山芋般立刻縮回了手。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段彬衛感覺到一股窒息的壓力。
「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夏莉兒則感覺到臉頰好燙。
「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段彬衛叱吼道。
「你是嫌我身材不好嗎?」夏莉兒忽然雙手環住他的腰,緊貼著他的身體,這時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比她想像的高壯,原本她還擔心他會一拳把她打死,不過當她感到她的小腹被他的壯碩抵住,她全身都燙了起來。
「你找錯人了,我對幼齒沒興趣。」段彬街雙手握拳,但分不清是氣她,還是氣他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女人投懷送抱,而產生亢奮的反應,現在居然陰溝裡翻船!
「你說謊,你的身體改變了。」夏莉兒促狹地說。
「你再不放手,可別怪我打你!」段彬衛忍無可忍地威脅道。
「你早已經打得我遍體鱗傷了……」一聲哽咽,淚水像從水龍頭裡流了出來。
這是什麼世界?好心沒有好報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反咬一口,段彬衛簡直是氣炸了,但他並沒因此而亂了方寸,正當他懷疑小女孩出現的時機不單純之際,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然後是一陣閃光射入他眼中……
夏莉兒彷彿受到驚嚇的小鹿斑比,一看到那麼多陌生人出現,便趕緊從他懷裡彈開,瑟縮在角落,雙手環胸,頭埋在膝蓋裡,從她抽搐的身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壓抑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段彬衛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從衣櫥裡拿出運動褲和T恤,他穿上運動褲,卻把T恤扔在夏莉兒身上,蓋住她只著內衣的上身。不過他不想追究這舉動是出於保護她,還是保護他自己的清白,他現在只想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你們是哪個電視台的記者?」段彬衛眉頭皺起來,如果他沒記錯,這群不速之客原本有七個人,三個拿麥克風,四個拿攝影機,現在只剩三個拿攝影機,而少掉的那個人讓他印象深刻,剛才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因為筆挺的西裝遮不住她的好身材。
「我是某某電視台的記者。」三個拿著麥克風的男人爭先恐後地說。
「立刻把攝影機關掉,否則我就砸爛它。」段彬衛警告道。
「段先生,社會大眾有知的權利。」其中一名記者職業化地說。
段彬衛突然像只出柙的猛虎,伸手握住一台還在拍攝中的攝影機,「鏗鏘」一聲,攝影機從攝影師的肩膀摔落在地上,把大家嚇得統統不敢動,只聽見他憤怒地大罵:「你們知道個屁!我根本是被這小女孩陷害的。」
「這個小女孩跟段先生是什麼關係?」一名記者問。
「她身上的傷真的是段先生打的嗎?」另一名記者緊追著問。
「依段先生的口氣,是被小女孩仙人跳嘍?」最後一名記者有點聰明。
「你們全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告你們非法闖入!」段彬衙拒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他太瞭解記者這種人,只要能製造新聞,連總統的床事都可以拿來寫文章。
「段先生你誤會了,本電台是接到貴公司何小姐的電話才來的。」
「你們有電話錄音嗎?」段彬衛反問。
「有,她說你今晚要在你房裡舉行記者會。」一名記者點頭道。
「明天一早把電話錄音帶送到奧克斯。」段彬衛彷彿手上拿了一把槍似地指著在場的記者鼻子,冷聲說。「還有,如果你們誰敢亂寫今晚的事,奧克斯絕對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段先生……」幾名記者同時開口,但被段彬衛兇猛的眼神震懾住。
「聰明的話,你們就留下錄影帶,拍拍屁股走人。」
話一說完,另外兩名「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攝影師趕緊拔出錄影帶匣,扔在地上,而那名攝影機被摔爛的倒楣攝影師則哭喪著臉問:「我的攝影機怎麼辦?」
「明天一早到奧克斯去請款。」段彬衛冰冷地說。
記者們魚貫退出房間,在聽到門被關上的同時,夏莉兒站起身子,臉上完全沒有淚癡,反而笑嘻嘻地從牛仔褲口袋裡取出一包煙,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學會抽煙,從原本一吸煙就咳嗽的菜樣,變成現在光是手指夾煙的模樣就像酒店公主那麼狐媚,整個人的形象由小天使變成小惡魔。
「不准在我房裡抽煙。」段彬衛毫不客氣地把她手中的煙扔出窗外。
「別人怕你,我不怕,我偏要把你房間弄得烏煙瘴氣。」又燃起一根煙。
「你考慮清楚,如果你想被打屁股就儘管抽。」段彬衛做勢高舉手掌。
「我懂了,原來你想找機會吃我豆腐。」夏莉兒故意將一口煙吐到他臉上。
「你自找罪受!」段彬衛一手捉住她的手腕,然後坐到床上,把她的身體壓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打她屁股,對付不良少女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你這個混蛋!」夏莉兒不甘示弱地把他的大腿當煙灰缸,將煙頭捻下去。
「FUCK!」段彬衛大叫一聲,粗暴地把她推到床下,幸好他已經穿上運動褲,不然他的大腿鐵定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