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倒要看看那些貪官能奈我何?"藍斯不屑的哼了一聲,對於他而言,沒什麼好畏懼的。"下一次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類似的話了,司徒燁。"淡淡的看了司徒燁一眼後,藍斯走入內室。
"魁首他怎麼了,難道他一點也不在乎'月天'的興衰嗎?"司徒燁抑制不住委屈的向石平大聲抱怨,他又沒有說錯什麼,他是為"月天"好才這樣說的。
石平則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司徒燁,"你還搞不懂一切嗎?'月天'對魁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排遣時間的一項遊戲罷了,興致過了有與沒有對他而言也就沒有任何差別了。"難道說這小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遊戲?"那麼龐大的產業魁首把它當遊戲玩?"那麼魁首到底重視什麼?"魁首不可能是一個無慾無求的人吧!
"恐怕只有魁首自己清楚。"石平話是這麼說,但腦海中卻不自主的浮現天居那個冷漠女人的身影,難道說魁首重視的會是她嗎?
那個冷得像冰一樣的女子。
在眾人皆睡的午夜三更,天居的大門被人悄悄打開,一條纖瘦的身影迅速穿了過去。
好極了,這次她總算通過了這裡。
鬼影眼中泛起滿意的神色,雙腳快速的往最外邊的圍牆移去。整個"月天苑"的守備以天居的戒備最為森嚴,過了那裡一切就都沒問題了。
她從天居拿來了不少銀兩,這使得她接下來的日子至少甭露宿荒郊,她身邊也還帶著刀,夠她保護自己了。藍斯是她所遇過最厲害的角色,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她是否能和他周旋到底。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走,至少她不會一天到晚費盡心思在猜他究竟意欲何為。
一走了之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
鬼影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迅速的翻越最後一道圍牆,她連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月天苑",消失在夜色中。
她始終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一直都跟著一隻黑色的大蝙蝠,很大的一隻蝙蝠,它一直躲在暗處窺探鬼影的行蹤,眸中不時散出詭異的銀光,令人無比畏懼……
"盡日問花花不語,為誰零落為誰開……"酒樓中,歌女悠悠的歌聲漸漸傳開,聽得在場的客人人人莫不陶醉於其中。
"好!好個盡日問花花不語啊!"在場的一位壯漢大聲喊好,一錠銀子就塞入了歌伎的手中。"小美人,你來為我零落為我開吧!我家裡已經有三個妻子,你有沒有興趣當第四個啊?"壯漢肥肥的大手不安分的往歌伎身上摸去,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該死的,這裡到底是酒樓還是妓院,淨是一些好色的傢伙。鬼影一個皺眉,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自古至今的男人僅是一個模樣--好色!
鬼影孤立冷漠的氣質在人群中顯得十分不同,吸引了壯漢的注意。
"姑娘,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啊?"晃著肥厚的身軀,壯漢自作主張的在鬼影對面坐下。
骯髒的傢伙。鬼影不理他的自顧吃飯,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她被人給盯上了,至於是誰她倒不清楚,反正她明確的曉得不是藍斯·摩根的手下就是了。這些天來,她一個女孩子單獨旅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跟蹤她想找機會劫財劫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弱肉強食、仗勢欺人一向是人的天性,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俏姑娘你怎麼不說話呢?"壯漢的油手往鬼影臉頰拂去。
一隻匕首當場劈下,只差一寸就可以剁到壯漢的手指,嚇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的主子生氣了,"鬼影淡淡的看了壯漢一眼,指向在她後方的另一桌客人。"表面上匕首是我射的,實際上不是我,是我的主子射的。想碰我最好得經由他的同意才可以。"後桌的人就是跟蹤她的人,她早看他們很不順眼了。
壯漢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鬼影的話明顯的使他很丟臉。
他轉過身走向鬼影所指的那一桌客人,"媽的,你們存心和俺過不去是不是啊?"
"這位壯士我們……"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壯漢一拳打得往外飛。
"你幹麼打人啊!"那人的另一個同伴捲起袖子,準備和壯漢對上。
"想打架嗎?來吧,你當俺的同伴"
整個酒樓鬧哄哄的都是人,大家都跑來湊熱鬧了。
一群愚笨的傢伙。
鬼影冷冷的看著人群,自桌上抽起匕首。"店小二,算帳。"
借刀殺人是她最擅長的伎倆,沒有想到那一群笨蛋居然會呆呆的上當,真是愚笨啊!
在付清了飯錢之後,鬼影背起行囊,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船可以搭到開封嗎?"
在某個炙熱的午後,鬼影背著行李來到一處小漁港。
老漁夫低著頭思量了一下,"有!你朝西方再走三里左右就有一個大港,你在那裡搭船就可以了。姑娘你是一個人出遊嗎?如果是一個人出門得小心點,這年頭雖是太平盛世,壞人倒也還是不少。你要是搭船的話就搭'月天'的船,'月天'的船風評較好也較安全。"
"月天?"
鬼影的臉一沉,"月天"這兩個字讓她聯想到一個人--藍斯·摩根,那個吸血鬼,她一向不喜歡想到那個人。
"沒有別家的船嗎?"她冷聲問道。
"沒有一家的船比得上'月天'了。"
又是"月天"最好!
鬼影冷冷的轉過身,連道謝也沒有的就離開了小漁港。
在這數天的旅程,她已經碰到這種情形不下十次了!不論她是要做什麼,乘車也好、住宿也好,人們總是告訴她要選擇"月天",因為"月天"最好。一提到"月天"她就想到藍斯·摩根,這使得她感到十分不悅。
先找間旅店歇息吧!省得她又在向人探問時聽到那兩個字,令她抓狂的那兩個字。
她一定要想辦法擺脫藍斯·摩根的陰影才可以。鬼影如此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