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做?」該死的混蛋,虧她剛才還讚美他。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他涼言涼語地開始譏嘲道。「他知道我急著找你,就利用你的下落來威脅我,只要我放棄跟澳洲媒體的合作案,同意不跟他競爭,他就願意把你的去處告訴我。」
「什麼?」她下巴差點掉下來。「他用我的下落來威脅你,跟你交換條件?」不可能吧,真的、假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立刻打電話去台北求證。」
她惱極。
「原來他在利用我。」可惡,冷無肅太卑鄙了,花苒苒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收場。
「就是因為你不瞭解他,不熟悉他的心性才會上當,其實冷無肅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誘你上勾就是為了從我這裡撈到好處。」他把他形容得極為不堪,就讓苒苒氣惱他,冷無肅才不會是個障礙。
他必須排除所有的可能性,不許任何人染指她。
「可惡、可惡、太可惡了。」花苒苒滿臉脹紅。怎麼會上他這種當?之前還把他當成是盟友,是同一陣線。
厲奔滿意地斂下眼簾,再追加一擊。「明白了吧,這就是你識人不清的下場。」
他的警告讓她臉色一僵,繼而也產生不明白的疑惑。
「被他利用是我笨,好笑的是你怎麼也會被他給威脅?答應他的條件?」厲奔不像是會屈服的人。
他揚眉,緊緊注視著她。「因為我非要找到你不可!」
此話一出,花苒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陷進下唇中的貝齒咬出細細的血印子。
「苒,這七天來,你過得很愜意吧?」他就是要讓她覺得慚愧,然後在一步逼、步步逼。
她回神,敵人是他才對,冷無肅這筆帳下回再算。
「是啊,這七天來我是過得很稱心。」不必看見他、不用受他的「折磨」,將腦子裡頭東西全數放空,當個純粹的米蟲,自然舒服愉快。
「那麼這七天來有沒有思念過我?」厲奔瞅著她,眼神溫柔,眼底卻愈來愈陰暗。
她畏縮了下。
「沒有是吧?」厲奔溫柔的磁嗓夾雜嚴厲的指控。「你已經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你只顧著自己是否開心而已,你的腦海裡沒有我的影子、你的心裡也沒有我的存在,你決心不讓我再影響你,對不對?」
如果他的聲聲指責是為了要惹她慚愧的話,那麼他──他太自負了。「笑話,難不成你期待我在玩樂的時間裡頭,還要為你相思、為你消瘦、為你憔悴?」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感到很安慰的。」厲奔直言不諱,目中無人地認定她該這麼做。
她眉頭一鎖。「只可惜,你要大大失望了,我不可能再為男人傷神,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才失望,才會傷心,被人忽視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痛苦。」他一步步地逼近她,一聲聲地指責道。
「你──」他臉上的笑容絕俊到難以用筆墨形容,可是眼底的陰寒卻教她不得不打了個哆嗦。
「你真的很無情!」他按住她肩膀,不讓她後退,也不讓她有機會再說出惱人的拒絕話語。
花苒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只籠中鳥。「這也能算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他大言不慚地指責她。「你離道不覺得慚愧?」
血液倏地衝上腦部刷地又流失,花苒苒滿肚子的反擊想說,最後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你用不告而別的方式來傷害你的男人。」厲奔把她打入專屬的牢籠裡,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她吸氣、再吸氣。「厲奔,你怎麼……怎麼非得逼我跟你在一起不可?」
「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她還是不明白,還是要抗拒。
花苒苒突然覺得好想哭,她怎麼會惹上一個偏執狂。「拜託,我從來沒想過要惹你,你是我惹不起的男人。」他的條件太好,好到讓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愛。
「很不幸地,你已經惹到了我。」他霍地將她擁進胸中,讓她無路可退。「苒,你聽著,我從來沒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盡過心思。」她是特例。
「我該感動嗎?」被他擁抱住,是好溫暖,他的羽翼是好巨大,足以將她保護起來。但,她怕呀──厲奔已經成為一個甩不掉的惡魔,野心勃勃地在殲滅她「不愛」的信仰。
「於情、於理,你是必須感動。」他道,是強勢的命令。「讓我喜歡你、讓我愛你,不好?」
「我……」
「打開你的心扉,接受我有這麼的困難?」優閒的神情在她依舊遲疑時瞬間轉為凌厲。
她不是畏懼他,而是恐慌,厲奔在滲透她的心,花苒苒最怕的便是這種被掌握住的感覺。
所以她渾身都在冒汗,感覺自己置身在烈焰之中。
半晌後──
「厲先生,你說的全是正經話?」她心生一計,視死如歸地決定豁出去跟他比個生死。
「難道我的表現還不夠嚴肅?」他反問,俊挺的面孔閃爍不計一切的堅持。
她瞇了瞇眼。
「為什麼?」花苒苒不得不問。「我真的不懂這是為什麼?我不夠好,我的缺點罄竹難書,甚至要列出三大本筆記本來都不成問題,這樣一個滿身是缺點的女人,怎麼會適合當你的妻子?」
「我覺得可以就行了!」
這回她再也無話可反駁。
她眼一閉,隨即睜開,突然變得嫵媚的眼神讓他心跳了一下。「厲先生,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商量?」他拾起警戒,與她對峙,就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四目相接,花苒苒居然抵擋不住他的探索,狼狽地先移開視線,沒有勇氣跟他對峙下去。
真孬!
暗罵自己一聲後,強逼自己拿出勇氣來。「呵……既然你對我這麼感興趣,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拒絕你,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咱們不如換個方式來相處好了。」她用力地扯著僵硬的嘴皮,無論如何要把話說完。「咱們乾脆別去談情、也別說愛了,玩玩就好,只要快快樂樂的生活一陣子,一旦彼此膩了對方,或者你對我的興趣消失不見了,那麼咱們就可以分道揚鑣,這樣一來你快樂,我也沒有負擔,你看多美妙呀!」她把未來的相處之道做出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