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雙頰驀然紅透,她雙手環胸,把身子潛進了滿是泡沫的浴池裡。「你……你怎麼跑進來了,我在……在泡澡耶!」她一時之間忘記當人情婦是不可以質問金主的所作所為。
「看你泡澡泡得挺愉快的。」厲奔非但沒有退出,反倒大剌剌地走到浴缸邊。
由上俯瞰,若非有晶瑩的泡泡掩住她的身體,只露出小臉與香肩,她早就全部曝了光。
花苒苒頰上的酡紅怎麼也褪不掉。「這間浴室設計得很舒服,我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怎麼,我不夠格嗎?」她展露市儈之氣,順便使使小潑辣,看他會不會就此斷了心念。
他笑容可掬,當然不會中了她的小計策。「你當然夠格,要是以後我們在一起,這種生活你可以過上一輩子。」
她怦然心動,一輩子,又是一輩子,他總是把承諾延續了好久好久,他會不會太過自信了?
花苒苒大大的眼睛瞅望著他。「我不敢奢望受寵一輩子,只要能夠維持幾年,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甚至在想,也許得到她之後,新鮮感沒了,他就會翻臉不認人。
「野心這麼小。」他的手突然探進浴缸裡,撥弄著水花,不知無意或是有意,他的手指就是會畫過她的肌膚。
厲奔是個調情高手,她一直清楚的,也不敢小覷他,然而──她卻很容易被他所撩動。
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盡量往後縮。「你這樣玩水,會弄濕衣服耶!」身子赤裸裸,連帶著防護甲也跟著消失掉。
「弄濕就算了。」他繼續撥弄水花,輕輕起伏的水紋觸及她的肌膚,連帶也刺穿了她的靈魂。
躁動的心跳難以平復。
這場對峙的戰役是否該有一個具體的勝負了?否則繼續曖昧不明下去,困擾的依然是她。
就立志當個沒腦子的情婦吧。
花苒苒一轉念,綻露一抹媚笑,嬌嗔地開口道:「厲先生,噢,不──奔,要不要一塊梳洗?」
一抹訝異從他眼底掠過,他壞壞一笑。「這是你的邀請?」
「對,是邀請,反正……反正這一天終是會到來。」況且她的身子也被他撫摸過多次,而他的體魄,她也看過了一部分。
「你覺得很無奈?」幽亮的瞳眸緊緊梭巡她的表情變化,要看清楚她的內心世界究竟是怎麼的一種起伏。
她脫口而出道:「並不。」話一落下,她窘了,搞什麼?好像急於表露真心似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厲奔笑得更囂張,褪去自己的衣服,大方地滑進浴池內。
她臉蛋快燒起來了,半垂下眸子,盡量退後,不敢正視他。
低低的笑聲傳盪開來。「苒,你該不會想打退堂鼓了吧?這可是你主動邀請的喲!」
雖然尚未觸及到他的身體,但他的體溫卻藉由水的波動震撼她的每個細胞,她神經繃得緊緊地。「我沒打退堂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忽然伸手一帶,把她抓進懷裡。
兩具身體貼合著,四周淨是他的氣味。
花苒苒腦袋開始昏沉,她承認無法抗拒他挑情的魔力,只是──「你、你可別期望太大。」她提醒他。
「期望?」厲奔慢條斯理的反問,溫溫的呼吸拂動她的髮絲,他正一步一步誘惑她跌入愛情的幻境中。「你指哪一方面?你的身材還是……」
花苒苒突然咬住下唇,迷濛的眼神忽然間變回澄亮。「我要你明白,我可不是什麼貞潔烈女,所以你不要以為即將得到的是一具純潔的身體。」
她以為會看見厲奔露出嫌惡或不屑,事實上她也希望看到這兩種表情。
但沒有,俊美的面孔沒有散發出任何她想要看到的表情,厲奔只是注視她,專心地看著她。
麻酥感又通過她全身,只用眼神,就能讓她氣力盡散。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你在看什麼?」討厭,他為什麼不露出鄙棄的神情來,然後再以一種很囂張的態度開始佔有她的身體,這樣她才不會被迷惑、也才不會──心動。
他撥了撥濕亂的頭髮,舉手投足魅力十足。
「我在看你,還想用什麼方式來測驗我的心。」這妮子可真詭譎。
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你以為我在測驗你。」
「不是嗎?」
「當然不是。」
「哦?」下一秒,他有力地將她抱直起來,在他臂膀的纏制下,柔軟的嬌軀毫無間隙地貼住他的體魄。
花苒苒胸脯的起伏擴大再擴大,素手貼在他胸前,反射性地想阻止他的親近,即使已有心理準備,她的心依舊放肆狂跳!
他熱呼呼的氣息繼續在她耳畔吹拂著。
「傻女孩,如果這是你拒絕我的借口,那麼你可要大失所望了。」他伸手按下水龍頭,讓蓮蓬頭流出清水洗滌掉兩人身上的泡沫,極快地,她毫無遮掩地完整呈現在他面前,而他亦然。
「你、你真的不在乎?」她身子不安的輕顫,完了,她的身體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地不斷貼近他,連心都蕩漾了起來──她死守的戒條呢,不動心的原則難道也會把持不住?!
他微低頭,細細吻著她肩膀,手指在她背脊上描劃著。「如果你以為用這種借口會讓我放棄你,那麼你是多慮了,」
他的親吻、他的撫摸讓她顫抖得更厲害。「你不介意我已非處女身?」
「我只看現在、只看未來你跟我交往時的表現。」
「呵……好、好寬大的肚量哪!」這話比起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要來得讓她感動,她居然想哭,而盤旋的暈眩更讓她加速沉淪。
「但我很不開心……」厲奔忽地放話,步調一變,不再以溫柔勾引,改以極端且強烈的索求漫天襲地席捲她的每一吋肌膚。
「為……為什麼……不開心?」他把她撫弄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呀,太多的詭計,倘若你以為給了我身體,滿足了我的慾望,我就會放你走的話,那麼你可要後悔了。」他以更狂野、更霸氣的姿態斂取她的香甜,是報復、亦是決心掠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