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是。」把母帶放進放影機時,唐紅突然停下動作。「厲先生,這卷帶子的內容屬於商業機密,除了你與四大金釵以外,旁人是無權觀看的。」凌厲的視線射向花苒苒,意思是要她識相快滾。
一接到趕人訊息,花苒苒立刻往門口逃竄。
「你站住!」厲奔卻喚住花苒苒。「紅,放映吧!」
「可是她──」
「花苒苒已經取代羅蜜的位置,你不知道嗎?」嚴厲的口吻震得唐紅臉色一白。
「我……我知道。」只是不願相信,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花苒苒可以在一夕間擠掉羅蜜,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還有什麼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唐紅不敢多嘴。
「花苒苒,你過來。」厲奔轉而盯上她。
「我站在這邊看就行了。」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唐紅雖然沒多說,但尖銳的視芒仍然須臾不曾移開過。
「你站在那地方想看見什麼,過來!」
「是!」惹惱總裁可是大大不利,花苒苒立刻挑了張沙發坐好。
唐紅按下放影鍵,IM的廣告立刻在螢幕上呈現。
三十秒的廣告內容拍得勾魂攝魄,吸引人們的視線無法移開,花苒苒不得不喝彩,超媒體集團之所以能夠揚名立萬,的確其來有自。
「這支廣告拍攝得不錯,但是平面的宣傳文案有點問題。」厲奔挑出不滿意的地方。
「我會請編輯部重擬文案內容。」唐紅起身,就要出去交代。
「等一下。」厲奔道,看向花苒苒。「文案交給你擬稿如何?」
「交給我?!」又是個驚奇。
「厲先生,她是個生手。」唐紅不滿地抗議,不可以讓花苒苒有展現才華的機會。
「我就是故意挑選生手來擬稿,好激盪出新的火花,讓廣告更加完美,怎麼,你覺得不妥?」他自有看法。
唐紅無法反駁,只能悻悻地瞅著花苒苒。
厲奔再道:「苒,要成為四大金釵之一,要取代羅蜜的地位,總要有所表現才能令人心服口服。這可是你賺錢的大好機會,為知名企業撰寫文案,將是你揚名的好契機;況且公司有分紅制度,對於人才,從不吝嗇,否則你以為唐紅她們憑什麼坐擁百萬名車、成為豪華別墅的女主人。」
她當然以為是他供應豢養的嘛,難道是她誤會了?
「厲先生知道我想賺錢。」她的心被挑得癢癢的,如果事情真有他說的這麼好。
「你的事情我一清二楚。」磁嗓悠蕩,帶著某種奇異的蠱惑。
又來了!花苒苒神經線再度繃緊,那種被剖開心思、被窺視的惶惶感又再度升起,就像是被厲奔所緊緊注視著……
可能嗎?是她想太多了吧,花苒苒將頭一甩。
「怎麼,你不願意?」厲奔聲音驀然降低一度。
她幾乎是彈起來地答道:「不,我怎麼會不願意,我當然要試一試。」
「很好。」他流轉出倜儻的微笑,極滿意地用指節輕撫她的臉頰。「你是一顆未經雕琢的稀世珍寶,需要多加經歷磨練。」
「是……是這樣嗎?我有這麼好?」她忽然發現到──他似乎會偷偷撫摸她的臉頰,這是吃豆腐的一種?
「只要你相信,我會挖掘出你最好的一面。」他炯炯發亮的眼神鎖死她。
「如果能夠在你手上發光發亮的話……」他的獨佔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也讓唐紅臉色更加陰沈,但她顧不得了。「那是我的幸運,我會打從心底感激你的。」
「光是感激還不夠,你得想想該怎麼報答我。」似乎已經預料出結果,厲奔開始討起賞來。
「這……」他的自信讓她更加不安,好像……好像要把自己賣給他才可以回報恩情。「能不能讓我想一想?」
「當然可以。」他壞笑道。「我會靜心等。」
此話一出,兩個女人的臉色都白了。
※ ※ ※
「你真厲害呀,花苒苒。」一踏出總裁辦公室,唐紅立即不懷好意地堵住她回去辦公室的路。
「唐小姐,你擋住我了。」早有心理準備,她倒是不緊張,只是奇怪唐紅幹麼這麼激動,而且仇視她。
「花苒苒,我是四大金釵之首,你初初加入我們,最起碼的尊重總應該做到吧。」她以老大姊的姿態訓示她,無論如何不可以讓她爬到頭頂上去,她是個勁敵。
花苒苒扯起臉皮訕笑道:「可我聽到的傳聞,雖說四大金釵都隸屬在厲先生旗下,但向來各自為政,各有各的負責領域,從來不干涉對方的工作。」
「在公事上面我們是各自發揮,然而在私事上──」
「私事?」她聲一揚,睇住她。「唐小姐不像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呀!」花苒苒一句話堵死她。
唐紅深知說錯話,連忙繞回來。「我當然不會公私不分,而且我就是要來提醒你最好別假公濟私,利用工作的便利對厲先生大獻慇勤,想乘機擄獲厲先生對你的注意力。」
花苒苒皮皮道:「對於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花苒苒不會做出這種事。」她還避之唯恐不及呢!
「你不會?」騙鬼!
「當然不會,羅蜜的前車之鑒我可是看得清楚明白,我再怎麼笨也不會去犯了厲先生的忌諱,況且我很重視這份工作,目前不想丟掉它。」相反的,一直在製造某種迷離情境的是厲奔本人。
只可惜週遭人全被妒嫉心緒蒙蔽住心眼,再加上厲奔天之驕子的身份,所以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你有這麼乾淨?」一派胡言,若沒使用小伎倆,她怎可以突然竄位。
「我當然乾淨,而且心安理得。」她沒好氣地回嘴。
唐紅睇住她。「像厲先生這種天之驕子,你不會動心?」
「我不會。」就是因為他是人中之龍,所以她不會動心。
「你發誓。」唐紅步步進逼,非得聽到滿意的答案才肯放過她。
「我不必向你發誓,因為我跟厲奔先生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她道出對愛情的極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