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接獲傳真指示,聞名世界的擎天集團對外發言人白磐竹在下午四點整召開記者會宣佈,將無限期供應日本戰後所需的能源、物資,並幫助其經濟復甦。據深入瞭解……」
螢光幕上出現記者會的畫面,記者不斷發出犀利的問題,白磐竹一律避重就輕的回答,螢幕右上角出現一張模糊的照片,正是擎天集團的頭頭。
那張照片雖然不是非常清晰,但魏愛愛可以萬分的確定是他——她遇上的那名男子。她不自覺指著電視螢幕,抖著聲音間:「他是誰?擎天集團又是什麼?」
魏建銘沒注意到女兒的失常,眼睛還是盯著螢幕,「他叫李暮霖,目前全世界首富。擎天集團經營多角化,其中以高智慧結晶科技供給戰後國家所需的電力為主,我們現在的電力也是由擎天集團供應的。在商場上有一個傳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叫他撒旦之子。試問誰在世界大戰之際還能保有全數財富,並藉由戰爭提供庇護,吸收世界各界翹楚?這也是他奠定地位的原因,否則一個二十九歲小伙子哪可能會有這番耐力。」
「他很可怕?」
「嗯,他向來行事無常,上禮拜他才拒絕了日本首相的求助,現在居然又召開記者會宣佈要幫忙日本,不曉得在搞什麼!」魏建銘轉回頭,奇怪女兒怎麼突然對他有興趣,卻發現女兒臉色慘白,「愛兒,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林津如白皙的手撫著女兒的額,卻被魏愛愛拉下來。「爹地、媽咪,我沒事!大概是受涼了點,我先回房休息。」
「嗯!那你回房去休息,等會兒晚飯媽咪幫你端上去。」
「不用了,我不想吃,我喝杯牛奶就好。」
「要是身體真的很難受,趕快跟爹地講,爹地打電話叫許醫生來。」
「嗯!」魏愛愛起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裡,躺在軟如棉絮的床上。
怎麼辦?他居然把她的笑語當真!
好吧!或許她當初真有輕視他的意念,但誰想得到他竟是擎天集團的總裁……看他的模樣又不像開玩笑!
啊!說不定他會很好心的放過她,也許……想著想著,魏愛愛的意識逐漸模糊。
迷惘的黑暗中很冷,就像他眼眸深處的那抹黑暗……
第2章(1)
T大校園花團錦簇,紅磚砌成的校舍爬滿綠籐。
魏愛愛雖然是家中的獨生女,但父母並沒有因為家中事業而要求她念商學院。所以她選擇了有興趣的科系,讀得得心應手外,也決定了往後出社會的路子怎麼闖。
「愛愛,你最近晚上都去爬牆當小偷不成,怎麼眼眶越來越黑,眼袋越來越深?」魏愛愛的同學兼好友楊慧琦調侃道。她身材高挑,大眼配上性感的嘴巴,非常有個性,和魏愛愛楚楚可憐的氣質迥然不同。
還不是那個王八蛋,害她每晚都被他那雙眼給嚇醒。
「怎麼了?幹嘛不說話、頻皺眉,發生什麼事了嗎?」楊慧琦腦子轉了會兒,倏地不可置信的用手摀住嘴,兩眼圓睜,手指指著她的鼻頭,「你……你該不會和楊柏原一拍兩散了吧?」
「如果是這樣,我還會覺得好一點。」魏愛愛的語氣毫無生氣。
「你別嚇我!我平時雖然『恰北北』,但你也知道我其實膽小得很。」
「所以跟你說也沒用。」
「喂!說那什麼話,至少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說來聽聽嘛!」楊慧琦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事讓愛愛這麼不開心。有對恩愛的父母,又疼她入骨,加上學業名列前茅,臉蛋漂亮不說,還有個人人稱羨的白馬王子當男友,如果這樣愛愛都想要死,那她可能死上十次都不夠。
魏愛愛歎口氣,將事情源源本本說一遍。
「什麼?!你怎麼那麼笨,居然要求他幫助日本,要是我的話,就要他賜給我錢財、權勢,以及數不完的帥哥。」
「你這個大花癡!人家是跟你說真的,我已經為這件事煩透了,你還開玩笑!」
「好好,別生氣!」她安慰的拍拍魏愛愛的肩,「說不定他只是窮極無聊,想找個樂子;也或許是因為你的輕視,他想揚眉吐氣,看你吃鱉罷了。」
「拿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幫助日本就為了看我吃鱉?!」魏愛愛不認為自己的魅力如此大。
「你又在鑽牛角尖了!」楊慧琦沒好氣的說,「不然,你以為人家想圖你身上什麼東西?說美貌,人家可是世界首富,多金、英俊,每晚陪他睡覺的女人A、女人B,臉蛋、身材好歹贏你一大截;論財富,魏伯父的公司是不小,但在他眼裡恐怕什麼也不是。總歸一句話,有錢人大多心理變態,喜歡拿錢砸人,你就假裝被他砸昏,可憐他那久未受滋潤的。」
「可是——」
「可是什麼?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家補個眠,別再胡思亂想了。」楊慧琦推著魏愛愛要她回家。
魏愛愛一個旋身,來到楊慧琦的身後,「我不要回去,今天是第十天,而且我爹地和媽咪去南部參加客戶的喜宴,我擔心……」
楊慧琦無奈的搖搖頭,「唉!好人做到底,我陪你去逛逛街,等你父母回家總行了吧!」
「慧琦,你對我真好!」摟著她的頸子,魏愛愛吸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
楊慧琦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們是好朋友嘛!不過我今天吃的、喝的,都算你的哦!」
魏愛愛點點頭,兩人手牽手離開校園。直到她們走遠,樹後的人才走出來。
李暮霖摘下墨鏡,冷冷的看著離去的翩然身影。
「她看起來很脆弱,不是你的對手。」白磐竹怎麼也沒想到他所說的「敵人」,居然是一個像天使的女孩子,而且由她精神萎靡的模樣看來,就和以往受他折磨的男人如出一轍。
「我討厭她,非常討厭!」
「為什麼?」白磐竹不解。她看起來並不面目可憎,相反的,他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要是她展露笑容,連太陽都會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