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帆露出前所未有的嚴峻表情,似乎是在對空氣中貝雲鵬的影像宣戰。
「這一次你一定要贏他,一雪前恥。」宋淳治大力地拍著兒子的肩膀,彷彿在說:我支持你。
「爸,能不能拜託你,別再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宋之帆吐了口氣。
除了點頭以外,宋淳治還不太好意思直視兒子的眼神……
☆☆☆
該拿什麼臉面對宋之帆呢?
在雅美說這些話以前,她並沒有想到宋之帆看過她身體這件事。
昨天,曹彰氣急敗壞地離開,宋之帆按慣例檢查她的傷口,菲菲好奇地在一旁觀看,那時她當他是救命恩人,所以很自然的拉低褲子,袒露那道疤痕。
三八的菲菲直誇宋之帆醫術高明,線縫得好漂亮,比她初中上家政課所縫的圍裙還美……
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她一晚沒睡好,連連被惡夢嚇醒,夢裡的她不知為什麼沒穿褲子,雙手雙腳被扣住,躺在透明的玻璃台上,一對閃著亮光的眼睛注視著她的下身,然後一隻像的手指頭突然伸進她身體的入口……
老天爺!她快瘋了!
如果能夠真的發瘋就好了,便可以假裝什麼都不記得。
待會宋之帆要來巡房,看到他,她很難不想到他看到她三角地帶時的可能表情,她覺得好羞人,覺得自己沒臉見他,根本就不敢看他,乾脆戴上睡眠眼罩,昨晚失眠是很好的借口。
如她所料,宋之帆來巡房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來,先看過隔壁兩床的病人,然後來到映雪的床邊,拉上布簾,好奇的問:「眼睛怎麼了?」
「昨晚沒睡好,現在正在騙眼睛還沒天亮,哄它們睡覺。」想到自己完全看不見他的行動,映雪不免神經兮兮的問:「你不會趁機吃我豆腐吧?」
「我是要替你做檢查,不是性騷擾。」宋之帆嚴肅的問:「我現在可以看看你傷口復原的情形嗎?」
「請便。」映雪不敢再有意見。
得到允許之後,宋之帆小心翼翼地將映雪的衣服往上拉,褲子往下拉,並以手指輕輕觸壓她傷口附近的皮膚。「會不會痛?」
映雪皺著眉問:「好痛,盲腸已經割掉了,為什麼還會痛?」。
「因為你的盲腸破裂,膿水滲到腹腔,所以我才會在你縫線的下方,開一個小孔,插上吸管,只要膿水完全流出來,就不會痛了。」宋之帆極專業的解釋。
「我大概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痊癒?」映雪最關心脫離苦海的時間。
「你很想早點出院嗎?」朱之帆的聲音有掩不住的失望。
「請假要扣薪水,我想早點回補習班上班。」
他是個醫生,不能不提供病人正確的復原之道,雖然他很希望她能留下來,但那樣有違職業道德。
歎口氣後,宋之帆說:「要讓傷口早日癒合,最好的辦法就是適度的走動,躺在床上會比較慢好。」
「我這以為多休息有益傷口復合,看來我錯了。」
「你怎麼會穿比基尼內褲?」宋之帆眼睛一亮,臉熱了起來。
「我……」映雪在心中大罵菲菲,害她蒙上不白之冤。
「這種款式對身體不好,你應該改穿棉質的。」
「我下次改進。」
映雪一動也不敢動,雖然她覺得宋之帆檢查她的時間未免過久,不過她第一次割盲腸,哪裡知道要檢查多久才算適當,只能信任醫生了,但是想到雪白的小腹半露在他眼前,她感到一股不安,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這時,宋之帆像受到蠱惑般,做出他生平最大膽的舉動一一伸出手,隔著黑絲網狀的內褲,撫摸她兩腿之間的秘密。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替年輕的女人動割盲腸的手術,曾經有兩次,女性患者在發現主治醫生是個英俊的男性,也就是宋之帆時,居然趁宋之帆檢查傷口時故意不穿內褲,不過他都視若無睹。
但這次他失控了,也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想控制自己。
這樣的碰觸令映雪不知所措,她無法呼吸,無法說話,無法思考。
「你好美!」宋之帆不禁沙啞的低吟,並拿下她的眼罩,他要看她的表情。
「宋之帆,你——」映雪努力將僵硬的雙腿併攏。
「不要拒絕我,讓我摸一下就好。」宋之帆輕聲地懇求她。
映雪小聲警告:「旁邊還有別的病人,你這麼做會讓你我都名譽掃地。」
「我不在乎,如果你在乎這件事,小聲點就沒事了。」雖然映雪夾緊了雙腿,但宋之帆還是有辦法移動手指,來回摩擦柔軟的肌膚。
「我剛開完刀,請你別這樣。」映雪驚恐地扭動臀部抗拒。
「放心,我會很小心,保證不會讓你傷口裂開。」宋之帆自負的說。
但一想到貝雲鵬,她幾乎可以感覺到有一雙怨恨的眼神正盯著她看,令她感到渾身不寒而慄。
她立刻拉住宋之帆的手,濕著眼睛,語帶便咽地哀求:「請你停下來!」
「我喜歡你,我只想帶給你快樂。」宋之帆一臉抱歉地垂下手。
「我瞭解,但你不覺得這麼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嗎?」
「是不是我做得不好,無法點燃你的慾火?」
映雪輕聲安撫:「不是的,而是我們甚至不認識對方,我只知道你是個醫生,至於你的興趣,你的個性,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完全不瞭解。」
或許宋之帆能帶給她安穩的未來生活,
可是好像還缺少了什麼……
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只覺得和貝雲鵬在一起時,她並沒有這樣的失落感。
「你願意跟我交往嗎?」宋之帆替映雪拉好衣褲。
「不要太急,從朋友做起如何?」映雪露出感謝的微笑。
宋之帆點點頭。「對不起,我剛才的行為很無禮,請你原諒我。」
☆☆☆
總算可以出院了!這一天映雪等了好久。
雖然只有五天,可是映雪卻感覺像過了五十年,身心懼疲。
原本她以為和宋之帆的事神不知鬼不覺,但她的名聲破產了,只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