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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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晶晶點點頭表示明白。這一次受邀請的共有七人,她是最後抵達伊籐家的,若按中谷友子的解釋來說,先到先贏,至少先到達的人可以擁有先挑房間的權利。

  除了她以外,她相信其他受邀的六位小姐們,都是抱著得到伊籐太太的頭銜而來的。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們理所當然是挑選距離伊籐博史臥房最近的客戶住下,但她偏不。

  她指著東側的樓層問:「也就是說,那棟樓裡的房間也任由我挑選囉?」

  「是的。」

  「那麼我決定住那,而且要住最尾端的那間房。」杜晶晶語氣極為輕鬆愉快,卻教中谷友子錯愕不已。

  中谷友子以為剛才自己的解釋杜晶晶沒聽清楚,於是她挑明了說:「雖然西側離伊籐少爺臥房的房間都被先挑走了,但其他房間也是離得不遠,至少都東側的房間來得近些。」

  她喜歡杜晶晶,所以私心地想多幫她一些,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多了一份焦急。

  聞言,杜晶晶露出恬淡無邪的笑容。

  中谷友子的心意她明白,可惜她不是為了伊籐博史而來的,自然不想與他有所接觸,更不想加入角逐伊籐家少夫人寶座的角力賽,所以住所當然要遠離戰場,而且越遠越好。

  況且,伊籐家的豪宅佔地寬廣,選擇最偏僻的角落住下,只要沒有打擾,那往後的三個月裡,她便可安靜優閒地生活,多麼美好的願景呀!為了保持美好的度假生活品質,所以中谷友子的好意,她勢必要辜負了。

  她要低調,不受注目。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與其強求,倒不如順其自然,只要有緣,再遙遠的距離都不會是問題,你說是嗎?」以上緣分論全是狗屁!杜晶晶暗自在心底扮了個大鬼臉。

  剛才那番話是拿來唬中谷友子的,她不能,也不可能向她坦白自己來到伊籐家的目的,就怕她只想來白吃白喝的事傳到伊籐博史的耳朵裡,難保她不會以「誠意不足」的理由被伊籐家攆回台灣去。

  那可不成,她未來的三個月裡還得仰賴伊籐家養呢!在人前她就做做樣子,反正動動嘴皮子說些好聽話並不會要了她的命,現下,能留在伊籐家享受吃喝才是她的最高宗旨,嘿嘿!

  「好吧,請您隨我來。」

  中谷友子帶杜晶晶來到東側樓層。「小姐,您要不要在二樓前側住下?那離主樓近些,不論想做什麼也方便,至少與少爺碰面的機會也多一點。」

  中谷友子還是不放棄勸說,她一點也不想讓杜晶晶住進最後頭的房間裡,那裡等於是伊籐家的邊界,也是最不起眼的角落,平時除了定時打掃的傭僕以外,沒有人會在那裡走動的。

  「不,我要最內側的那間房,而且要在四樓,我喜歡住得高一點。」

  什麼?四樓?

  杜晶晶的回應讓中谷友子相當無力,也為她往後對伊籐家少夫人寶座的競爭力感到質疑,「好吧!」 中谷友子的聲音顯得沮喪,但她身後的人兒笑得可開心了,唉,這下可好了!少爺的臥房及活動範圍全在二樓,如果杜晶晶不主動一些,肯定吸引不了他的目光,這該怎麼辦才好?

  寬敞的書房中,挑高設計的天花板懸掛著復古式吊燈,四面牆上排滿多到細數的書籍。每一面牆的書籍全都自地板一層層排高至天花板,一旁甚至還有小型梯子以供使用,乍看之下,會讓人以為這是一間圖書館,而非個人的書房。

  一旁加長的L形原木桌上放置著兩台正在運作中的電腦,而螢幕前的男人正一心二用,一方面 的心思在開啟的電腦檔案上瀏覽,一方面則張著耳聆聽老管家內田剛呈報宅第內的大小事務。

  在伊籐家任職近四十年的老管家內田剛,年近六十,有著典型的日本男人的身形和五官,但那總微揚的嘴角,讓人直覺他是個好脾氣,好相處的人。

  內田剛先是以輕鬆的口吻向伊籐博史報告著近日伊籐家內的大小事務,而當他提起最後一件事時,那輕鬆的口吻瞬間轉為嚴謹的態度。

  剛才報告的一長串事務,不管對內田剛還是伊籐博史來說,都只能算是瑣事,聽聽就行了,那一點也不重要,接下來,他要說的可是伊籐家內的大事,有關他們家少爺的終身大事。

  「夫人秘發出的第七張邀請函,受邀人已在今日抵達,小姐名為杜晶晶,台灣人,年紀二十歲,是夫人年輕時在台灣的友人之女,目前……」

  杜晶晶個人的基本資料尚未在翔實說完,伊籐博史已伸出右手,阻止了內田剛繼續說下去。

  或許在母親與老管家心目中,他的婚姻是大事,但在他這當事人心目中,結婚一事卻如同日常瑣事,無需多費心思,只需完成即可。

  「還有其他事情嗎?」伊籐博史淡淡地開口。

  他對那第七位,也就是最後一位受邀都半點興趣也沒有,更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去瞭解她的背景。

  「目前沒了,--唉……」內田剛心底暗歎了口氣。

  在伊籐家工作近四十年,少爺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但他從小就比其他同年孩子來得早熟,個性沉穩內斂,更延續了伊籐家特有的經商天份,將家族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

  就大方向而言,這些特質全是他的優點,但就小部分來說,卻是大大的缺點,至少在他這老管家與夫人眼中是如此。

  對家族事業他是非常地用心負責,在事業上有責任心是好的,但若連自己的婚姻也視為伊籐家的責任,那可就不對了。

  伊籐博史的父親去世得早,他成年之後,逐一接掌伊籐家的事業,伊籐夫人身負的重擔也一一卸下,但相對地也逐漸失去生活的重心。

  雖然唯一的兒子寡言,但對她的孝心卻是顯而易見的,伊籐家宅第離市區非常遠,但他卻不願搬離,情願花長時間慇勤上班工作,也不願讓她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宅子裡生活,可見他體貼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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