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又是舔唇又是深呼吸,朱麗葉的心頓時落入冰窖中,女性的直覺告訴她,她快要被淘汰出局了,而她絕不容許那個笨女人在奪走旅館之後,再從她身邊奪走宮志超,她若敢橫刀奪愛,她就拿真的刀於對付她。
光有木蘭飛彈沒什麼了不起,只要時間一長,宮志超一定無法忍受姬皓婷的豬腦袋,宮志超雖然是花花公子,但對女人的熱度一向不超過兩個月。她作過調查,她是他歷屆女朋友中交往最長的,因為她有別的女人所沒有的藝術家氣質。
她不單有氣質、有美貌,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她還有高超的取悅男人的技巧,這可是她從外國男人身上學來的,在她媽失蹤後,她就是靠這個本事養活自己,打著旅歐小提琴家的光環,再加上這個,她每次的價碼都在五十萬以上。
自從跟宮志超在一起之後,她不再賺外快,他就是她的伴侶和提款機,她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搶走這個一舉兩得的男人。
「她那麼瘦,她的身材鐵定是假造的。」朱麗葉抹黑道。
「等我玩過之後,我再告訴你答案。」宮志超將半截煙在煙灰缸裡捺熄。
「你打算玩到什麼時候?』」朱麗葉臉色變得蒼白而難看。
「當然是玩到旅館到手為止。」宮志超毫不考慮地說。
「你好壞。」朱麗葉嬌笑一聲,起身坐到單人沙發的扶手上。「男人哪個不是壞東西。」宮志超突然伸手擰了朱麗葉的大腿一下。
朱麗葉還以為這個舉動代表他仍愛她,雖然好痛,但她裝出很爽的模樣。「我就是喜歡你壞。」她想把握機會,作勢倒人他懷中,沒想到他的後腦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起身,害她一頭栽進沙發裡,雙腿在上,姿勢不雅極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只出價五億?」宮志超轉過身,下顎繃緊。
「我……我是想替你省錢。」朱麗葉坐正,長長的眼睫毛不安地顫抖。
「你當我是傻瓜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宮志超臉色一黯。
「那間旅館是我媽的,我本來就有權拿一半的錢。」
「只可惜,你媽並沒把旅館留給你。」
「那張遺囑明明是姬皓婷跟醫生串通好,偏偏那個法官是個大白癡。」
宮志超投給她憤怒的一瞥:「你別把責任推給別人,你應該們心自問才對。」
「問什麼?」朱麗葉睜大眼睛,眼裡連一絲悔意也沒有。
「問你為什麼不孝順你媽?」宮志超反感地搖頭。
朱麗葉死不認錯地說:「我沒有不孝順她,我只是沒時間陪在她身邊。」
「你的時間都用在吃喝玩樂上。」宮志超明白地指出。
「夠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朱麗葉一臉痛苦地揉著太陽穴。
「誰跟你吵架,我是要你去你媽墳前懺悔。」
「我才不去,她根本就不愛我,我為什麼要去拜祭她!」
這女人沒藥救了,宮志超眼中冒出怒火,但他氣的卻是自己跟她交往過……
經過一個星期的在職訓練,十五名員工對工作已是駕輕就熟。
那個被魏雲鵬一眼就看穿是同性戀的大男孩,叫阿德,和另一個剛退伍的當地青年輪班門僮;流氣的傢伙喜歡人家叫他潘安,他和一個長相像史奴比的男子都是接待客人的副理;清潔工作由四個歐巴桑輪班;大廚有日本料理店經驗,二廚則是個小吃店剛倒的老闆;餐廳服務生則由三個年輕女孩擔當,負責櫃檯的是阿珠和阿花輪流;阿珠有甜美的笑容,阿花雖不漂亮,但普通話、土話、英語、日語都通。
姬皓婷美其名為女老闆,但她什麼事都做,跟個打雜跑腿沒兩樣。
今天是開幕日,門外花籃如海,食宿一律八折優待,吸引了不少的客人。
大家忙得不可開交,姬皓婷不善和人交際,外場便交由魏雲鵬全權負責,她則在廚房裡,依大廚的指示洗青菜拔豬毛,一直忙到下午一點,兩隻手酸得可以做酸菜,這才累呼呼地走到櫃檯處,想看看今大的生意如何,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你來幹什麼?」姬皓婷一副要搶劫似的捉住宮志超的旅行袋。
「投宿。」宮志超不疾不徐地說。
「滾出去,這兒不歡迎你。」姬皓婷壓低聲音。
宮志超露出迷死人的笑容:「來不及了,我已經辦好住宿手續了。」
「我馬上替你辦退房。」姬皓婷憤怒地說,頸間的動脈狂跳清楚可見。
「你若敢這麼做,我就告到消委會,取消你的營業執照。」
「我不怕.你儘管去告,就算不能營業,我也不會向你低頭。」
「你別忘了,有一堆員工要靠這間旅館吃飯,」官志超太瞭解她的弱點。
姬皓婷像碰到細菌般趕緊放開他的旅行袋:「你要在這兒住多久?」
「住到你答應把旅館賣給我為止。」宮忐超挑釁地打量著旅館。
「你做夢,就算我比你早死,我的孩子也不會賣掉旅館。」』
「到你有孩子的時候,我就不用買旅館了。」
「為什麼?」姬皓婷眉頭皺起來,難道他會看面相。知道她將來會生不肖子?
「因為我是孩子的爹.結婚後你的旅館也就是我的旅館。」宮志起篤定地說,
「鬼才會跟你上床!」姬皓婷臉頰泛著紅暈,但她相信是憤怒使然。
「我住二○七房.隨時歡迎你來。」宮志超當她是心裡小鹿亂撞。
「我會去潑硫酸的。」姬皓婷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扮鬼臉。
這時,負責櫃檯的阿珠問她:「老闆,你認識他啊?」
「他是海盟集團的總經理,一個大壞蛋。」姬皓婷咬牙切齒地說。
「嘩!海盟可是全球排行前十名的度假旅遊機構!」阿珠和阿花異口同聲地驚呼。
「他有錢是他家的事。你們聽好,誰要是有辦法把他趕走,獎金一萬。」
不過,阿珠和阿花顯然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兩個女人互相背過身,自顧自地從抽屜裡取出粉盒扑打,化好妝之後,兩女的動作像連體嬰似的,同時對鏡裡的自己露出微笑,放下粉盒,阿珠問阿花:「他剛才對我笑,你覺得他是不是對我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