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老太太得到消息後一定很開心。
她聰明的不再多言,退下。
符日帝坐在沙發上,只是靜靜觀看遠方。
似乎怎麼做都動搖不了祈末兒的想法,置身在互鬥的符園裡,她仍有辦法自得其樂地生活著。
不曾改變。
不斷運用她的浪漫思想要破除符園的迷咒。
這種行為倒是像極正義女神。
必須承認,交戰幾回後,贏的人總是她。
祈求兒讓他嘗到了何謂失敗。
面對此景,他該生氣,也該佈滿寒霜,可是符日帝的臉部線條卻是柔和的。
頭一回處於弱勢當中,他居然還覺得新鮮。
他眺望遠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連董勒的注視都沒有感覺到。
不一樣,愈來愈不一樣了,向來,符日帝不容許自己在人前表現出心事,他一向嚴密的守護著自己的情緒。
而現在、此時此刻,他的困惑、前所未見的柔情卻明顯地綻現在眉宇間,甚至忘了有他在場,更可怕的是連他或許都不自覺。
時間不斷流蕩,許久許久後,董勒清清喉嚨,還有一件要事必須處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他從失神狀態下喚回。
「少爺。」他輕喚。
「怎麼?」
居然沒有不滿,董勒愈來愈佩服祈末兒,那妮子硬是要得,影響得了符日帝。
「瑟夫集團的總裁夏無肅先生即將從加拿大來訪,你可有特別的指示?」夏無肅可是一位重要的客人。此人是華裔,憑著高超的經營手腕,所經營的瑟夫集團不僅成為加拿大最賺錢的企業體,現在更以迅雷之姿在國際間竄起,聲名直追符氏財閥。而且有趣的事情不僅一樣,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並且評比的,夏無肅的年紀與符日帝相仿,同樣都是青年才俊,自然地,外界總會將兩人拿來互相比較。這種情況當事人自然也是明白,而且兩人還有志一同的製造出亦敵亦友的關係,有意混淆外界對他倆交情的質疑,並且運用此利器,從中獲利許多,因為一些企業人在懷疑兩人交情時,通常不敢妄下訂單,想要等待這兩個集團廝殺,哪知漁翁之利早被奪去。
「安排他到符園住宿,由我招待。」符日帝做出讓人意外的決定。
「這樣好嗎?」符園可是少爺的私殿。
「沒什麼不好的,他是個人物,值得。」這話代表符日帝對他的敬重。
「是,我會做好安排。」董勒瞭解後,準備著手進行,走下台階,繞出主屋,步行到花團錦簇的庭園,也瞧見祈末兒正拿著灑水器,穿梭在花園中,快樂地澆著水。
天空藍藍、太陽暖暖、大地宛如柔軟的地毯舒服溫暖,風中漫布的,是沁心的花香甜味,感覺是那般舒暢。
董勒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她信然地飛奔來、飛奔去,像只快樂的蝴蝶,這般天真浪漫,連他都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來。
「末兒。」他打招呼,這女孩總教人不知不覺的想親近。
「呀,是董大哥啊。」她跑過來,前塵事早已忘記,她不怪他當初硬押她來符園,他不過是食君之祿,得擔君命。
「如何,住在這裡還習慣嗎?」『他故意地探探她口風,沒忘記她週遭儘是些豺狼虎豹,稍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還好。」她答道。不習慣也得習慣,既然走不了,只好苦中作樂。
「不開心的話要說哦。」董勒神秘兮兮地提點她。
跟誰講?這符園上下哪個不是只顧自己。祈末兒不想著墨這話題,拐彎道:「董大哥要離開了嗎,事情都辦好了。」
「是啊,都處理好了,現在要回公司去。」
「就你一個。」符日帝不上班嗎?一個名聞遐邇的大總裁,不可能這般清閒。
「傻瓜,幹麼趕他走,他要是天天留在符園這才好呢,你才有靠山。」董勒指給她一條明路。
「靠山?」她撇撇唇,不以為然。「我可不敢這麼想。」不要欺負她就阿彌陀佛了,還說什麼靠山。
他含著深意一笑。「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對你只有好處。」
「哦。」他是符日帝的手下,自然會為他說好話。祈末兒敷衍回應。「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關心,知道有人關懷我,我很高興呢。」她燦爛一笑。
這記笑容非常甜美,是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給予他這種感覺吧,在符園,在符家的勢力範圍裡,很難看見這種人——隸屬保護動物之列的單純女孩。
「不客氣,那我走了,再見。」他揮手道別。
「再見。」目送他離開,仔細想想,董勒也算是好人吧。
吁……
風兒緩緩拂來,搖曳的樹葉沙響拉回她的理智,啟動灑水器,哪知耳畔又在迴盪董勒說過的話。
靠山?符日帝是靠山?這是什麼意思?
她抿抿唇,側首翹望他的房間,不期然地卻發現符日帝正站在陽台上,火焰般的視芒正對準著她。
四目交錯,她悚然一驚!那懾人的氣魄教她臉一紅。
可是一想到所有的紛爭都是因他而起時,祈末兒硬是壓下那股眷戀,努力想換個憎恨他的心情,可是怎地都恨不起來。
她懊惱地移開眼,回過身,拿著灑水器繼續她的工作,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當真會成為他的禁臠,任憑他耍玩。
就這麼的不屑一顧。
這妮子可以對每個人綻露善意,唯獨對他不行。
這種忽略、這種漠視,他全明白,因為是他造的因,所以該承受這個果,但為什麼偏偏又覺得很不舒服。
明明是他主動出擊造成這番局面,然而受傷的,卻也是他自己。
「末兒,你最近可好,一切順利嗎?」東東,以前在凱欣飯店的同事,在祈末兒主動致電後,才恍然原來失蹤近一個月的祈末兒是在符日帝的別墅工作。而她就趁著符日帝上班,在宋姨不安好心的笑容中順利走出符園,下山來跟舊同事聯絡情誼,不容否認,這些朋友以前都滿照顧她,而被困在符園的她,只有沈太太這麼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