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彤甄啞口無言,她發現自己活像自動送入虎口的小綿羊。
「你怎麼去那麼久!」彤甄抗議的說。
「我不知道你想穿什麼內衣!」聶謙把衣服遞進門內。
其實,聶謙去那麼久的原因是因為——他鼻血流過多所導致。
一看到彤甄放在衣櫃的內衣和內褲,樣式雖平常,白色,純棉,但他卻自動聯想到穿在她身上時的畫面,甚至偷偷聞了聞,想從中聞到女體的芳香,雖然只聞到柔軟精的味道,不過這種偷香的行為照樣令他壯情勃發……彤甄穿好衣服,百般無奈地走出浴室,準備實踐諾言。
聶謙也已經換上家居便服,一隻手搭在牆上,展現瀟灑之姿。
「快點,我還要洗衣服。」彤甄明明渾身乏力,但說話仍然中氣十足。
「你眼睛瞪那麼大,叫我怎麼吻你?」
「天曉得你會不會趁我眼睛閉起來時,來個惡狼撲羊!」
「我若是想強暴你,剛才我就破門而入了,何必等到現在!」
「閉就閉!」彤甄咬咬唇,緊閉雙眸,一副赴死刑場的痛苦表情。
聶謙欺過身體,將她背壓向牆上,斜偏著頭,避開兩人鼻子相撞,很自然地將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先是蜻蜓點水式的唇碰唇,企圖以溫柔吻掉她的緊張,當他感覺到她的唇柔軟了許多,他開始進行下一波攻勢——
他伸出舌往芳唇裡探,卻碰到堅硬如鋼的牙齒擋關……
「把嘴巴張開,讓我的舌頭進去。」聶謙邊吻邊誘哄,話說得不是很清晰。
「什麼?」彤甄因為沒聽清楚,不小心張開嘴發問。
「乖女孩!」聶謙順利地進行熱吻攻勢。
「啊!」彤甄禁不起他熟練的挑逗,發出怯怯的訝然聲。
「來,你也把舌頭伸進我嘴裡……」聶謙沙啞著嗓子要求。
彤甄其實仍然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但她本能地學著他的舌探入他嘴裡。
聶謙興奮地發出呻/吟:「對,就是這樣,你學得很好。」
兩人的姿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
……
「不要,我求你不要玩弄我……」彤甄抓住最後一絲力氣懇求。
「我不是玩弄你,我是……」聶謙還來不及訴說愛意,就被樓下的聲聲呼喊打斷。
今天是星期三,在小學俗稱小週末,所以今天只上半天課的聶謹一進門就大聲嚷叫:「彤甄!彤甄!你在哪裡?」
兩人慌忙地分開,並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各自的房間整理儀容。
經過那天慘痛的教訓,彤甄刻意避開聶謙,已經有一個星期之久。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經常發呆,一發呆就是兩三個小時,不要說女傭的分內事做不好,就連小偉也學會肚子餓哭十分鐘仍叫不回她的魂時,靠吸奶嘴,吞口水填肚,或是乾脆昏睡節省力氣,等聶詠回來再哭……
彤甄的失魂落魄像傳染病一樣,使整個聶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氣壓中。
大家都變得不愛說話,各做各的事,就連吃飯時間也湊不齊人數。尤其是聶謙和彤甄,兩人王不見王,不是有他沒她,就是有她沒他,整整一個星期兩人沒同桌吃過一口飯。
這天也是一樣,好不容易聶家兄弟全到齊,彤甄卻借口喂小偉喝奶,自己待在三樓房間,一邊看著熟睡的小偉,一邊把小偉的牛奶喝掉,就在她打算到—樓清洗奶瓶時,聽到聶謹興沖沖的聲音傳來……
「大哥,明天學校舉辦親子共游動物園的活動,你陪偶去好不好?」
「我工作忙,沒時間,叫你二哥陪你去。」聶謙的聲音回復以往的冷酷。
「對不起,我明天樂團要錄音樂母帶,無法分身。」
「三哥,那你明天有沒有空?」
「明天教授要隨堂點名,很抱歉,不能蹺課。」在聽到三位哥哥都不能參加之後,聶謹忽然發起小牛脾氣:「算了!反正偶本來就沒有爸爸,你們也沒有義務假裝是偶的爸爸,嗚嗚嗚……」
「聶謹你別哭……我明天請假陪你去動物園。」聶詠心是最軟的。
「不准,聶詠你明天給我準時去上課。」聶謙以嚴厲的口吻說:「老爸在世時,從來沒陪過我們任何一個人長大,我們誰也沒因此而哭。只有你,連聶詩都不如,她從來沒為一點小事掉過一滴眼淚。」其實聶謙並不明白,真正沒哭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是在母愛的呵護之下長大,他母親,也就是聶爸的第一任老婆,為了聶謙不惜忍受聶爸的風流史。一直到聶謙十五歲時,因看不慣母親受苦,要求母親別再為了他犧牲一生的幸福,於是聶媽才在那年心安理得地離婚。
而聶證他們,小小年紀母親就不在身邊,不知已哭濕幾百條棉被……
只是他們皆不敢在聶謙面前哭,那樣只會顯得他們私生子的身份更加卑微!
至於聶謹,雖然爸媽早走,但在五兄一姐,六個人的溺愛下成長,養成他依賴和耍賴的個性,眼淚是他最常用來要脅兄姐的絕招。
這一招以前很管用,尤其是對聶詠,不過今天不但失靈,反而還被臭罵一頓,聶謹不服氣的說:「偶看過她哭,就在她離家前一天,你罵她母狗……」
「閉嘴!你居然敢跟我頂嘴!一聶謙暴喝。
「聶謹快向大哥道歉。」聶證趕緊出聲做和事佬。
「偶沒說錯,若不是大哥,姐姐不會離家出走。」聶謹死不認錯。
「對,都是我不對,這個家就屬我最可惡,該離家出走的人是我才對。」
「砰」地一聲,椅子翻倒在地,聶謙氣得離開飯廳。
聽到這巨響的同時,彤甄快速奔回三樓,以避開去碰到正氣頭上的聶謙。
此時,在飯廳的聶家兄弟議論紛紛:「大哥最近好奇怪!」
「從上星期三,偶中午放學回來時碰到他,他就變得怪怪的。偶記得當時他臉好紅,看到偶就像看到……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他粉不高興,從那天開始,他就沒一天高興過。」聶謹條理分明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