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非常對,使得彤甄一時接不上腔,用腳趾頭想了半晌才說:「她是你妹妹,她有困難,求助於你足很自然的事。」
「不是我不幫她,而是她沒有責任心,每每遇到困難就撒手不管。」
「小偉真可憐,被母親遺棄……他父親呢?」彤甄感到鼻酸。
「聶詩不曉得誰是他生父。」聶謙苦惱的說。
「或許她知道,她只是不說罷了。」彤甄體恤的說。
「你不瞭解,叫她母狗的不是我,母狗是外面的野男生替她取的外號。」一聲炸彈開花般的嚎啕大哭,從彤甄胸前的背帶裡傳出來,彤甄挖苦道:「你看,小偉真聰明,知道你在說他媽媽的壞話,以哭聲表示抗議。」彤甄一邊說,一邊走向門邊……
「你要去哪兒?」聶謙真想把電燈炮一個個關掉!
「小偉喝奶的時間到了,我要去沖奶。」彤甄一臉計謀得逞的笑容。
「我懂了,你背小偉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我……」聶謙這才恍然大悟。
此時彤甄已扭開門把,一隻腳跨到門外,一聽到他的聲音,她身體很快地向後仰,右手按在右眼下,扮鬼臉地吐舌:「你知道就好了,我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豬八戒。」
「哦?真的嗎?」聶謙露出笑容。
那麼可愛的女傭,他決定僱用她一輩子……
燦爛的陽光,照在冷若冰霜的聶謹臉上。
這時,在動物園入口處,聶謹一眼就看見前胸以背帶抱著小偉的彤甄,紮著馬尾,手上提著一個裝滿嬰兒外出用品的大包包,聶謹臉上的冰霜頓時融化,他高興地衝到彤甄面前,將大包包搶到他的手上……
「你抱小偉,包包偶來拿。」聶謹粉有男子氣概的說。
「你這麼小就懂得照顧女生,在班上一定粉受小女生的歡迎。」
「偶不喜歡小女生,她們好吵,討厭死了。」聶謹桀驁地昂高下巴。
噢……這小鬼頭又冷又酷的模樣,頗有聶謙的影子,將來肯定也是一個讓女人傷心的情場高手,彤甄輕吁,聶家兄弟,各具特色,只要勾勾小指頭,女人就會像見到火光的飛蛾,被火吞噬之後才知道——
愛上聶家兄弟,是個愚不可及的錯誤,因為他們的血液裡都存在風流因子。
但是,她懷疑台灣有幾個女人在聶家兄弟黑眸閃動慾火時,能夠頑強抵抗到底,像她這種擁有天才頭腦的女人都想飛蛾撲火,智商比她低的女人就更不用講了,如此看來,台灣的女人死傷慘重……
一聲尖銳的哨音,打斷彤甄的冥想,牽著聶謹的手,兩人隨著隊伍前進。
沒多久,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走到他們面前探問:「聶謹,這位是……」
「林老師,她是偶大嫂,叫彤甄。」聶謹說得跟真的一樣。
「你好。」彤甄露出兩排緊咬的白牙齒,強顏歡笑。
「你大哥什麼時候結婚的?」被喚林老師的女人頓時花容失色。
「老師,你看偶大嫂背娃娃,就應該知道他們是先上車後補票。」
「聶太太,借一步說話。」話畢,林老師就握住彤甄的手臂到一旁。
一陣麻痛從林老師抓住的地方,沿著手臂蔓延開來,彤甄蹙著眉,這女人是相撲選手嗎?那麼用力,簡直要把她骨頭捏碎了,彤甄恨恨地甩開手臂,撫著痛處,不悅地問:「有什麼事嗎?」
「聶謹在班上講黃色笑話,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過我回去之後會嚴加管教他。」
「該管教的是大人,大人才是散播黃色毒素的源頭。」
「老師說得很對,我會好好地罵聶謙一頓,叫他以後不要把黃色笑話當睡前故事講給聶謹聽,還有我會告訴他,這是林老師的建議。」彤甄直覺這位林老師有神經病,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胡亂放矢,不是神經病是什麼……草草結束和林老師不愉快的交談,彤甄向他問道:「聶謹,林老師有沒有什麼行為異常現象?」
「有,她瘋狂地暗戀大哥。」
「你看,都怪你說謊,害偶的手臂被抓瘀青了!」
「哇!可怕的女人!看來偶最好趕快轉班,免得被她體罰。」
「你活該,害人害己。」彤甄毫無同情心的說。
「好心沒好報,偶是為了說你是女傭不好聽,為了替你隱藏身份,不得已才說謊……」聶謹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複雜,遠超過同年齡應有的純真。
「職業不分貴賤,這才是正確的觀念。」彤甄機會教育的訓道。
「二哥說的對,女人是天底下最難以取悅的兩腳動物,尤其是處女,要打開她的兩隻腳,更是難上加難。」聶謹像背課文般敘述昨晚二哥對大哥滑鐵盧的情況所做的結論,真好,這段話今天就派上用場!
他現在最崇拜的偶像是二哥,一句話就將他幼小心靈所受的創傷撫平。
本來他最喜歡的是大哥,可是大哥總以忙碌為理由,對他鮮少關心,雖然大哥昨晚罵他,其實他並不想頂嘴的,但他小,控制不住難過的心情,天曉得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惹大哥生氣!
就在他痛恨自己讓大哥生氣之際,二哥告訴他,大哥氣的是彤甄……這番金玉良言,就是二哥開導他的智慧箴言。
聽完聶謹的胡言亂語,彤甄終於曉得了,聶謹的壞榜樣是聶證,這下子她不僅要刷聶謹的牙,還要刮聶證的鬍子。彤甄厲聲道:「回家之後,我一定要用肥皂水好好地刷你的牙。」聶謹威脅道:「你這麼凶,當心偶以後反對你嫁給大哥!」
「偶才不喜歡你大哥!」彤甄大聲否認。
「上星期三,你和大哥孤男寡女獨處,有沒有什麼趣事發生呢?」
「你忘了,小偉也在場,偶和你大哥什麼事也沒發生。」
「拿小偉當擋箭牌,偶又不是三歲小孩……」彤甄打斷他的話:「快走吧,偶們已經脫隊了。」因為小偉才兩個月大,彤甄盡量避免太靠近籠子和人群,多半的時間,她都是站在離聶謹一段距離的地方。說真的,她快被聶謹逼瘋了,不停地想從她嘴中套出她和聶謙發展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