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裡,她總是不安地想,兩人在這麼敏感的時刻結婚,真的沒有關係嗎?
電影即將開拍,她又是他下一部電影的女主角,若突然爆出導演和女主角結婚的消息,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各媒體又會怎樣看待他們的婚姻呢?
會影響他下一部電影的票房嗎?
每每揣想那些可能,田伊淳便煩惱得胃糾結。
突然,門把轉動的聲響傳來。
她立即回神,轉過身,還來不及有其他的動作,便被開放的門撞著了頭。
「哎呀!」她痛呼出聲。
黎仲毅見狀,伸手替她揉了揉額頭。「你在門後做什麼?沒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嗎?」
他開門的力道並不大,但額頭終究不比門硬,這一撞,讓她痛得眼淚直冒。
「我、我在想事情。」
「在門後想事情?」
不想讓黎仲睿知道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急急改口道:「不是,我是剛進門,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她這話轉得很硬,黎仲釵正猶豫著要不要點破時,看見她額頭上被撞得紅腫的地方,皺眉問:「要不要擦點藥?」
「沒事、沒事!」直接甩開那微不足道的痛,田伊淳急急地又問:「肚子餓了嗎?」
她這個女傭實在很不盡責,居然混到主人都下班回到家了還沒把飯煮好。
「真的不用擦藥?」
「要不要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兩人充滿默契的同時開口,說出的是關心對方的話,讓他們不禁相視一笑。
斂起笑意後,黎仲釵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既然不痛,就先別忙,我買了東西送你,你來看看喜不喜歡。」
愣愣盯著他手中精緻的小提袋,田伊淳忐忑不安地問:「你……為什麼要買東西送我?」
通常只有做錯事的男人會買禮物彌補女人,這代表……黎仲睿做錯了什麼事,需要她原諒嗎?
難道他後悔了向她求婚?
聽聞她忐忑的語氣,他微笑著賣關子。
「是早該買給你的東西,不趕快打開來看看嗎?」在他的催促下,田伊淳忐忑地打開小提袋,拿出裡頭的東西。
當一個絨布小方盒映入眼簾,她的心一突,心裡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黎仲散送她的,不會是她心裡一直很期待得到的東西吧?
這個念頭才閃過,她的心便卜通、卜通狂跳。
打開絨布小方盒的瞬間,田伊淳不由得屏住氣息。
小方盒裡裝的是同款式的男女對戒,設計高雅的白金鑲鑽戒指在她眼前綻放著奪目的光彩。
「你……怎麼會……」田伊淳因為感動,眼中泛起一股熱意。
「嗯,那天跟你求婚,決定得太倉卒了。我想,求婚除了鮮花,還要有戒指才有誠意吧!」他有些懊惱地道,為自己漏了戒指這件事而自責。
完全沒想到他會將這件事掛在心上,田伊淳深深感動。
「沒約你一起去挑戒指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這款白金鑽戒你還喜歡嗎?」
「唔,最近黃金好像比較值錢。」她故意裝出苦惱的神情。
黎仲散一愣,接著朗聲大笑。「如果你想換成黃金保值,應該也OK!」
田伊淳激動的上前抱住他,哽咽著嗓音說:「我是開玩笑的,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草編的戒指,我也很喜歡。」
「這麼晚才買給你,你不會怪我吧?」
田伊淳不住搖頭,感動的淚水幾乎溢出眼眶。
雖然這個證明來得遲了,但至少讓她知道,黎仲敬是真心想娶她,真心要她當他的老婆!
沒有什麼比看清楚他的心更讓她開心的。
「嫁給我吧!」黎仲散單膝跪地,執起她纖細的小手,為她戴上戒指。
看著戒指緩緩套進指頭,田伊淳心底那一處小小的空虛被填滿了,幸福的感覺跟著滿溢。
她破涕為笑,知道自己真的愛慘了這個男人。
「要不要把你的愛化成實際行動回報我?」黎仲顴打著壞主意,凝視著她的眼神灼熱得像是要將她燃燒。
「你不先吃晚餐嗎?」她羞怯地問。
「晚餐就在這裡吃吧!」他嘴角微揚,直接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熱燙的薄唇立即跟著落下。
感受著那熟悉的熱吻,田伊淳根本不想掙扎,隨便他要怎麼「享用」她這頓「晚餐」。
黎仲教認真的目光望著她,問:「還痛嗎?」
激盪的情緒還沒有平復,田伊淳一臉狀況外的模樣。「什麼?」
「你還會痛嗎?」
因為心疼,他的聲音裡多了溫柔,低沉的頻率像是要搔進她的心頭,讓她渾身發麻、顫抖。
「一、一點點。」她以如蚊鳴般的音量羞澀地道。
「那要不要一起泡澡?」
「一起?」她驚訝地抬起眼望著他,在他眸中看到強烈燃燒的激情。
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田伊淳的心猛烈一跳,腦中自動上演活色生香的畫面。
見她一張粉臉羞得通紅,身子瞬間僵硬得無法動彈,黎仲散笑問:「你在想什麼?」
明知道他是有意逗她,田伊淳仍窘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他。
他伸手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讓她正視他。「放心,除非你又想要,否則今晚我們不做太『激烈』的運動。」
頓時,她尷尬得恨不得地上立刻多出一個大洞,直接將她埋了。
他是在暗示她那晚藉酒亂性的主動嗎?
「我……今天沒喝酒,很清醒!」她有些懊惱地瞪著他。
「但我喝了。」
聞言,她瞪大著眼,看著他笑得一臉準備吞掉她的邪惡模樣,心裡忐忑不已。
因為她腿間殘留著那晚被他侵入的痛,如果今晚還要再纏綿,她明天會不會痛得沒辦法走路?
見她苦惱不已,黎仲睿朗笑道:「逗你的。」
話落,他順手拿過放在櫃子上的那瓶甜白酒,然後單臂輕輕鬆鬆的將她攔抱,扣在腰間。
覺得自己像小雞似的被人夾在腰上,田伊淳驚慌地大喊一聲,兩手急急攀住他的腰。
「仲哥,我、我自己可以走啦!」她紅著臉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