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歎了口氣,「你對我不聞不問,我好傷心。」
「我沒有對你不聞不問!」赫連繡心下一顫。
「你把我推給谷均逸。」又指控。
「因為你在他身邊會比較安心啊!你跟了他那麼多年,彼此信賴、瞭解從沒出過事,而我只會害你遇上各種麻煩;相比之下,這段時間讓他護著你不是很好?」
明明是唐素受了委屈,但赫連繡倒比較像是很需要人安慰的樣子。
唐素無視於他的倔強,只靜道:「今天,我被In Night辭退了。」
赫連繡像顆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熱氣球,他的五臟六腑全擰了,胸腔那口氣活生生憋著,找不到出口。
半晌,他才生硬地吐了三個字:「不可能。」
「我把事情都告訴了谷均逸,我騙了他這麼多年,沒資格再待在那裡。」只不過,她不是被辭的,而是在谷均逸僵住的情況下,主動辭職;然後,看準他快經過樓下的時間,耐心地等著,等著上演苦肉計。
事實上,這招很靈,赫連繡一看到她呆站在雨裡的樣子,只能聯想到她肯定是受了莫大的打擊;只是他不懂,她明明那麼難過,為什麼還要說呢?他明明答應過她幫她保密的,難道他就這麼不可信任?
扶住她的肩膀,「你怎麼這麼傻?這麼一來,這些年都算什麼?為了留在那裡,你費了多少努力?何必要自己毀掉!」也許,有一個谷均逸在,他永遠不會成為她心中的全部。
可那又如何?只有他自己痛苦而已,也總比看她痛苦要強一千倍啊!
唐素甩開他的手,讓赫連繡有些呆愣。
她退開沙發,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意外的冷靜,「我真的一直都在做傻事沒錯,可是這次不是,我不想要自己的生活還由別人來決定,我該在誰的身邊、該由誰來保護我,或者我到底需不需要被保護,這是我個人的事;現在我沒了老闆,總該能自己決定了。」
好半天,赫連繡才反應過來,他極其不能相信,導致聲音都有些顫抖。
「就為了這?」她這……分明是在賭氣嘛!
「你甚至從來沒有問過我,就幫我作了選擇,還覺得這是小事?」她眉心擰起。
赫連繡苦笑,這要他怎麼問?以他的聰明智慧,見一知百,就因為他懂,所以他不敢去問,表現得大方一點,也許還能給她一點好印象……
大方的後果就是,一切都變得糟糕透了!
「我想問、我想問、我想問!我想問你對那個該死的谷均逸,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他比我早認識了你幾年,是改變你人生軌跡的男人、是比我更為沈穩、更為可靠的男人,我就要甘心認輸,將你交給他照顧?他有他的女人,而你是我的女人,憑什麼天下的好事都讓他得手、憑什麼他就可以得到你的信任!而我,就只能帶給你麻煩和危險?」
「我初見他那年才十四歲,他突然出現,帶著大城市的氣息;他對我意義非凡,那是無可替代的,我也曾經迷惑過;可是後來,我明白了那只是一種仰慕、欽佩;那是因為有了對比,才會顯得截然不同。」唐素幽幽歎氣,頗有些無奈,「你想知道那是怎樣的不同嗎?就算為了那個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連累了,那是一種甘願。」
「誰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他彈起,差點撞上咖啡桌,「谷均逸明明說,那些混蛋沒碰到你的!」
她凝望著他,直到他臉上竄起的怒火轉成了尷尬,她笑了,「看來你很清楚那個人是誰,繡,我從不覺得自己被誰連累。」
「別這麼說,你這樣說真的會讓我胡思亂想!」他在屋裡踱起圈子來,好像一下子身體被賦予了太多東西,承受不住,無法發洩。
「怎樣胡思亂想?」
「想帶你走!離開芸越、離開In Night、離開那些視你為偶像的該死員工!你怎麼會答應?你對這裡的感情這麼深,可是我希望往後的日子,你的眼裡就只有我,你怎麼可能願意!」赫連繡說話不曾這樣矛盾,可是唐素一下子給了他太多希望,讓他口不擇言。
「我的家鄉是很小的地方,如果你要帶我去的地方,是像我家鄉一樣平平淡淡、不會這麼充滿戲劇性,那很好。」
赫連繡倒抽一口氣,雙眼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身上;唐素偶爾會笑,很淡、很淡的那種,非常好看,可是都不及現在這個笑容,讓他心慌意亂。
「我早說過跟著你,是你不要我啊!」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衝過去,以蠻力一把把她按在牆上,就是一通狂吻,把她貼得嚴絲合縫。
無預警地被他吻上,當唐素渾沌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時,她的唇間已被勾起一陣熟悉的麻癢,背後的牆面是冷硬的,而身前與她緊貼的,是他發燙的身體。
她開始被動地想要推開他,剛一動,小腹便蹭到一個堅硬如鐵的東西,驚得唐素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雙手也按在他胸前,忘了使力。
「嚇了一跳嗎?都是你害的!你不該去那該死的醫院、看那該死的簡訊……你不該、不該如此包容我的任性!」他的額頭頂上她的前額,略帶粗喘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和滿滿的感動。
他忍不住親吻她呆愣的小臉,那個樣子可愛透了!
無論是她說要跟著他時,臉上那股令人生畏的堅定;還是突然被他抱住,臉紅羞澀得可愛透頂的她,他都喜愛,愛得不得了。
他靈巧的舌舔過她透出粉紅的耳垂,知道她會不好意思,他就越發在她身上磨蹭起來,讓她更多地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然後笑笑地問她:「怎麼辦?你害我發情了。」
雙掌鉗制住她的腰側,不讓她有躲開的機會,他繼續向下吻去,吻上她的頸,他會這麼瘋狂地發起情,全都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