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她心裡有股嘲笑的衝動,之前打都是留言語錄,現在一打,竟然通了!
電話那一頭,響起的是陌生的聲音,一名女性的聲音,估計是二十出頭,因為聲音很稚嫩。
「喂,你找誰?」對方如是問道。
「宋翔在嗎?」她的聲音好冷靜,她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地淡定。
「你是誰?」一聽是女聲,她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有所警惕地問道。
「我……」她該怎麼說?
「誰打來的?」她聽封了那熟悉的男性聲音。
「一個女的。」手機的功能很好,梁青青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給我,你出去。」他命令道。
女人大概是不滿,說了幾句才出去,她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
「什麼事?」看到顯示,他便知道是誰了。
「是真的嗎?」她問得沒頭沒尾。
那頭好靜、好靜,靜得讓她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砰砰作響,是緊張?是害怕?還是恐懼?
「嗯。」清清淡淡的回答,梁青青卻聽得明白。
「還有以後嗎?」
她沒有問原因,一個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有太多的原因,她不想去探究,她只想知道他的心,他的心,是否將她裝下?
還是一陣沉默,「沒有。」很輕,好似天外之音飄來一般。
沒有,他的心沒有裝過她,連一個小小的角落也沒有,就好似她從來沒有存在過,沒有在他的面前存在過一般。
「拜拜。」她掛掉電話,她以為自己會哭,不哭也會破口大罵,結果什麼都沒有!
拜拜,意指沒有再見的機會了,是告別。
宋翔,你懂嗎?我在向你告別……
曾經,她很單純,她只想好好兩個人一起談戀愛,然後成熟之時再結婚,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現在,她捨棄了,她不再奢望了,這通電話就如她的愛情,只是短短的幾句對白,開始得糊里糊塗,結束得莫名其妙。
以後,她會很開心,她不會在如傻子一樣,等待一個不可能的人,女人的第六感是準確的,他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愛情遊戲在她這裡很不流行。
她真的很開心,她終於結束了漫長的等待,短短兩個星期,卻日日如年,令人煎熬不已!
她真的很開心,她終於回到了過去。
她真的很開心……可為什麼臉上濕濕的?
她抬頭,晴空萬里,天氣很好,天氣預報還是很準確的。
可為什麼結束了,她的心卻這麼疼?
恍惚間,她看到一隻白色的小東西從她眼前飄過,就如她上次看到一樣!
一個好脆弱的東西,她伸手去抓,卻抓不到,突然又想到那折翼的蝴蝶,她的心,痛得難以言喻,為了那猝死的蝴蝶,還是她自己呢?
眼淚再多,也會乾涸,乾涸的心又何時能再一次一如既往呢?
抱著小白,她繼續往寵物店走去,被淚水沾濕的泥土,留下了她的離去的腳印,一個接著一個,是一個整體,仔細地分開一看,原來也可以是一個整體!
「汪汪!」小白張著骨碌碌的圓眼。
「乖,姊姊給你買好吃的。」她笑得溫柔,剛才的悲傷似乎只是鏡花水月。
「汪……」小白趴了下去,乖巧地不似平時頑皮的它。
她的手很冰,小白毛茸茸下的溫暖,暫時溫了她的手,她一臉的平靜,走進了平時常常關顧的寵物店,揚起一抹微笑,「赫連醫生,打擾了。」
蹲著給動物餵食的男人,優雅地起身,轉過身來,「預約時間到了。」
那是一張俊美的臉龐,面對動物時很溫柔,在面對人時卻少了生氣。
第8章(1)
「翔,我們還要不要出門?」聽到房內沒了交談聲,新生代女模吳芬芬走了進來。
「你先回去吧!」他交代道,一雙眼直盯著手機。
吳芬芬妖嬈地一笑,走到他身邊,媚態橫生說:「不要,我陪你啦。」她頓了一下,艷紅丹寇往他的褲襠一探,「可以做很多事情哦!」她的暗示,很明顯,也很誘惑人!
他的眼神離開手機,轉而看著她。
「好不好嗎?」這個男人身份高貴,有錢有勢,她如果能攀上他,她一生無憂了。
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很美,起碼比起某人是美得太多了,可某人的臉卻如永久記憶一般,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
他一把推開吳芬芬,「出去!」聲音冷酷無情。
「好吧,那你下次call我。」她嬌媚地說道,不敢反抗。別的男人恨不得跟她風花雪月,一夜纏綿,可這個男人,就只是要她陪著吃吃飯之類的,越軌的行為都沒有,最多便是禮貌地親親她的臉頰,讓她差點以為自己魅力全失了。
幾天的相處下來,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沉默不語,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不是她能掌握的。
她起身,看著男人專注地看著手機,心想,大概是剛剛的女人影響他,她大概要好好斟酌一下,這個男人是否是她可以掌握利用的人才行。
收起思緒,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留下粉色的唇膏,才緩慢地步出金碧酒店,他不喜歡讓別人吻他,她也不敢造次,聽說之前那個女的就是太大膽,才會被三振出局的。
門又關上了,他手掌上的手機驀然一動,他快速地打開,他以為,是她……
「是我。」赫連冀。
「嗯。」
「你跟她結束了?」
「哪個她?」他心知肚明。
「粱青青。」
「看來你很關注我的消息。」他笑了,他幾個好友似乎對於他的風流艷史很感興趣。
「結束了?」他堅持地問道。
「嗯。」幾分鐘前的事情。
「哦。」
「你打電話,就是問我這個?」他起身走到吧檯,自己從玻璃櫃裡拿出威士忌,打開,滿上一杯。
「嗯。」
他啜了一口,自嘲道:「我跟她早就該結束了。」兩個星期前就該結束了。
「沒事了,我掛了!」赫連冀可不想聽他訴苦,雖然某人會打死不承認,可說話的語氣呀,苦澀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