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我不需要你教呀!我覺得我跟他最近還不錯……我們每天都有傳簡訊,對啊!我跟他比誰的午餐晚餐比較便宜……」
任冬柏聽著,唇角不禁勾了起來。
這幾天,他跟夏琦都有互傳簡訊,他們拍下各自的三餐,比誰較「節儉」,很好笑,如果是麥當勞或者便利商店的東西,夏琦還會認真地要求要提供發票確認,他從不知道,夏小姐是個那麼有趣的女人。
本來疏離的客戶關係如今已經沒那麼簡單,每天早上起床,他習慣看見她傳來的簡訊,她會說今天天氣如何,以及附上一張她在家裡的早餐,果然是夏新龍的女兒,家裡的早餐之豐盛,讓他望塵莫及,可她將這頓豐盛早餐辯成零元,因為她在家裡吃。
她的認真比拚讓他啼笑皆非,可卻又上癮的一直跟她玩下去。
任冬柏漸漸覺得,怎麼最近腦海裡都是她嬌小身影?一有空檔時,她的笑容就會乘虛而入,甚至偶爾在路上看見身形髮型與她相似的背影,他都會停下腳步確認是不是她。
這摻著甜蜜的心思,好像把他拱到天際,任冬柏覺得這幾天過得好不踏實,心情極佳……
「哪裡幼稚?是,我是暗戀他,但我不用那麼直接告白啊!我有我的方法,姊,我不想像你一樣……」
任冬柏被她的話鎮住。
他沒聽錯吧?
她說,她喜歡他。
一陣狂喜貫徹身體,從骨子裡浮起一股紛亂的喜悅,任冬柏感覺一陣頭昏腦脹,聽見她說喜歡他,他無法克制的開心成這樣?
夏琦絲毫沒發現背後有人偷聽,抓著電話跟夏嘉爭辯著,夏嘉今天打電話來,就是催促她快點加把勁,不然爸媽很快就要送她相親去!
她噘唇,不滿道:「姊,你幫幫我吧!讓爸媽不要一直叫我去相親,再給我一點……」她轉身,看見高大身影,怔住了。
小小腦袋瓜轟地成了一團凝糊,她眨了眨眼睛,聽見電話那頭夏嘉喂喂喂的叫喚,才回神細聲對夏嘉說:「姊,我有事情,得先掛了,掰掰。」
掛掉電話後,她不得不面對眼前的任冬柏。
他高大的身材好有魄力,那雙凜冽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夏琦被看得心慌慌,她知道他一定全聽見了。
她想解釋,想假裝沒這件事情,可不知道他聽見多少,又該從何解釋起?
她緊張的吞嚥口水,深吸了口氣後,只能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任冬柏笑看她紅似火的臉頰,可愛得像蘋果,她無辜的眼睛,眼波流轉,他細看著她絲絲表情,故意不語,想看她怎麼反應。
他們相對無言,對視著卻各自猜想對方心思,時間好像在這瞬停下了,他們眼裡只有彼此,耳朵聽不見其他聲音,氣氛停滯卻摻滿暖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琦調整好心惰,主動開口詢問。「你……」她頓住,深呼吸了下後,再次鼓足勇氣開口。「你……你……」
可惡!又頓下,她閉了閉眼睛,一臉受刑般豁出去的樣子。
這回任冬柏以為她會真的丟出問題,她卻還是你你你個半天,吐不出第二個字,任冬柏被逗笑了,他挑高了眉頭,笑望著她。
她臉蛋更紅了,低下臉,避開他的視線。
他幹麼這樣看她?他的眸光直接得像狩獵的豹,帶著取笑,好像輕易能將她捕獲一樣……
一會兒後,任冬柏總算大發慈悲的打破沉默。「夏小姐。」
她被他的出聲嚇得大驚,連忙站直,原本低著的頭瞬間抬起,緊張的看向他。
「你是不是喜歡我?」他態度有點跩喔,微揚的下巴,以睥睨姿態看著她。
她太緊張,沒注意到他玩笑般的姿態,以爆紅的臉蛋,輕輕地、輕輕地點了個頭。
他看見她承認了,心口泛起喜悅。
可他很壞,不放過她,故意又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夏琦愣了愣,這是在逼她開口嗎?
她張了張唇,卻發不出聲音。
「嗯?」任冬柏催促。
他想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是從第一次見面?還是之後呢?或者,是最近?
知道她喜歡自己,他很高興,心裡一直是甜蜜蜜的,只想逼出她全部的心情。
「我不知道……」她眨了眨眼睛,好無辜的看向他。「我……讀了你的訪談文章,對你很好奇,就請你設計,然後不知不覺就……」
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像將自己多年的暗戀在他面前全數攤開一樣,她幾乎感覺自己就像赤裸一樣害羞,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問那麼多做什麼,可她也無力主導這狀況,只能乖乖回答。
「你是說……從第一次見面後?」他好訝異,這麼久了?
她默默點頭,求饒說:「不要再問了啦!」
任冬柏朝她走近,她被駭得連連後退,直至抵到牆面,才無奈的仰頭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他。
他臉上的戲謔忽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正經與嚴肅,嗓音浸著淺淺不捨,說:「你是傻瓜嗎?暗戀一個人,可以暗戀那麼久……」
說完,他猛地張開懷抱,擁住她嬌小身軀。
夏琦被嚇得僵直身體,感覺他熱暖的體溫,以及寬廣的胸膛,親近得傳來陣陣曖昧。
鐵一般的擁抱教她無法思考,腦袋裡只盤旋著他問的話……
你是傻瓜嗎?
她是嗎?是嗎?
任冬柏很心疼,為她的死心眼心疼,他甚至有一些怨自己沒發現她的心意,光想到她默默愛著自己,就為那封閉的感情心悸。
同時,他也覺得溫暖,原來有個人無私的偷愛著自己。
他輕輕歎息,聞到她身上的馨香,有幾秒鐘,感覺血液沸騰,尤其是她怎麼這樣嬌小又這樣柔軟,被他如此擁住,好像稍稍用力就會壞掉似地……
「夏琦,你是個傻瓜,如果喜歡我,怎麼不告訴我?」他語帶不捨,想到先前她送他水晶杯,他還發了一頓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