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於修冷笑兩聲,冰冷的眼眸看向那只被他緊握住的白皙皓腕。「真神奇,沒有紅腫呢。」不管先前她身上為什麼出現了紅腫的症狀,眼下這一刻,他明明握住她的手這麼久,她卻一點事也沒有,這就已經足以證明那個什麼狗屁恐男症果然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讓他這個傻子上當的謊言!
提起這個,她忍不住開心地漾開唇角,這就是她今天一早打電話給畢斯何的原因。
畢斯何說的對,她還是得用孫於修的身體來試試才知道治療的效果究竟好不好,他為她花的那些錢到底值不值得。
「我還在想等一下要跟你說這件事呢,我的病好像已經好了。」想到以後可以和他過正常的生活,可以像一般男女那樣相戀,她就斂不住在唇邊錠開的那抹笑容。
不得不說那個叫布萊恩的心理醫生真的有一套,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解決了困擾她大半輩子的煩惱。
「這麼巧?」他冷笑。
真的太好笑了,虧他這幾個月以來百般隱忍自己的yu/望,就怕自己一根手指頭不小心碰到她都會造成她的不適。
結果呢?事實證明,全天下只有他這個白癡會相信什麼鬼都沒聽過的恐男症!
「什麼巧?」他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她的眸光裡淨是疑惑。
他抓著她的那隻手突地使力將她往床上一拽,她猝不及防地跌入床鋪,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健壯結實的高大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他將她壓制在身下,陰沉著臉盯著她,充滿怒意的濃烈凝視讓她心頭一顫。
「你要做什麼?」她有些錯愕,下意識伸手抵住那片胸膛。
他嘲諷道:「怎麼?不是說你的病好了嗎?既然好了,難道還怕我碰你?」
她愣了一下,他想要她?現在?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無法理解。她甚至還沒搞清楚他究竟一早醒來在氣什麼,他卻突然說他想要她?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她心慌意亂,有些驚恐地想推開他,他臉上表情兇惡得令她非常不安。
他當然醒了,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才會更生氣,氣這一切太真實,氣這竟然不是一場夢,氣自己像個呆子一樣被她和畢斯何聯手耍得團團轉。
他冷冷一笑,低下頭想吻她。
「你到底怎麼了?」她駭然,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開他的吻,雙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然而,她的閃躲和抗拒讓孫於修更加不悅。
「怎麼?我碰你就不行?一定要畢斯何才可以嗎?」他在她的耳畔輕聲說著,嗓音陰冷得令她心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一直扯到畢斯何?」她試著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推不開他沉重的身軀,他身上的高熱及強烈的情緒都讓她害怕。
「你真的不懂?」他冷笑一聲,鬆了手,翻身下床。
終於得到自由,她立刻從床上坐起,整個人瑟縮到距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他從毛唯瑩手機裡接收過來的影片,丟到她的面前,他希望這一切是假的,幾乎想直接毀了這個影片,卻又很想聽聽看她還能有什麼解釋,還能掰出什麼理由來騙他!
她不明所以地拿起手機,震驚地看完影片,完全沒想到只是一時好玩的笑鬧會被人拍下來。
「不是的,這只是我和斯何鬧著玩的,這不是真的。」她以為那就只是她和畢斯何兩人演得很開心,好玩而已,不知道原來在外人的眼裡,他們看起來不像在說笑,反倒是真的在打情罵俏。
可是,她和畢斯何從小就這樣啊,沒事就演上一段,真的只是好玩而已。
「你到現在還要對我說謊!難道你敢說你沒和畢斯何去君華飯店?」他怒問。
「我們是有去,可是那是因為一一」她著急得想解釋。
他臉色驟變,她的親口承認比看見影片更痛,簡直就像是她親手拿著利刃刺入他的胸口,還狠狠的轉了一個圈。
他打斷她的解釋,心寒的問:「那你敢說你沒收我們孫家的錢嗎?」他在看完影片之後就打電話向父親確認過了。張家確實提過履約的前提是要給她們一筆錢,而他們結完婚之後,父親也確實給了那筆錢,難道她還想睜眼說瞎話?
他凌厲的眼神幾乎像把刀似的刺向她,她的心頓時如入冰窖一般,全身泛寒。他不信任她了。他的眼神這麼說著。
「我……除了錢的事情之外,其他都不是真的。」她蹙起柳眉,試圖解釋。
「當然,當然都不是真的。」他嗤笑一聲,往前一步逼近她,再次動手抓住那雙皓腕,「只怕連什麼狗屁恐男症也不是真的吧?」
「不是這樣……」她搖頭。
「我不會傻得問你們去飯店做什麼,一男一女去飯店還能幹麼?你去完飯店還不忘帶蛋糕回來給我吃,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才是?謝謝你和別的男人親熱完還記得有個老公在家等。」他譏諷地笑著,那雙深幽的眼眸裡有著藏不住的挫折與氣憤。
說到底,她從頭到尾雖然從未承認過她喜歡畢斯何,但是更沒有說過喜歡他。這幾個月來,他對她的用心顯然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她才能一邊接受他的追求,一邊和畢斯何去飯店。
他對她的疼寵、為了怕傷害她而強迫自己隱忍yu/望的那些煎熬與忍耐,這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極度可笑。
他越想越不甘,剎那間,隱忍了幾個月的yu/望、被她背叛的氣憤與痛苦再也藏不住,整個爆發出來。
他要得到她,現在、立刻!
他粗魯地一把拉過她,將她壓進床鋪之中。
「你想幹麼?」她驚駭地大吼,眼前的他變得像個陌生人,那個溫柔哄著她、體貼她的男人消失了。
「你在害怕?你竟然怕我?」他譏笑著,俊臉深沉含怒,望著她的眸光比冰河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