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妳就會記得我是妳的恩人兼情人。」他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記了。
「狗屁!」這四年來她修身養性所得來的淑女形象。在遇見他之後就全部毀去了!安迷日就是有氣瘋她的本領。「今天的相遇純粹只是個意外,算我倒霉遇見了神經病。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記得你,而且我們根本不會再見面,這個齒印不會對我發揮任何的作用,不會的!」她忍痛用力擦拭手背,但手背上的齒痕還是清晰可見。
可惡、可惡!
他篤定的宣告還是持續傳來,劈進她耳中——
「到底有沒有用處,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他微笑著,自若地走下床,從櫃子裡拿了件襯衫給她。「今天到此為止,走吧,我送妳回去。」
「不必,我自己攔出租車。」她抓起襯衫縮進絲被裡,將衣服套妤。雖然尺寸大了點,但無所謂,她只想快點離開,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好吧,我也不再勉強了。十分鐘後下樓來,我替妳叫出租車。」道完,他旋即走出臥室,打電話去。
坐在床上的葉可逃瞪著他,直到他下樓才捧起可憐的右手。現在怎麼辦?一波又一波的不祥預感蔓延而來,安迷日該不會開始糾纏她吧?
天哪,她一定要躲掉這個煞星,他帶來的威脅感愈來愈嚴重了,她好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跟他……
翩翩舞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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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份文件請總裁過目,倘若沒有問題,請您核定,我會交給業務部門去執行。」葉可逃專業地將手中的資料放在翁靖的辦公桌上。雖然昨天晚上經歷過一場「戰爭」,但她依然準時八點鐘上班。是的,要擺脫安迷日的方法就是不讓昨晚的事件影響了她,而且還要徹底漠視他。
「妳的手?」她的右手手背怎麼纏了紗布?
「沒事,被蒼蠅叮了,我因為體質容易過敏,所以右手手背腫了起來。」她巧妙地掩蓋住真相,要是被翁靖知道她的手背是被安迷日咬出齒痕的,她的臉皮要往哪兒擱?「我抹了藥,所以才纏上紗布,沒問題的,請總裁先裁定公事。」
「好。」翁靖也不多問,翻閱其中一份文件細細審視。葉可逃稱職地把「宏泰集團」的資料鉅細靡遺地條列好,非常仔細而且找不到一丁點兒的錯誤。
「另外,我有請保安部門搜集一些關於『共同集團』戴總裁的喜好以及習慣,這是他的資料,提供給總裁您做參考。」她又遞出另一份檔案給他。
翁靖看著她。「可逃,看來妳不僅愈做愈順手,也漸漸在發揮潛藏的實力了。」
「我只是盡本分而已。」她不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出色,否則就不會輕易地輸給安迷日了。
安迷日……才決定要徹底漠視那只叮她的蒼蠅,怎麼又想起他了?
呿!
「還有事情要報告嗎?」翁靖瞧見她一閃而逝的古怪表情,故而合起手中資料問道。
「沒有,我先出去了。」她轉身。
「別走。」他止住她的腳步。「我想跟妳談談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露出抱歉的表情道:「對不起,我要向總裁鄭重道歉,昨天晚上沒有向您報告就先行離席,是我的不對!」
「不必跟我道歉,事出突然,不是妳的問題,我也不是要質問妳這件事。我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的宴會有沒有給妳帶來麻煩?」
「麻煩? 」她心跳了一下,不安地道:「沒有,我怎麼會有麻煩?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受影響,顏面無光的應該是『颱風集團』才對。原本盛大熱鬧的壽宴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電而出現嚴重瑕疵,想必劉總裁和他的家人都感覺到非常遺憾吧?」
翁靖端詳著她。「我原本以為那個男人在妳心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呢!」
「啥?男人?」呼吸亂了幾分,驚嚇的她不知該如何回話。
「那位男士應該是妳的老朋友吧?」翁靖微微一笑。「我覺得那個男人挺特別的。」
果然,翁靖看見她跟安迷日相遇的畫面了。
「不、不是的!總裁誤會了,那個人並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的。」葉可逃連忙否認,得想辦法把翁靖的誤會給除去才行。
「喔?他不是妳的朋友?」他意味深長地拉長語音。
「不是的。」她毅然地道。「總裁就跟許多人一樣,第一眼就被他華麗的外表給蒙蔽了。那人名叫安迷日,是個偽君子,最喜歡仗著天生的優勢來騙取女人的感情,這種男人不會是我的朋友。」她撇得乾乾淨淨。
「原來如此,那妳真的要小心防範他,千萬別被偽君子給騙去感情。」翁靖突然露出擔憂的表情來。
「當然。」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在會場時,我一直覺得妳的眼神追隨著他轉動,所以我才會以為妳跟他之間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是總裁想太多了——」喀!手上的筆滑落,她慌忙彎腰去撿,結果卻扯動了背後的傷勢。「呀!」還是會痛。
「怎麼啦?」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立刻起身。
「沒事沒事!」她挺直身子,不讓他發現她背後有傷。
「逞強。」道了句,翁靖直接扶她到沙發坐下。
承受他溫柔的呵護,心口霎時湧上滿滿的感動。跟這種體貼的男人相戀相愛才是幸福的事情吧?只是,為什麼她就是產生不了把他佔為已有的慾念?反之對安迷日,即便對他存著滿滿的憤懣,卻是忘不了他,還總是想著要把他掛在腰間隨時踹、隨時踢!
「要不要送妳回宿舍休息?」翁靖溫暖的嗓音又籠罩住她。
她搖頭。「我沒事,不能也不敢勞煩總裁送我回去。」
「那妳自己小心,回宿舍後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感激一笑。
翁靖目送她出門,卻也凝視著木板好一會兒,許久後目光才轉而移到桌上的檔案夾,一翻開,映入眼簾中的不是文字與數字,而是「她」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