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如果是故意避開,可以邀請郭偉森直接到角落的位子去坐,那就可以完全避開攝影機了,但她沒有那樣做,所以再耐心一點找吧,肯定有錄到她的臉的。」張競川盯著電腦螢幕,冷靜地分析道。
「那……那不會倒霉到所有影片都錄不到她的樣子吧?」如果是那樣,就真的是白忙一場了。
「其實雖然看不到那位女子的樣貌,但我有一點發現……」
「真的?快說!」方雅靜一聽他的話,馬上精神來了,連忙挺直腰認真地看回螢幕。
張競川好笑地睨她一眼,眼中透著絲絲寵溺,「雖然看不到樣貌,但那高挑纖細的身影不覺得很眼熟?」
方雅靜瞇起眼仔細看著螢幕,突然靈光一閃,「你是說……」
「沒錯,現在只要找到錄到她的樣子的片段,那就能證實我們的猜測了。」張競川兩眼發亮地說:「我看我們不如先看十四號晚上的錄影,田為酒吧設置了錄影在十點關閉,但十四號晚上郭偉森很早就離開酒吧了,我敢肯定有錄到什麼!」
方雅靜聽他說完,馬上就打開了十四號的錄影,只見螢幕裡看到郭偉森提早離開酒吧的身影,而過沒多久,一抹瘦瘦高高的人影也跟著離開了酒吧;那人影走得匆匆忙忙,而攝影機完全把她的正面拍了下來,「就是這個!把她的樣子放大……」
方雅靜很激動地緊盯著螢幕,張競川把畫面定格,然後再快速地敲打了幾下鍵盤,那被定格的畫面就被放到幾倍大。
看清楚了畫面中人的樣子後,他們倆默契地對看,「Bingo!果然是她沒錯,我們這下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請她來警局坐一下了。」
她背著包包,鎖好門轉身正要離開時,就見到方雅靜跟張競川擋在她面前。
「我是第二分局的警察方雅靜,現在懷疑李媜小姐你與郭偉森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方雅靜異常冷靜嚴肅地看著李媜。
「或者你更願意我們叫你楊清?反正,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聽到「楊清」兩字從方雅靜口中說出,李媜臉上的血色盡褪。
方雅靜和張競川帶李媜回到警局後,就開始親自審問她。
「李媜你之前告訴我們,在案發當天你是跟林小麗在家,但我們發現,酒吧的攝影機卻拍到你尾隨受害者郭偉森離開,我想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方雅靜將列印下來的圖片推到李媜面前。
李媜臉色煞白,上次她所表現出來的銳氣已然沒有了,直直地盯著那張圖片。
望了她一會,張競川驀然開口了:「你知道嗎?你跟蹤郭偉森的整個過程,都被那條街上的商店攝影機完全錄下來了;而且,林小麗不是證明你在家嗎?現在已經知道她給的是假口供,我想她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要不請她來跟你對質好了。」說完,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料李媜聽了他的話非常激動,「不,這一切都不關小麗的事!沒錯,我承認,是我殺了郭偉森的!」
拋突然就承認了犯罪,讓大家都非常意外,「你把這件事全部從頭到尾地說出來吧。」
「郭偉森根本就不是好人,他一點都配不上小麗那麼美好的人!自他們在一起,我就很反對,因為郭偉森搶走了我的小麗,我恨他!如果他對小麗一心一意那還可以原諒,可是他不是!我試探地接近他,想不到他就像蒼蠅一樣馬上飛過來,對我還一副討好的單身男人嘴臉,這種人真的太思心了,根本就不配得到小麗的愛!」說到這裡,李媜的臉上滿是厭惡憎恨。
此時,小K從門外探進來,向張競川招招手,方雅靜瞟了他們一眼,沒去管;還是聽完眼前的李媜說完比較重要,而張競川則悄悄地站起來走出了房間,看小K有什麼事找他。
「你繼續說。」
「郭偉森對小麗根本就不好,小麗多次被他氣哭,後來甚至搬回來,說他每次都傷透了她的心,快令她活不下去了!這樣的男人竟然惹小麗傷心,我一定要給他最深刻的教訓!於是,十四號的晚上,我尾隨他出了「迷夜」,然後在小巷裡就狠狠地給他一刀!」
到此,李媜已經把犯罪過程都說出來了。
讓其他同事把李媜暫時扣押後,方雅靜才找到小K,「你剛才找張競川幹什麼?」
「喔,是這樣的,之前調查郭偉森的財務狀況時,發現了一點蹊蹺。」小K回答。
「什麼蹊蹺?」方雅靜皺起眉,不解地問。
「就是郭偉森生前曾買下了巨額的保險,而受益人則是林小麗,我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告訴了學長了。」
方雅靜連忙問:「那他現在在哪?」
「我剛告訴了他這件事,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林小麗拉著行李,剛走出公寓時,就猛地發現張競川正站在門口倚著牆,笑咪咪地望著自己。
「拿著用男朋友的命換來的錢,你真的可以安心地走嗎?」他淡淡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小麗的眼閃過一絲驚慌。
「你不知道?不,你可是很清楚整件事,你一開始懷疑郭偉森在外面拈花惹草,跟別的人出軌,後來,你知道了一直是好姊妹的李媜居然就是郭偉森的曖昧對象,由此你恨上了他們兩個,你跟郭偉森常常吵架,想必不是為了吳志剛的事,而是他對你不忠!」
「十四號晚上你也去了「迷夜」了吧?然後跟蹤著他們兩個,誰知道在小巷裡李媜突然就襲擊了郭偉森,由此始終你都看到了那一幕;後來你扮作無事跟著李媜回家,你們兩個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就不存在,因為你們兩個那天都出去了,而且你甚至比李媜還晚回去。」
林小麗臉色發白,因為他說的話,陷入了回憶。
「後來你意外得知郭偉森的巨額保險受益者是你,就開始想除去李媜了吧,因為巨大的金錢誘惑,你想獨吞一切,所以,我們到你家採訪時,表面上是李媜主導,事實上你才是螳螂後面的黃雀!在我們詢問過程中,你有意無意地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到李媜身上,特別是當我問到你們的不在場證明時,在李媜回答後,你故意眼光閃爍地望著李媜,你這步設計得很成功,果然使我們都深深地懷疑李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