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挺清秀的,感覺有點柔弱,眼中顯得楚楚可憐,估計男人著她的道都是因為她那像小綿羊一般的目光吧。
不過對女人還真的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是珍宜小姐吧?」方雅靜率先跟她打招呼。
珍宜一副怯怯的樣子,點點頭,「你好。」聲音果然跟人一樣軟綿綿的,嬌滴滴得很。
「珍宜小姐請坐,請問你來有什麼事,是要報案的嗎?」方雅靜故意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
因為她都能指名找到她了,想必也將她打聽得很清楚吧。
珍宜連忙搖搖手,「我不是來報案的,我只是來找你的。」
「哦,那請說吧。」方雅靜帶著淺笑地看她。
「這……在這裡好像不太方便,能不能另外找一個地方談一談?」珍宜猶豫著說。
可珍宜沒料到方雅靜聽了她的話,「呵」地一聲笑了出來,她皺著眉看向方雅靜,不明白後者為什麼突然發笑。
「呵呵,珍宜小姐說的話有點好笑喔,這裡是警局的會客室。」方雅靜輕輕地踏了踏地板,
「也就是說這裡是警局,我覺得這裡沒什麼不方便的,沒有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
「當然……」方雅靜挑眉看著珍宜,「對於做過虧心事的人來說,這裡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珍宜的臉剎那變白,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方雅靜看在眼裡,真想狠狠地翻翻白眼,真想不到為什麼男人會喜歡這型的?這種欲言又止、我猶見憐的樣子不累啊?
第9章(2)
咬咬唇,珍宜突然下決心地說:「我是想跟你聊關於競川的事。」
方雅靜對她的話也不很覺得意外,只是目光冷了幾分,「哦?你要跟我聊「我男朋友」的事?好吧,你請說。」方雅靜故意加重那四個字。
「我是希望你將競川還給我。」這句話珍宜說得又快又清晰,態度還很堅定。
「憑什麼?」方雅靜還是老神在在的,冷靜地反問。
方雅靜這反應不在珍宜的預料之中,她被反堵得一窒。
「憑……憑我是競川的初戀,我想請你放開他。」
「你們的初戀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現在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關誰的事,恐怕珍宜小姐不能憑這個就讓我放棄他。」
「我真的很愛競川的,當年我離開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一切都是鄭傑強迫我離開競川的。」
珍宜說著,然後眼淚就猛地掉下來,真是說掉就掉。
鄭傑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局長。
方雅靜再次壓抑下翻白眼的衝動,「珍宜小姐請自重,別人見到這情景,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呢。」
珍宜抽噎著說:「我一直都愛著競川,現在鄭傑放我回來,我想跟競川重修舊好。」
方雅靜冷冷地看著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情繼續跟她周旋下去了,決定要速戰速決。
「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是你有問過自己做到了嗎?當年,你讓他難堪,讓他戴上了一大頂綠帽子,還使得他在警局裡待不下去,被迫放棄自己的理想;現在跟鄭傑分手了,卻把當初的責任都推到他鄭傑身上,你不配說愛競川,不,你連說愛這個字都不配。」
說到後來忍不住就加重了語氣:「你如果還算一個好女人的話,就不要再找競川了,你知道的,你現在連乞求他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珍宜被方雅靜的話弄得臉色煞白,沒有話可以說了。
最後,方雅靜還是客氣地將她送出了警局。
晚上回到了公寓,方雅靜跟往常一樣,吃飯然後坐在沙發看電視。
只是張競川卻一直用一種富含深意的目光望著她。
方雅靜瞟他一眼,然後轉頭繼續看著電視,「對了,難得今天你的職業病沒派上用場?」
「我也想不到她會直接來找你。」張競川看著她說。
「不奇怪啊,她想找你再續前緣,誰知道你都有女朋友了,那最大的阻礙當然就變成是我啊。」方雅靜說完,還用手指比了比自己。
張競川笑了笑,「你今天表現得很精彩,讓我聽得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不過,其實你可以不要應付她的,讓她直接來找我就可以。」
他記得很清楚,今天她說的那句「你如果還算一個好女人的話,就不要再找競川了」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張競川知道方雅靜的想法,她是不想讓自己再見到她,避免會再想起往事而傷心吧。
這女人呵,真是又聰明又惹人心疼。
方雅靜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怎麼,難道你還想繼續找她再續前緣?」
忍不住將她用力地抱入懷,張競川低沉著聲音說:「才不要,我已經找到這輩子最好、最適合我的了。」
方雅靜也趁機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幾下,「你知道就好,還有啊,你以前看女人的眼光真差!」
這天,天氣很好,張競川找了個時間,約珍宜出來見面。
望著眼前幾乎跟當年沒有什麼改變的女人,張競川心中無限感歎。
如果是幾年前,他可能想到她都會覺得傷心憤怒,但今天看到,才發現時光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它似乎真的能讓人學會淡忘。
他再見到珍宜,心裡沒恨了,只生出一種「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的感歎。
兩人面對面,卻相對無言。
珍宜有黠不認識眼前的張競川了,她以為他會很恨她,見到她會很激動,就是不要像看一個普通朋友一樣地對她,那會讓她覺得他已經徹底地忘記她了。
「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要再找我女朋友了。」張競川打破沉默,率先開口說道。
「我……是我惹惱了方雅靜嗎?對不起。」
「不,我覺得她不是別人能輕易惹惱的。」他說到這裡,不禁想起了她以前對他冷冰冰的模樣,那時候他耍盡無賴才能惹得她跳腳。
「你是不是很愛她?那……你已經忘了我了嗎?」珍宜有點哀傷地低下了頭。
「忘了你?」張競川有點意外她這樣問:「怎麼會呢?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抹殺的一段記慮,除非我失憶了,不然我是不可能把以前的回憶完全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