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焰無趣的抬起頭看了古小綠一眼,再無奈的看了看門外父親派來的跟班,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犯人。
「什麼使命?」他白了白眼問。
「就是……你父親希望我能挽回你的心,讓你不要沉迷在同志之戀裡,他相信以我出眾的美色一定能讓你愛上我。」古小綠老老實實的招供出來。
「噗!」御焰含在嘴巴裡的水就這樣噴了出來。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美色這種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御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你別這樣看我嘛,我會害羞……」古小綠的雙指絞在一塊,在御焰的注視下,一張俏臉迅速紅得連腮紅都掩飾不住地說道。
古小綠這嬌羞的模樣竟沒由來的惹得御焰心頭一震,該死!這是什麼感覺……他瘋了不成?否則為何剛剛古小綠臉上的羞赧表情會令他心跳加速?御焰轉開臉,乾脆不去看她。
「你別生氣了啦,開心也是吃完這頓飯、不開心也是吃完這頓飯,你就自在一點。」古小綠一副也是身不由己的拍拍桌子說。
御焰又瞪了她一眼,不懂這個女人怎麼年紀小小,話會多得像個菜市場的歐巴桑,女人果然都很啐嘴!
「這樣好了,我們找點話題來聊聊比較不會冷場……對了,聽說你的工作是時尚造型師,那麼你以專業的角度看我,覺得我適不適合走造型師這行?」古小綠側過身,試著擺出一些性感的姿勢,這時一直不想說話的御焰竟笑了出聲。
御焰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開朗得很天真、很會逗人,不過,她華麗的外型還是令他望之怯步。
「造型師……可以啊,你可以去問問殯葬業者。」御焰嘴角還擒著笑,毒舌的說。
「……你好過份喔,再怎麼說我也是『長安社區』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檳榔西施小綠耶,你這樣說我很沒面子!」古小綠嘟起嘴,不明白為什麼御焰這麼不懂得欣賞她。
「你這身耀眼的妝扮要做到讓人見過即逝,的確非常難!」他斜眼看看古小綠後說。
「唉喲,你別這樣說嘛……」古小綠看看自己,真的有那麼糟嗎?
這時御焰忍不到的審視古小綠的五官,其實她是個蠻漂亮的女孩,但為何要把自己包裝得像顆聖誕樹?
「為什麼你不當個正正當當的女孩,要去做那種工作?」話一開口他自己也嚇到,怎麼他會對古小綠的背景起了興趣?
「那種工作沒有不好啊,告訴你……我可是『小媽檳榔』的第二代傳人,現在的老闆就是在下我。」古小綠驕傲的抬起下巴,眼中充滿著驕傲的光彩。
「小媽檳榔?什麼怪名字……」御焰藐視的輕哼一聲。
「你別羞辱我小媽,她可是我的偶像耶!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們社區有名的發電機,凡是歐吉桑級的沒有一個逃得過她的手掌心,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古小綠不讓御焰有開口的機會,直接打斷他正想接下去說的話,拚命為小媽維護名聲。
原來這個古小綠是因為小媽的關係才當檳榔西施、並且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
「你這身裝扮是抄襲你小媽?」他質疑的問,很難想像那個畫面,一老一少全是這種詭異的妝扮……
「才不是……我才比不上她性感,雖然我已經穿很少了,但還是穿不出她那種成熟女人的味道!」想起小媽那張美麗的臉,古小綠的臉上顯露出無比的欣羨。
「性感的字義並不是穿的少,而且要穿出女人本身的味道,舉手投足之間所露出的媚力那才是真正的性感。」御焰專業的說,聽完他的話古小綠的眼睛都亮了。
「你果然是造型達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古小綠反覆思考他所說的話,雖然不解其意,但就是覺得御焰說出來的話很有水準。
「是你太淺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了得。
「我本來就沒念什麼書……我去年高職畢業就開始在檳榔攤打工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包檳榔,常常會被石灰咬傷手指頭……」古小綠攤出自己的手掌,有些脫皮、有些紅腫,看起來很令人同情。
看著那雙小手,御焰的心突然一緊,一雙短短的小指頭上滿是小小的傷口,看來那個工作不是只有衣著清涼那麼輕鬆。
「不喜歡就別做。」御焰移開臉不去看她紅紅的小手,以免自己心底再有怪異的感覺萌生。
「不行,我要變成像小媽那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古小綠堅決的說。
「風情萬種有很多種方法,你選的剛好是最沒有用的那招。」他直接點破她。
本來以他的話會換來古小綠更多的啐言,但這隻小麻雀卻突然安靜了。
御焰看著瞬間啞然的古小綠一眼,發現她的眼神停留在前桌的客人身上……大大的雙眼開始含著淚水。
他轉過身去看後方的客人,是一對年輕的情侶,此時正火辣的親熱著。
「怎麼了?遇見熟人嗎?」他不習慣小麻雀停止吱喳,於是關心的問。
「我的……郭昱安!」古小綠的眼淚掉下來了。
「別哭、別哭,你怎麼了?」很不會安慰人御焰被古小綠的眼淚給嚇著了,他沒想到看起來樂觀到不行的她竟會突然哭泣。
御焰伸出手,躊躇了一會兒才拍拍她的背,而臉上的彩妝全哭成一灘水彩的古小綠站起身,往那對情侶走去。
☆☆☆
「郭昱安!」她站在他們面前,紅紅的眼睛瞪著那個男孩。
「小綠?你怎麼會在這裡?」男孩看見古小綠後有些手足無措。
「她是誰……」郭昱安的女朋友被狼狽的古小綠給嚇著了,眼神中除了驚恐還帶著些鄙夷。
「我鄰居……」男孩不敢直視古小綠,左右閃躲她直勾勾的眼神。
「郭昱安,這是你女朋友嗎?」古小綠用手抹去眼上的淚水,不料卻將臉上的五顏六色混得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