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眼花下的錯覺,曹紹澤覺得她好像朝他邁了一步。
「當然可以。」他答。
「好,那你就老實點,不要反抗。」李意彌說著撲進了他的懷裡。
「意彌!」他痛苦地大叫。
「別鬧。」李意彌在他懷裡低聲說:「我這可不是在同情你,而是在找東西。」
而她好像真的在找什麼一樣,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還伸進他的襯衫底下,貼著他的身軀進行搜索。
「我……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呀!」他體內又不能藏東西,全身的口袋都是空的,她能摸出來什麼?可是,她也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呀,而且她那麼嚴肅,好像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找。
「既然你答應讓我自己去拿了,就別囉嗦!」她猛地將他一撞,他本來是靠在桌沿旁的,這一撞,腿動不了而上半身朝後仰了過去,整個人躺在了桌子上。
幸好這張桌子是June的……曹紹澤胡亂地想,June是個很整潔的人,桌面一向不放東西,不然萬一他腦袋壓在了什麼鉛筆之類的東西上,現在豈不是一命嗚呼?
李意彌才不管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她一把將他的襯衫扒了下來,怕壓不住他一樣乾脆將自己迭在他身上。
「天啊!」曹紹澤想罵髒話了,她柔軟豐滿的胸部正貼在他的胸肌上,而且還因她的動作蹭來蹭去。
他切身地體驗到什麼叫「擦槍走火」,他真的要「走火」了,尤其是在她進而艱難地開始扒他的褲子時,他控制不住地嘶啞喊叫,問她:「你究竟要借什麼鬼東西!」
「精子。」李意彌停了下,看著他說。
曹紹澤的大腦轟地炸開,他可不能再任她胡鬧了!他抓住她亂動的手,她因為劇烈的運動全身變成淡淡的粉色,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著,一對飽滿的乳肉也跟著在他眼前蕩出優美的波紋。
「你再說一次,你要從我身上拿走什麼東西?」
「精子。」李意彌十分堅決地告訴他:「我要拿去生孩子用。」
「為什麼?」他問。
「我想要你的小孩。」李意彌說:「我今天來本來就是為了這個。」
任何男人聽到這種話都不可能再跟她細細探討借精子的可能性,她是突發奇想,放棄了結婚生子的正常路線還是怎樣,他是不清楚啦,但是,她竟然說想要他的小孩?她……她想生一個和他的小孩?
曹紹澤咬著牙,在李意彌的低呼中將她扛了起來。
好吧,她想要他的小孩是吧?
他扛著她進了旋轉門裡的待客室,還不忘把大門鎖上,他把她丟在沙發上,對她真是又愛又氣。
他越發地搞不懂她了,在聽到邵偉明那樣說她後,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轉眼間又跟他借什麼精子……是不是她也意識到跟邵偉明是沒有結果的,才將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呢?
「為什麼是我?」他問,「想要精子的話精子庫裡有很多吧!」反正她一直打著的念頭就是要個健康的小孩而已,只不過,他沒想到她還真有一天會將之付諸於行動。
他的話充滿了諷刺,李意彌也理解他的憤怒,如果說她能更早一些地面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告訴他她愛上了他,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可現在告訴他的話,也會被他理解成他是邵偉明的替代品吧?男人一提結婚生小孩就恐慌得不得了,她從對他冷淡,對他打擊,一下上升到「不是他的小孩她不要,不是他的婚姻她不要」,那一定會嚇到他的吧?
他是個激情四溢的人,像其他所有男人一樣享受著追逐的樂趣和愛情的刺激,可令她為難的是,這次她十分地確定,如果當他對她的熱情消退,當他對她的迷戀因得到而破碎,即使那天到來,她仍是非他不可的。
她可不想自己孤獨終老呀,是他把她從一個對生活需求很低且對感情隨波逐流的人,變成了開始渴望得到且充滿佔有慾的女人,那起碼也給她些保障吧。保障即使有天他們之間的熱情不再,仍有一個孩子能夠陪她度過將來漫長的歲月。
「你不是自己說了嗎?你身體健康,年齡合適,又沒有家庭病史,而且你也說了,你愛我,所以幫這個忙不算過分吧?」
「我是愛你!我愛你,想要擁抱你,但那並不表示我要為你的孩子提供資源!」正因為愛她,才想讓她也感受到愛情的幸福,而不是利用他的這分愛,為她製造孩子提供理由。
曹紹澤簡直為她瘋狂的想法而暴躁無比。
第10章(2)
「我不會讓你對小孩負責的。」她提議。
「我不在乎!」他咆哮,她怎麼說得他好像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一樣。
她失望地垂下了眼,「是嗎?只是精子而已。」
他忍無可忍,不要好像他很小氣的樣子好嘛!
曹紹澤怒火攻心,「好!你想要精子,我就給你!」
……
她說什麼?曹紹澤愣愣地看著昏昏欲睡的李意彌。
他那麼說本來是想讓她難受的,讓她別以為要了他的孩子就沒事了,他有千萬個理由這輩子都能跟她糾纏下去,可是她說了什麼?她竟然說了「好」?
李意彌揚起嘴角,看上去是在笑,她脆弱地笑他道:「只怕最後反悔的人是你呀。」
曹紹澤守著她,呆呆地望著她的睡顏,所有大起大落的情緒都因那場激烈的歡愛變得平淡,他終於能冷靜地思考這錯亂的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她對邵偉明不聞不問,而是氣他認為她不相信他,她還要他的精子,如此執著地想要一個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曹紹澤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他在屋子裡轉來轉去,過去種種都像電影片段快閃過他的腦中。他知道她的思考方式一向很有特點,他以為他已經摸清了她的思路,卻在一次次的打擊後變得不能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