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靳冷笑一聲,「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要去會會他,就知道他來意為何?」
接著,他望向她時,神情變得柔和,「瑤,你在房裡休息,我去處理這件事。」
朱若瑤點點頭,望著他在梳好的髮髻上戴上網巾,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一出門,朱若瑤連忙從床上下來,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然後揚聲叫人。
錦秀和盈如在丫鬟的叫喚下,迅速的來到她的房裡。
「錦秀,你跟著到大廳去瞧瞧,那沉玉輝帶著三千官兵到此究竟是為了什麼。」朱若瑤對她吩咐到。
錦秀頷首,轉身很快的離開房間,往大廳的方向而去。
「盈如,你幫我梳頭。」
盈如迅速的來到梳妝台前替她梳頭,邊問道:「公主,方教主得罪了沈都指揮使嗎?」
朱若瑤瞥了她一眼,「今天下午那個蒙面男人就是他。」
「啊?」盈如驚叫一聲,「是他?!那他該不會是來找方教主麻煩的吧?」
「嗯!也許。」朱若瑤水眸閃過一抹擔憂,「最令我擔心的是,他明明知道我是公主,卻故意蒙著面,不洩漏身份,現在卻又明目張膽的打著都指揮使的身份而來,究竟有何目的?」
「公主,難道你怕他把你的身份透露給方教主知道嗎?」
朱若瑤見發已梳好,便站起來轉身望著盈如,「不,我不需要隱瞞我的身份,我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世靳我的身份,但也不希望讓他由別人口中聽到。」
「那公主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我也不知道,一顆心就是沒來由的感到忐忑不安。」朱若瑤搖搖螓首。
「公主,不要皺著眉頭,這樣沉重的你,都不像你了,反正錦秀已經跟去瞧瞧了,要是有什麼事,她一定會來報公主的。」盈如安慰著她。
「嗯!」朱若瑤點點頭,「你陪我到房外等消息,反正在房裡我也坐不住。」
盈如點點頭,陪著她到門外。
兩人才剛走到門口,就見錦秀的身影來到她面前。
「公主,你快過去一趟。」
難得見錦秀面露憂色,朱若瑤先移動腳步往大廳走去,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想到沉玉輝竟以都指揮使的身份命令方教主要交出三聖物,否則便要治方教主一個藐視朝廷命官的罪,還有,他要方教主將陸蟬交出來,不然要治他第二個隨意囚禁人的罪。方教主怎麼可能屈從?所以三聖使和其他教眾與官兵形成對峙的場面,而沉玉輝和方教主則打了起來。奴婢不怕方教主的身手會輸他,怕的是沉玉輝以官威制人,這對方教主十分不利。」
錦秀跟在朱若瑤身邊,將她所見告知她。
須臾,她們來到距離大廳不遠的廊道,遠遠便見以三聖使為首的諸多教眾和官兵形成對峙的情況。
朱若瑤來到階梯前,一雙眼搜尋著,便見頭戴烏紗帽,身著圓領袍官服的沉玉輝和方世靳打了起來,她的視線膠著在他們身上後,就再也離不開。
在明亮月光的照拂下,他們的身影時而錯落,時而交纏,吸引著每個人屏息注目。
但見方世靳身形俐落,沉玉輝在他手上根本討不了任何便宜,一套乾坤玄功便讓沉玉輝狼狽不堪,接著,他一掌拍向沉玉輝的胸口,沉玉輝一手摀住胸口,抬起很厲不甘的眼瞪向他,唇瓣卻勾起一抹殘虐的冷笑。
「來人,將玄幻神教教主方世靳拿下。」
方世靳不畏不懼的迎向他的目光,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渾身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森冷氣息。
沉玉輝一聲令下,官兵群起而動,三聖使也在一旁伺機而動。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嬌嫩卻有力的女聲響起--
「住手!」
朱若瑤在盈如和錦秀的簇擁下,從階梯步下,來到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她翩翩走來時,昂首顧盼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
方世靳一張緊繃的俊臉見到她時,變得柔和了一點,卻對她的舉止感到生氣,難道她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他瞇眼望著她隱然散發的尊貴氣息,彷彿是個皇家公主般,他想起日前要月聖使調查一事,她那無畏的勇氣與脾睨之姿,有著令人懾服的氣勢,他漆黑的眸瞬間變得高深莫測,直勾勾地盯視著她。
沉玉輝本來一臉肅殺,在看清來人時,眸中閃過一抹陰騺光芒,隨即走上前,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令人看了似乎極為誠懇的笑容,恭驚地道:「公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他抬首向四周張望了下,最後對方世靳投去一抹不懷好意的眼神,再將眼睛定定地凝視著朱若瑤,「公主,這玄幻神教的教主涉嫌一樁私下擄人的案子,還有襲系朝廷命官等等不法之事,公主,你該不會是被方世靳給強行囚禁在此吧?」
「沉玉輝,你廢話真多,你看本公主這個樣子像被囚禁的樣子嗎?」朱若瑤對他污蔑方世靳感到十分氣憤,對他講話也不客氣了起來。
見她趾高氣揚睥睨地瞪著他,他面上掠過一陣尷尬,兩隻手掌悄悄緊握成拳,壓抑住滿腔的怒意,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偽裝恭謹,一副十分忠心地道:「那可不一定,也許公主是被脅迫,所以不得不替他說話。就算他武功蓋世,但做了犯法的事,下官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他繩之以法。」
他說得義不容辭,卻得到朱若瑤嗤之以鼻的冷哼聲,「沉玉輝,夠了,本公主不想聽你在那裡胡說八道,本公主命令你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
聞言,沉玉輝面色愀然大變,「公主,此舉萬萬不可……」
「嗯?」他話未說完,朱若瑤即沉聲哼了一聲,她挑高一道秀眉,斜睨著他的眼神冷傲逼人。
見狀,沉玉輝的腦筋轉得很快,話鋒一轉,:「公主,聖上將你托付給家父,如今你不告而別,使得家父十分擔心你的安危,如今你身在此危險之處,要是有個萬一,教家父如何向聖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