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一直在國外,卻從未有接吻的經驗。
也曾經有男人想吻她,但那突然湊近的呼息,總讓她無法接受地避開。
但靠近徐慎,感覺他溫熱的呼吸拂在臉上,她不覺得討厭、不覺得噁心,反而有種想更加貼近,探索唇與唇相觸的感覺。
衝動之下,她踮起腳尖,臉蛋離他愈來愈近……
徐慎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亂了心緒,失去平時該有的沉穩。
看著她貼近在眼前的嫩臉因為酒意透著可人的紅暈,他低咒了聲,想拉開她,她卻突然間化身為八爪章魚,將全身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將他纏黏得緊緊的。
「該死!」
怕這醉酒的女人在大門口做出什麼失態的舉止,徐慎迫不得已拉著她進門。
在與她瞬間變成連體嬰的狀況,他舉步維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大門關上,唇上突如其來的濕軟讓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這女人……居然伸出她粉嫩嫩的舌……舔他的唇?!
祝綺玥原本只是想體會唇與唇相觸的感覺,舔了他才發現,他那兩片嚴肅的薄唇,觸感軟熱充滿彈性。
那感覺充滿新奇,讓她忍不住湊上,舔著、含著……
徐慎震驚得來不及消化眼前這一切,發覺自己快要被眼前的女人搞瘋了。
「夠、夠了!」
那生澀的探索反而激起他心頭更強烈的慾望,誘惑著他蠢蠢欲動的心,他知道再不出聲制止,他會禁不住身體的渴望,向慾望臣服。
他絕不會讓「藉酒亂性」這種錯誤發生!
被他緊繃的沉嗓一喝,祝綺玥用氤氳著霧氣的美眸,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為什麼?」
男人不是最禁不起誘惑的嗎?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智,毫無反應地打斷?
難道她在他心裡,真的只是個小孩,只是個責任?
「你醉了。」
「嗯……醉了……而且希望永遠不要醒……」她倒是希望自己真的醉了,至少不會因為體認到徐慎這麼不喜歡她,而感到受傷。
甩開上班時被他強力要求過的語調,她完全放鬆,說話的聲音恢復嬌嬌軟軟的聲調。
那似怨又憂的聲調,沒來由地挑起他對她壓得極深的憐憫。
「說什麼傻話呢!」
她惱嗔,「別告訴我,下了班,連說傻話的權利也沒有。」
徐慎緊抿著唇沒說話,再次做好了讓她拖怨、發洩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祝綺玥卻突然轉移了話題,「徐慎……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我一定是一個很重的包袱,對不對?」
在得知父親驟逝的消息,再接受父親身邊最信任的下屬的「幫助」,坐上視氏總裁的位置,她沒有一丁點喘氣的時間。
在這接連串的狀況下,徐慎是唯一一個留在她身邊的人。
父親信任他,她毫無疑問的真心相信他。
雖然他為了讓她守護父親的心血,逼迫她做著自己不擅長的事,扮演不屬於自己的陌生角色,讓她又累又倦,讓她滿肚子抱怨,但她對他:心裡其實存著感激。
他若想隨時卸下她這個包袱,把她丟在宛如異獸戰場的公司爭權鬥爭中,她毫無異議。
「你是包袱,但我扛得心甘情願。」
或許是認定她醉了,明天醒來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徐慎毫無顧忌的說出。
也就是在說出這一句話的同時,徐慎告訴自己,祝綺玥不是他高攀得起的對象。
她很好,值得比他更好、更優秀的男人。
祝綺玥的心因為他的話重重一震。
徐慎說,他心甘情願……
以往聽著父親說著關於徐慎的一切,她總以為是父親個人的想法,卻沒想到徐慎真是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
淚,無意識滑落。
今天就算對她再不滿、再討厭她,他也不會捨棄她,因為父親給予他的恩情,讓他心甘情願承受這一切。
頓時,說不出的酸楚漲滿祝綺玥的心頭。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渴望有一個懷抱可以讓她依靠,心沒來由地,一點一點的朝徐慎貼近。
她雖然氣他,但也知道,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中陷在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身上了。
以為她真的醉得厲害,徐慎看著她的眼淚,忍不住慌了。
一直以來,他的心思全放在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如何趕快報答祝祈遠對他的恩情。
感情、女人,永遠不存在他的世界中。
「你別哭……唉……」他有些手足無措、有些緊張,卻不知該如何哄她,讓她不再流淚。
她不是真的想哭,那突如其來的眼淚只是感慨與心酸的結果,沒想到卻教她看到徐慎不同以往的一面。
原來能幹、強勢的徐慎也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她又好氣又好笑,想止住淚,淚卻失了控,怎麼也止不住。
徐慎是真的被她憐人的模樣惹得心痛,也是被自己不知由哪突生出來的念頭給左右了,總覺得用吻可以解決一切。
他想,她醉了,明天一覺醒來,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
於是他捧住她的臉,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那毫無預警貼上的唇,讓祝綺玥錯愕地瞪大著美眸,以為自己在作夢。
徐慎在吻她?
他怎麼可能吻她?
這哪會是冷得像冰塊的徐慎會做的事?
他的吻完全不像他冰冷的外表,他是那樣小心翼翼的把她當成極為珍寵的寶物,無比溫柔的輕啄她的唇。
不像她舔、含住他的唇瓣的感覺,他一採取主動,兩唇相貼的感受有了截然不同的差異。
他軟熱的唇變得熾熱不已,即便是輕啄柔吻,也帶著侵略性地鑽進她的心扉,撩動她的芳心。
她的呼吸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兩張唇瓣相貼發出碰觸的吮吻聲,讓她徹底迷醉:心跳加速。
她從不知,兩個人這般親密的交融會教人如此心動。
在失控的品嚐她的甜美一遍又一遍後,徐慎終於放開她的唇,將頭靠在她的纖屑上,緩著紊亂的氣息,懊惱跟著湧上。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氣自己居然仗勢著她的醉意,吻了她。